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凝眸之弟妹不承欢 第二章 临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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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选秀原本不打算出席的皇后半途而至。皇后恭谨地对皇太后说:“儿臣谨遵母后的教诲,要有母仪天下的威仪。皇上选妃,身为中宫怎能缺席。”

皇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结果选秀还没结束,皇上不满皇后尖酸刻薄的言语与皇后争吵起来,皇上暴怒道:“有你在,朕选再多的美女心里也不畅快。既然皇后认为这届的秀女无才无貌,那朕就选一个有才有貌的。你,过来,传朕旨意,封皇后贴身宫女绿盎为懿妃,赐云庆殿。”

“皇上,你,你欺人太甚。”皇后今日的目的是阻挠皇上选秀,谁知皇上竟然封一个婢女做一宫主位。这无疑是扇了皇后一个耳光。

“是你逼朕这样做的,怪不得谁。”皇上解恨地说道。

啪!啪!啪!

“你个贱蹄子,准是你趁我不在引诱皇上,你痴心妄想,你以为飞上枝头就能变成凤凰了,摔不死你。”皇后一腔怒气发作不得,就拿还置身梦中的绿盎出气。不由分说的先打了几个耳光,边打边骂。

“住手,你这个泼妇,你有什么资格当皇后,朕要废了你。”皇上见皇后如疯魔了一般,怒气更盛。

“都住口,哀家还还活着呢,好好的选秀弄得乌烟瘴气的。等哀家死了你们想撒泼就撒泼想废后就废后,但凡哀家还有一口气,你们谁也别想胡来。”年近四十的太后褪去了年轻时的艳丽妩媚,多了份端庄威仪。帝后二人在太后的训斥下都低着头不敢出声。最后选秀无果而终,但太后对宁王的表妹---沈珞茵很是满意。

赵深雅到的时候,选秀已结束。

“赵小姐,这都结束了,您看……”

“李公公,本是我的错,来的迟了。劳烦您向太后美言几句,深雅不胜感激。”赵深雅客气地对李正良说道。

吟冬没有忘了来时老爷的吩咐,热络地对李正良说:

“李公公,我家老爷知道您喜欢把玩些精致的小玩意,我家老爷现今也迷上了这个,在店里淘了个玩意儿,让公公您给评赏评赏。”说着把两颗碧绿通透的珠子塞到了李正良的手里。

“哎呀,这怎么敢当,大将军战功赫赫,慧眼识珠,哪有我这个做奴才的僭越的道理。”李正良虽然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对那珠子是爱不释手。

“我们老爷说了,志同才能道合,咱们都是替皇上办事不分彼此的。”吟冬老道地说着不符合她十五岁年龄的官场话。能贴身伺候大户人家的小姐,那也得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

“姑娘说的极是,劳烦带话给你家将军,既是同路人断不会说两家话.”李正良虽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却对这番吹捧很是受用。

“小姐,不必担心,有了什么消息奴才一定会给府上送信的。那您走好,奴才还有事要办。”李正良说完就屁颠屁颠地走了。

“吟冬,为了选秀你真是煞费苦心啊。”赵深雅恼怒吟冬的自作主张,她定是奉了父亲的命令。

“小姐,奴婢知罪,请小姐降罪。但是小姐您对老爷向来冷淡,奴婢这么做都是为了小姐好啊。老爷也是一心一意地对小姐好。老爷自知愧对二夫人和小姐多年,您就给老爷个弥补的机会吧。奴婢求您了。”吟冬边哭边说,一张俏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赵深雅看着这张俏脸,沉默了半晌。

“你到底是谁,你的主子是谁。你平日里在我面前都是一副天真娇憨的小女儿态,到了紧要关头你真令我刮目相看。”赵深雅紧紧地盯着吟冬的眼睛缓缓地问道,声音轻柔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吟冬强迫自己对上小姐黑如点漆的晶眸,眼底的一片赤诚终是打动了小姐。小姐平时虽然待人温和,可却为自己筑起了一道高高厚厚的墙。一旦触到了小姐的底线,小姐就会全身戒备。想必是早年随二夫人在江南吃了不少苦。

赵深雅仿佛看到了清荷,吟冬的眼睛与清荷的有三分像似。当她拿朦胧的泪眼望着你的时候,你就不由地心软了。清荷,清荷,清荷。要是你还在我身边该多好。

“罢了,你起来吧,我信你。动辄就哭哭啼啼,将来谁敢要你。”

“没人要才好呢,这样就可以一直陪在小姐的身边啊。”小姐会取笑我,就说明真的不生气了。

回到将军府,赵正隆并没有询问今天的选秀情况。只是晚饭的时候夫人没有到膳厅吃饭。隐约传来了几句尖刻的谩骂声。

草草用过了晚膳,赵深雅就歇下了。

“小美人,来让大爷疼爱一下,来,不要怕。”衣衫被无情的撕碎,香肩在寒冷的空气里,还未发育丰满的胸脯若隐若现更刺激着如狼似虎的男人。由猥琐男人嘴里发出的阵阵酒臭熏得她作呕。她的手里紧紧地攥着精致而小巧的匕首,外壳上镶嵌的宝石硌得手生疼。

清荷凄厉的喊叫,还有最后一声掷地有声的高喊:“我乃摄政王府郡主,她是赵将军失散多年的女儿。”

清荷就那样痴痴地看着她,痴痴地笑了。那种绝望而欣慰的眼神她永生也忘不了。

从黑暗中走出了一个硕长的影子。那锐利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她,像看到她的灵魂一样。

“来人,亵渎郡主乃死罪,拉出去斩了。”冰冷的话语像一把利刃划破死寂的空气。而他却悠闲地像欣赏宝物一样反复把玩着她的那把匕首。

“啊啊啊……”梦中反反复复出现三年前的往事。宁王的出现打破了赵深雅看似平静的心湖,不断地提醒着她的身份和使命。

赵深雅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帐顶芙蓉花,汗湿重衣,不禁瑟瑟发抖。清荷,你等着我,等一切结束了,我去接你。

要问天都城的好去处,非兰苑莫属。

从烟波桥向西行数十步便看见一座异于天都城巍峨庄严的楼阁。此楼有三层高,雕梁画栋,别致小巧,精致中不显奢华。兰苑的由来源于此楼的主人------临黛。此女甚是神秘,无人知晓她来自何方,姓甚名谁,只知她名为临黛,是一位爱兰如痴的倾国美人。兰苑的花园里种满了各色的兰花。有花香浓郁纯正的宋梅、龙字,淡雅清香的解佩梅、金岙素。还有健壮挺拔,叶绿花繁,香浓花美,不畏寒暑的建兰,俗称四季兰。寒兰叶姿幽雅潇洒,碧绿清秀,花色丰富,有黄、绿、紫红、深紫等色,一般有杂色脉纹与斑点,也有洁净无瑕的素花,别具风格,清秀可爱,香气袭人。更有名贵难养的川兰,花色有红、黄、白、绿、紫、黑及复色,艳丽耀目,容貌窈窕,风韵高雅,香浓味纯,素为养兰者所爱重。当然还有独树一帜的墨兰。城中的贵胄子弟以赏兰为由想一睹临黛的倾国风采。兰苑实际上是一家勾栏,以兰为雅,颇受贵族和文人墨客的青睐。只是无人知晓背后的主人是谁。

天舞鹅毛,城裹素装。在这寒冷的大雪天兰苑却是莺歌燕舞,四季如春。

只见两个锦帽貂裘、踏雪而来的瘦弱身影进入兰苑。

“吆,这不是赵大公子吗,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说话者身穿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随着小碎步一步一摇,妩媚异常。二十几岁的年纪,身材丰满莹润,满脸巧笑嫣然。

“茗栀姑娘,您这说哪的话,在下是天天盼着来你们兰苑,奈何家中事务繁忙。今儿一得空就赶来了。”刻意压低的嗓音仍掩不住一丝空灵婉转。

“赵大公子贵人事忙,那容我这低贱之人多嘴,公子楼上请,黛姑娘在阁里呢。”

“有劳姑娘。”赵公子欠身回礼,随即上楼。

茗栀看着雪色锦裘下的瘦小身影若有所思。纵是用帽子掩了半张脸,也看的出那如天人般的娇颜,这如此貌美的女子到兰苑是为何。

兰苑本就温暖如春,楼上更是暖风熏人。赵深雅已是薄汗满额,月兑下雪裘递给吟冬只着一月白色单衣。

走进那阁内,映入眼帘的是刻有形态个异的兰花纹路的桌椅。正对门的窗边,梨木书桌上平坦着几张宣纸。砚台旁散落着数支毛笔,走近一看,宣纸上一株淡雅的墨兰迎风玉立,只是收笔的那摊墨渍显出作画人的心烦意乱。视线转向那重重紫色帘幔掩映着的内室。淡粉色窈窕身影掀帘而出,肤白如雪,眉目如画,稚气未月兑,憨态可爱。

“赵公子,我家小姐正在生闷气呢,哧……哈哈哈,其实是桃花泛滥了”新苜边说边笑,声若铜铃,颜如娇花。

“你这小蹄子,真是无法无天了,明儿本小姐把你许给李大人做妾。”内室传来瓮声瓮气的娇叱。

“我的好小姐,您饶了我吧我才不要就嫁那个糟老头,要嫁就嫁赵公子这样的。”新苜越说声音越低,最后染红了粉颊,娇俏动人。

“你这死丫头,净瞎想,还不快个赵公子泡杯热茶来,顺便带这位俊俏的小哥吃点热茶点心。”

“是,小姐,赵公子来了,您就高兴了,奴婢这就去。”说着风风火火地下了楼。

赵深雅穿过纱幔进得内室,就看见:如墨青丝散落云枕,紫色睡袍半掩酥胸,媚眼半合,蛾眉轻拢。好一幅海棠春睡图。

“妹妹来了,姐姐难道不高兴?”婉转的声音不再刻意压制。

“妹妹终于想到还有我这个苦命的姐姐,哎,只是近来遇见了一个呆子,他的话,他的行为让我徒然感到天摇地动。你可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你二十年来所追求的荣华、名利瞬间变成了灰烬,这种摧毁一切的感觉让我想要逃避。”临黛声音急切,仿佛在期待而又在逃避着什么。

“就像每天呼吸的空气突然被抽离,一丝不剩,那是灭顶的窒息”赵深雅声音嘶哑地说着,好似自己正在经历着一样。那种剜心切肤的痛让她难以自拔。

“深雅,深雅,你怎么啦?”临黛看见深雅这副痴然的样子吓得不清,连忙下床走到深雅的面前,握住她冰冷的手。

“奥,姐姐,我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事。姐姐还没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呢?”赵深雅对上临黛关切的美眸,掩去最后的痛苦。

原来临黛遇到了一个痴心人。

几日前,临黛晚膳后独自一人到湖边散步,晚风乍起,吹落佳人的绢帕。绢帕随风飘落到湖里。临黛俯身想捡回绢帕,谁料:“姑娘,不要啊。”

“啊!啊!”

“澎!澎!澎!”

随着两声惊呼而至的是落水声。

当临黛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眼前不断放大的带有水珠的俊脸。

“啪!卑鄙小人,竟然趁人之危。”临黛当即甩了那人一耳光。

“姑娘,你听我说……”

“啪!是你故意推我落水,好让你有机可乘,你这婬徒。”临黛看他一身穷酸书生打扮没想到却是个浪荡之徒。

“姑娘,在下只是看到你想要投湖寻短见,想要拉住姑娘,谁想湖边湿滑,致使我们不慎落水。”那书生被打的头晕目眩,但还是把刚才的意图说清楚。

临黛哭笑不得,天下竟有这样呆傻之人,看他诚挚的眼神不像是伪装。

“你是怎么进来这院子的”像他这种穷书生应该没有钱进来这挥金如土的兰苑。

“这个……在下仰慕临黛姑娘已久,素闻兰苑以兰会友,在下虽家室寒微但也养了几株兰中名品。本想同临黛姑娘切磋养兰的心得,可门口的姑娘不让在下进来。我只好越墙而入了……”

“听公子的言语谈吐彬彬有礼,想不到也做出这见不得人的行径。”临黛全身湿透,夜凉如水,她冻得瑟瑟发抖,不欲与他多说。转身疾走。

“姑娘……,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呢。”他痴痴地看着紫色罗衣下包裹的玲珑身姿。只隐约听见被人喊她“黛姑娘”。他浑身一震,原来她就是临黛,怪不得美得像洛水之神,只是性子烈了点。

自那晚,那书生天天送诗给临黛。

临黛想他如那些贵族王孙一样逢场做戏,不予理会。可每当看到他的诗就会想到他那双赤诚的眼睛和呆傻的模样,有时会不禁笑出声。

“姐姐,想必是动了凡心了。”深雅听完后嗤笑道。

“死丫头,就知道取笑我,动了凡心又如何,我总是身不由己。”临黛想想自己的身世苦笑出声。

赵深雅深有同感,自己何尝不是一样,还不知选秀结果怎样呢。一时两人都陷入沉思中。

“小姐,惠王带着一群公子来了,指定让您献舞呢。”新苜略急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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