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楼门口,戚毓纾抬头看着高高的牌匾,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见迎春楼门前种满了紫罗兰,四扇连开的大门上都画上了山水烟雨图,而高高的牌匾不像一般店铺是烫金的大字木质的底,而是用一种特别的蓝色中带着丝丝白色的石材挖出了迎春楼三个字的凹槽然后向里灌注了银水浇制而成。戚毓纾“哗”地打开手中的扇子,抬脚踏进了迎春楼,心里在暗暗赞叹,看来这迎春楼的老板还是有点手段和想法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取这么个庸俗的名字,看来这地方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风月场所,应该是个迁客骚人附庸风雅的地方。
迎春楼的门前并没有小厮或者伶人在接待,戚毓纾一踏进楼中就听到一声幽怨凄美的歌声穿来:“多情自古伤别离….”看来自己那首《雨霖铃》立马被派上用场了。戚毓纾之间大堂中有个高起的舞台,舞台正中一位穿着浅绿色长裙的曲伶正在边弹古筝边唱歌,台下有着许多座位,四五个一桌的客人在喝茶赏乐,也有文人们在附词交谈,楼上则是用粉色纱帘隔出来的各个雅间,里面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有着自己预定的曲伶或舞姬。
戚毓纾在大堂找了个角落坐下,随手招呼了夭夭和小海在一边一起坐下,然后欣赏了一下那个曲伶的表演,其实表演的形式和戚毓纾印象中古代的表演形式一样,不过是弹琴唱曲,在她看来实在是有些无聊,显然新意没有门面上的多。看了一会戚毓纾就站起来准备离开,这时一个小厮走过了礼貌地说道:“这位公子,凡是进我们楼里听曲的都要一人支付三两银子才能离开,茶水免费,虽然您没点茶水但是这银子您得付一下。”
戚毓纾眼睛一亮,饶有趣味地嘀咕:“哟,看来这还真有点与众不同啊,人家都是舞曲免费赚茶水钱,这….”戚毓纾微微一笑大声说道,“谁说本公子要走了,我是来找你们鸨妈的,你去通报一下,就说柳轻狂求见。”
这里的小厮都很有眼力见儿,看到戚毓纾一脸自信的样子就二话不说去通报了。没一会有个杨柳细腰、温婉可人的女子从楼上下来急匆匆地往戚毓纾这赶,才刚走到戚毓纾桌前还没站稳脚跟就喘着气说:“你就是柳大师?”
戚毓纾上下打量了这女子一遍,发现她身上虽然有着成熟的风韵,但是外表却很年轻,看来是经历过一些大事的人,也确定了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鸨妈:“呵呵,原来鸨妈这么年轻啊,在下正是柳轻狂,今天是来商量我们的生意的。”
“柳公子客气了,叫我素秋姐吧,我们楼上慢慢谈吧。”说着素秋就领着戚毓纾一行三人往顶楼的一间雅间走去,边走边介绍:“不知道柳公子师承何处,您的诗词风格很少见啊。”
来到雅间坐下后,戚毓纾摆了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说:“如果我说我是无师自通,不知素秋姐信与不信?”
“柳大师说笑了,英雄不问出处,自学成才也未不可。只是不知道柳大师这诗词是否仅卖我们迎春楼一家呢?”素秋宛然一笑,十足的女人味。
“那是自然,我的理念是,做生意和成亲一样,都是要从一而终的。”戚毓纾停顿了一下,“不过这独此一家的代价可是需要大一点的哦。”
“有柳大师为我们的姑娘们写词填曲,这报酬自然是不会少的,只是不知道大师的要求是多少呢?”
戚毓纾缓缓地将手摊开,伸出三根手指:“一首词,这个数买断,当然以后如果鄙人有幸出名了,那价钱还是要另外商量的。”
“三千两?”素秋盯着戚毓纾许久,郑重问道。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爽快,怎么样,这个价可是亲情价格了。”戚毓纾看着素秋一脸为难的表情又说道:“不过嘛,我们还可以有另外一种合作方式,素秋姐想不想听听?”
“如此甚好,柳大师请说。”素秋一听立马回到。
戚毓纾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咂了咂嘴道:“以后我每个月给你们楼里提供三首词,你们把你们楼里每月的收入分百分之五给我,如何?”
“看来大师是个精明人啊,这每月百分之五的收入虽然及不上三首词的九千两,但是长年累月也是个大数,而且这下大师岂不成了我们这的小老板了。”素秋眨了眨眼说道。
“嗯~你说的没错,但是既然我成了你们的小老板,那我一定会为你们多多做事,而且,我肯定会想办法让你们的生意变得更好,这样我的荷包才会饱啊。”戚毓纾凑近素秋,用扇子挑起她的白皙光洁的下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轻轻说道:“去跟你的主子好好商量商量,我敢说,跟我合作,百利而无一害。”
素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个年纪看上去如此年轻的少年居然能看出我背后有个不为人知的主子,看来此人不简单,我必须得和主上报告。边想着素秋边和戚毓纾说:“那柳大师稍坐,我去去就来。”说罢离开了雅间。
戚毓纾在椅子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着,还招呼了夭夭和小海坐下喝茶,大约等了一炷香时间,就见素秋匆匆赶回来,刚进门就冲戚毓纾道了个喜:“恭喜柳大师了,我们主上说了,您的这个提议非常好,如果您有一天真的可以把我们楼里的生意提高到原来的两倍,那主上就会亲自来见您。”
“哟,你们主上架子还挺大,不过无所谓,这事就先这么定了,至于你们主上的面嘛,现在的我还不需要见到。”戚毓纾掏出之前写的那几首词交给素秋,“这几首就先给你,是下个月的,最近如果有时间我会经常来这看看的。对了,你们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保持神秘感,有时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更容易吸引人不是吗?呵,还有,有钱才是爷,一般人又凭什么能耐看到我们的这么美丽动人的姑娘的脸呢!素秋姐你说对吗?”。说完,戚毓纾就带着夭夭和小海离开了迎春楼,甚至还在寻思着下次得把“迎春楼”这个俗气的名字给改了。
背后,素秋回想着戚毓纾的话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豁然开朗地喃喃道:“看来这个柳轻狂真的有点本事,果然不愧轻狂这两个字,主上的决定果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