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鸦凯同零琳跟在神伊后头,有人愿意请客,他们当然乐得不亦乐乎。[]
走在前方的神伊抹抹头上的冷汗,这一餐超出了他的预算许多,他万万没想到零琳的食量如此庞大。
走在零琳旁边的鸦凯没有说话,不过零琳的异常的食量他是看在眼里。他留意到零琳方才叫的食物,不是半生不熟的,就是三、四分熟的。有一天,零琳会不会突然开始吃食生肉呢?就好比达利城堡的那名马尾青少年。马尾青少年说他是纯种变异者,本来就是肉食动物……如此说,零琳和他一样?
而不知道自己备受瞩目的零琳打呃了几声,模模圆鼓鼓的肚子,一副满足的样子。
神伊定了一间房,掌柜将锁匙交给他,见他们是外地人的样貌,他还好心地叮咛他们午夜至天亮之间,不可外出,记得将窗口关上,夜间有食人妖精出没。
“食人妖精……?”来到房间里头,零琳任对掌柜说的话好奇不已。
神伊好心地为零琳解释道:“就是夜之妖精。由于季节的关系,这几个月内,午夜后的时刻,会有这种长翅膀的小生物出没,它们嗜好新鲜血肉。”
鸦凯则找一个称心的地板坐下,他打量这间房间,比起他呆过的旅房,这间蛮大的,床整整齐齐地铺在房间角落处,要挤五个人都可以。
“咯咯,咯咯”,窗口的玻璃上传来什么拍打玻璃的声音。
鸦凯和零琳呼吸一顿,他们头转向那扇窗口。
比起他们的警惕,神伊神态自然,他走到窗口,将玻璃窗打开。
窗口一打开,一只黑色的生物马上飞入房里,然后倒挂在神伊手上。原来是一只蝙蝠。
蝙蝠在神伊手上“吱吱吱吱吱吱”地叫道,好像在对他传达什么。
神伊对蝙蝠点点头,然后对它说:“知道了,你转达他,我们已经会合了,会等他的。”
说完,他抓住蝙蝠,往窗口一挥,蝙蝠飞出窗口,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神伊回头,温润俊雅地微笑,对满头雾水的两人解释道:“神援带话来,他的火车有事耽搁了,估计明天才到达这里。”
鸦凯心想,果然是吸血鬼,否则怎么会明白蝙蝠的语言?
而零琳的心思难得地没有放在这趣事上,她双手交叉于胸口,沉思道:“我们要不要解决了食人妖精事件呢?”
神伊望向零琳,打量了她一会,才开口:“没有这个必要,这里人都习惯了它们,他们甚至会准备一些牛羊,喂养它们。对梅林森林附近的居民而言,夜之妖精是真正的妖精,保护他们不受外来入侵者伤害,比如有名的荒地战争。”
荒地战争,鸦凯和零琳都有所耳闻。
来势冲冲北部的入侵者,占领了梅林森林附近的村子和小镇,却在夜间受到夜之妖精的疯狂攻击,导致入侵者元气大伤,不得已退出十里之外。这里的村子、小镇因此而免受统治之风波。从此,妖魔夜之妖精变成这里的守护神,荒地战争已经过了两百年,这尊重却流传了下来。
“变异者和人类,是可以和睦相处的,只要双方都不要有二心。”神伊望着夜色,喃喃说道。
鸦凯和零琳望着他的背影,没有出声。
夜晚,神伊睡在左边,鸦凯睡中央,而零琳睡在右边。
夜间,鸦凯突然惊醒,他的心脏跳得很快。他做恶梦了,然后他发现右边的床上,空荡荡的。他躺坐起来,伸手往床垫一模,冷冰冰的,告知他,右边的人离开已久。
正要站起来,他听见门锁被扭开的声音,然后看见零琳走入房里,将门锁上。
零琳笔直走向床,然后躺下,完全无视一旁躺坐、在默默打量她的鸦凯。
零琳躺下的那一瞬间,鸦凯闻见一阵血腥味,他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会,带着心里准备伸手摇摇零琳,“零琳……?”
果然,一只爪刺向他!还好他已经有所准备,使用风壁挡住。
一爪不中,零琳从床上跳起来,准备和鸦凯开打!
鸦凯觉得头痛,他只是关心一下零琳是不是受伤了……没想到还是演变成这样。对方想杀他,他又不能伤她……还真是麻烦。他扰扰头,然后手指一挥,使用风之壁困住零琳,让她出不来。这样就完美,两人都不用莫名其妙的伤。
“这的确是防止自相残杀的好方法。”
左边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鸦凯吓了一跳,然后他才分辨出那是神伊的声音。
神伊是神援的哥哥,见识应该同他弟弟一样广阔。
鸦凯想了想,还是决定请求神伊,“神伊,你知道零琳这是怎么回事吗?为何她梦游间,会这么有杀伤力?”
神伊懒洋洋地开口:“不是梦游噢,她在觉醒中……她之前应该是被人封印过,现在,她渐渐强大过封印她之人,正一步一步冲破封印,最后完完全全变回变异者。封印破了后,这种现象就会停止。”
鸦凯的眉头往上扬,“你好利害啊,只这么一看,就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神伊听不出他是要称赞还是讽刺,他无奈地解释:“我之前遇过与此相类的事件。”
鸦凯看了他一眼,轻声嗯了一声,他将目光放在零琳身上,“人类群中,也可以孵育出变异者吗?”
“除非她双亲其中一人是变异者。这样的觉醒过程……她肯定不是人工的变异者。”
神伊的话语让鸦凯内心纠结了一会。云母村居民,他调查过,他们统统是人类,而且对变异者态度不友善。如果零琳是天然变异者,莫非她是被领养的孩子?至于她的金眼瞳……或者,同他之前的绯红左眼一样,零琳本来不是金眸的?!
想到此,鸦凯模模他的左眼,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依靠黑色布条来遮盖他的左眼,因为眼珠的颜色恢复回本来的颜色了。
神伊的声音将鸦凯从他的精神界拉回来,“零琳看来恢复了,她睡着啦。”
鸦凯望向前方,风之壁里头的零琳果然靠着风壁,一动也不动地躺坐于地上。
他解开风之壁,将零琳拖回床上,继续他们的睡眠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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