李秋萌此话一出,夏锦寒再次石化。两人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肯退让。良久之后,夏锦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好,你真的很好。”李秋萌在心里吐槽,有本事你给姐露个邪魅的笑!来一个来一个。李秋萌心里正在叫嚣,忽然,她的下巴被人捏住了。
捏的人正是夏锦寒。他那一双明亮的眼睛瞪着她,里面冒着几簇小火苗。李秋萌的怒火蹭蹭直往上冒,妈的,从小到大都是她调戏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反过来的道理?她手刨脚蹬,使出防狼功夫。磨牙霍霍,对准他的手指就是一口。夏锦寒吃痛,急忙抽回手。李秋萌尤嫌不过瘾,扯着他的衣服使劲一撕,就听见刺啦一声,布料裂开,夏锦寒的衣服被撕掉了一大块。
夏锦寒脸上像糊了一层浆糊似的,僵硬无比:“你够了!”李秋萌再接再厉,用力一拽,刺啦一声,又撕掉了一块。
“你……你太过份了!”夏锦寒涨红着脸,连连后退数步,李秋萌像个恶霸似的步步逼近:“你叫吧,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的,这可是我的地盘,哼。”
夏锦寒:“……”
“咳……噗……”两人一起震惊,同时转身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白衣飘飘,吊儿郎当的玉面小生摇着扇子慢慢踱过来。李秋萌一眼就认出了这人就是上次在河里洗澡被她偷衣服的男子,对了,他好像是夏锦寒的表弟卫景吧。真是冤家路窄。
夏锦寒淡定的整整衣裳,若无其事的卫景说道:“你怎么来了?”
卫景摇摇扇子,一脸同情的叹道:“幸亏我来了,否则表哥你的贞操就要不保了,这可是人家的地盘,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的。啧啧。”
李秋萌对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男人嘴里从来吐不出象牙来。
夏锦寒似乎很不愿意让卫景见到李秋萌,他脸一黑冷声命令卫景:“走,回去。”
卫景意犹未尽地看看李秋萌,眨巴眨巴眼睛,一脸不舍:“真的要走吗?再呆一会儿吧。”他还没看够戏呢,早知道就憋着笑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夏锦寒脸色更加阴沉,不由分说的拽着他就走。李秋萌叉着腰,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隔了两日,有人送来几车粮食和二十匹布,梅超逸追问是何人所送,来人只说是一名不方便透露姓名的商人所捐。
梅超逸很诡异地看李秋萌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秋萌最看不得这样的表情,有话就说,欲说还休吊人胃口什么的最讨厌了。
她一挑眉:“你有话说?”
梅超逸挠挠头干笑一声:“呵呵,就是那啥,虽然这姓夏的还不错,但他的身体……这流言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总之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说完这话,梅超逸的老脸竟然红了,李秋萌立即明白他是怀疑夏锦寒不能人道,担心自己守活寡。真的不能吗?她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林童那水女敕女敕的脸,那双如秋水一样的眼眸,那白杨树一样挺拔的身条……嘶,简直暴殄天物。李秋萌在这儿独自纠结。
这厢,夏锦寒也在纠结。卫景被他拖上了马车,为了减轻这位表哥对自己的敌意,他眼珠一转,谄笑着打探军情:“表哥,你该不会看上这位姑娘了吧?”
夏锦寒板着脸,淡然说道:“什么看上看不上的,父母之命,不得不从而已。”
卫景一针见血:“哎哟,这不对吧。那以前舅母又不是没命过,你怎地就没从呢?”
夏锦寒脸皮一抽,正色道:“这次想通了,就她算了。”卫景嘿嘿一笑,没再搭话,谁信谁傻。
末了,夏锦寒又状似随意的问道:“你觉得她怎样?”说完,又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补充道:“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可以不回答。”
卫景偷偷暗笑,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答道:“挺好。李姑娘的性格不同于一般大家闺秀的死板,性格活泼可爱。”都动手打人了能不活泼吗?人家大家闺秀会偷他的衣服吗?
“跟她在一起,以后的日子想必不会太闷。”我就睁眼等着看热闹。
“而且,她这人看上去凶悍,实则很善良,不然也不会收养那些孤儿了。”
夏锦寒像是十分满意,难得和颜悦色地对卫景点点头说道:“你果然是个有见识的,看人很准。”
“噗……”卫景假装咳嗽,实则是扭过头窃笑不已。
当晚,夏锦寒再次殷勤的请卫景喝酒,然后将他灌醉,又套出了一些对付女人的方法。但是他细细推敲之后,发现这些女人跟李秋萌根本不是同一类型。于是,他只好再度摇着醉醺醺的卫景问道:“你说你有没有遇到过口齿凌厉,有理不饶人,无理占三分,会动手打人的女人?”卫景对天翻了个白眼,嘴一撇,凉凉地答道:“我傻啊我,找这样的女人,还不等着死吗?”
夏锦寒眉头紧锁,耐着性子再问:“那你有没有遇到过喜欢洁身自好男人的女子?”
卫景一副观看白痴的奇怪神情:“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看上我呢?我跟洁身自好沾边吗?”酒后吐真言,这是真的。夏锦寒不再理会他,摔袖而出。卫景伸伸懒腰,倒头大睡。
次日上午,卫景吃过早饭,带了一个小厮,慢地向梅林村晃过来。这也算是缘分吧,夏家刚好在梅林村附近有一处别庄。夏锦寒每到月末便会来住上几天。每次来带的人都很少。他还有一个奇怪的规定就是不准夏府的其他人来这处庄院。
卫景不知不觉的又来到了李秋萌家的院前,他踮脚往里看看,院墙太高什么也看不到。卫景正在瞎转悠,正好碰上出来扔垃圾的李秋萌。两人打了个照面,卫景咧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贝齿:“李姑娘真巧,在这儿遇到了你。”李秋萌心里想骂,能不巧,你丫的在我家门口好不好?但她脑筋一转,立即觉得这个卫景或许可以废物利用一下。
于是,她勾勾手指。卫景果然颠颠地走了过来。
李秋萌神秘兮兮地说道:“你想不想知道夏锦寒把你灌醉后做了些什么?”
卫景后背一直,这话问得怎么不对味。
李秋萌笑嘻嘻的说道:“爆菊花。”
“什么?什么花?”卫景的好奇心一向很重,此时关系到自己自然更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李秋萌笑得一脸邪恶:“打个商量好不好,你告诉我不知道的,我告诉你不知道的。”
卫景一敲扇柄,慨然答应:“成交。”
李秋萌再次勾手:“进来说话。”
于是,李秋萌坐在院中的大树下一边穿红辣椒一边问话,卫景坐在她旁边的小马扎上。
“你还记得夏锦寒小时候的事吧?”
“记得,不过我见他已经六岁了。”
“那他以前在哪里住着?”
卫景挠挠头,仔细回忆着,最后一拍大腿道:“想起来了,好像是离这儿一百多里的叫什么林老庄的地方,对对,就是那儿,他女乃公姓林。”
李秋萌眼中精光一闪,接着问道:“那你认识叫林童的人吗?他好像就是那个地方的。”
卫景又想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林童没听说过。”
李秋萌还想再问,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驴叫。卫景霍然站起身,警惕的看看四周。然后凑过去我悄声问道:“快,告诉什么叫爆菊花,否则我就把审问我的事抖露出来。”
李秋萌清清嗓子,强忍着笑,十分清晰的说道:“我是说,他酒后套你话。上面那三个字是为了押韵的,没有实际意义。”
卫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他用扇子敲敲胳膊,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李秋萌,李秋萌不禁心虚,这家伙不会猜出来什么了吧。
就听卫景正色道:“你们两个真的十分般配。我表哥灌醉我,爆菊花,套我话;你呢,也是这样。说菊花,套我话。”
李秋萌一口老血憋中胸口,直想喷薄而出。
接着,她就看到了夏锦寒黑着脸站在门口,用一种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眼神看着李秋萌。卫景无奈的看着李秋萌,好像在说“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面对夏锦寒具有压迫感的注视,卫景的气场渐渐减弱,他十分没骨气的脚底抹油跑了。只剩下了李秋萌一个人和夏锦寒单打独斗。
“菊花是什么意思?”夏锦寒一语抓住关键点。
“呃,那什么,你渴不渴,我让人给你倒杯茶。”
“到底是什么意思?”李秋萌心里哀叹,话题不是你想叉开就叉开。
“这,就是秋天的开的花。”
夏锦寒沉默片刻,再次语出惊人、无师自通:“就像黄瓜一样有特别的含义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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