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伍展鹏四人起床,精神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四人仍旧是猎户打扮,提着装满兽皮、兽肉、草药的大筐,包袱已经解下。
四人来到院子,院子的桌上有伍青龙差遣小兵买来的烧饼、稀饭、腌萝卜,伍青龙已经早早和小兵到城门去了。大家昨天喝了酒,此时看见,不觉食指大动。二胖爹一边吃一边说:“展鹏叔啊,还是青龙有出息,每天吃穿不愁,住那么干净的院子,还是当官好啊。”
伍展鹏差点绷不住脸上的自豪,努力维持了严肃平静的语气道:“这有啥好的,出门羊肠子窄的街,一眼望过去都是房子,树就那么稀疏几棵,街上全是人,连条野兔都没有。穿的长褂子也不害怕跘了自家的脚!让我常住,我是不愿意的。当然,住几天图个新鲜还是将就的。”
小沫爹道:“城里好些稀罕物事还是很好的,上次我在村里用十张大兔皮和歇脚商人换的铜盆就极好,用到现在都未坏,在以前,早不知道破了多少个木盆、瓦盆了。听说城里八张大兔皮就可以换一个。”
伍堂发也道:“我们的草药卖给歇脚商人卖不起几个钱,听说城里有些珍贵的草药是按棵卖。只是我们出来一趟太费事,要爬山、过河、晚上还要防狼,着实有些危险,否则的话,直接卖城里只会钱多不少。
伍展鹏道:“歇脚商人也要养家吃饭,没有他们,你们知道铜盆吗?没有他们,你们知道晶丹的价值吗?没有他们,你们听得到那么多山外的事吗?真是些爱慕虚荣的家伙!”
三个堂侄登时傻眼,敬爱的展鹏叔啊,我们咋就爱慕虚荣了,不就在很委婉地赞扬你家小龙生活条件好吗,无语啊……
清晨的寿安城,人来人往、话身不绝于耳,两旁的街道,满是各种商贾、摊铺。伍展鹏四人提了大筐根据昨日儿子指的方向,来到一条较宽敞热闹的街道。
街两边有酒楼、银楼、胭脂铺、绸缎铺、裁缝铺、药店、干货店……街边还有无数卖早点的小粥摊、包子摊、大饼摊。二胖爹见了,自言自语地道:“明日我们就在这里吃罢,这里吃感觉好像很好。”一旁伍展鹏接了话:“我也这样认为。我决定,明天不在院子吃,就在这里吃,想吃啥就吃啥,我请客!”小沫爹和伍堂发连呼甚好。
四人找了处未挡住别人铺面的街边蹲下,铺了块粗布,四角压上几块石头。把兽皮、瘦肉、草药分别铺开来,不一会儿,马上就有人来看、来问。伍展鹏对小沫爹使个眼色,小沫爹慢慢起身,让剩余二人守了货摊讨价还价,自己和伍展鹏一路慢行,终于来到了一个大门富丽堂皇的商铺前,抬头一望,三个字“济世堂”,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第二分店。
伍展鹏和小沫爹还在门口看牌匾的时候,济世堂里的一个人早就已经看见他们。因为寿安城附近的的猎户常获得了自己认为的好东西,首选的卖家就是寿安城“济世堂”。
“济世堂”的老东家要求店里的员工对待交易的客人都要恭敬小心,不能以貌取人,而且交易货物的时候不能仗势欺人,强买强卖,不得打听客人东西的由来,要替客人保密等等。而且要求对前来看病的病人要如春天般的温暖,遇到实在家境困难、无力承担药费的病人允许以后身体康复再慢慢还。东家定的规矩和对自己员工的教诲让“济世堂”很快以良好的信誉在寿安城中获得好评,开了一家主店,三家分店,生意仍然兴隆。每天来看病、买药、卖药的人络绎不绝。
伍展鹏和小沫爹踏进店里,才发现内里不是一般的大。左侧是看病的场所,看病诊脉、开方、抓药热闹非凡。右侧稍微小些,有一雕花凭栏挡了半边,从另半边看去,靠墙的木制柜子分为一格一格,每格下面有整齐小片白布,格子里面物事看得甚是不清。
两人一时忘了舒先生的吩咐,被左侧的病人偶尔看过来的目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以前大多都与到村里的歇脚商人交易,偶尔来过城里也没有真正进过这种大药店,正发愣不知道该如何的时候,旁边响起一个谦和、有礼的声音。
“两位客人,看这身装扮,是来寿安城游玩的吧?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助的,请不要客气,在下是这里分店的掌柜,敝姓黄,”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富态中年人略略弯了身子恭敬地对二人作了个揖。他是这个分店的掌柜,今天刚好来店里视察、盘点、补充货物,刚好看见两个猎户打扮的人进来,手里却没有任何东西,敏锐的商人思维告诉自己:他们一定有什么好东西,怕受骗不敢拿进店,请人守在外面,自己进来先打听情况。
伍展鹏恢复了状态,压低声音地道:“我们是来卖东西的。”
黄掌柜连忙把二人迎进右侧厅堂。走进去,二人才发现里面的墙两面全部是外面看见的那些格子,每个格子都有一样物品,格子下面的布条上标明了物品的名称以及精短介绍,一面墙边还有一扇小门。
三、五个客人在看格子的东西,六个店员居于各个角落,轻轻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比如:拂灰尘、算账、清理药材,眼光却都非常细微地瞄向三五个看药材的人,让人感觉不到,却又真正维护了店里的利益,对待客人的细节上非常容易让人接受。
黄掌柜把小门打开,把二人迎进去,让小二奉了茶进来,让二人休息一下,也可以顺便参观一下外面的物品。伍展鹏对这位掌柜甚有好感,觉得别人颇有礼貌,自己如果学别人卖弄玄虚就不好了。当下,立刻模了身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布包移到黄掌柜面前低声道:“黄掌柜,我们卖的是这个。”
黄掌柜起身关好门,小心打开小布包,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是五颗晶莹剔透的晶丹,小的有绿豆大,大的那颗有大豌豆大。黄掌柜激动地一下站了起来道:“晶丹,还是五颗,而且质量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