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寒误会了苏绾,下了军令明日一早,命苏瑾带着苏绾离开军营,违令者杀无赦!
苏绾整个人怔怔的站在原地,神情恍惚,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千里迢迢的来到玄武关,就这样被驱逐回去心有不甘,可是她深知祈寒是三军统帅,军令如山,军令一出就再也收不回去了,恍惚不知归路。
苏瑾伸出手捡起太子令牌,见妹妹失了神魂一般,心中愤恨祈寒的无情无义。上前扶住自己的妹妹,被苏绾伸出手推开,苏绾孤自一人前行,茫然不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营帐。
营帐内,小昭见小姐失魂落魄的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姐是给王爷送衣衫去了,莫不是王爷又虐待小姐了?
小昭上前扶住苏绾坐下,就听到营帐外传来声响,探寻的眸光望向门口,走进来之人竟然是大少爷,大少爷跟在小姐身后,想必知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少爷,小姐她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琅王他就欺负小姐了?”
苏瑾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失魂落魄的苏绾,“小昭,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小姐说。”
小昭心有不解,恭敬的走了出去,苏瑾见妹妹依然不理会他,伸出手扶住苏绾的香肩,“阿绾,明日就跟哥哥回宣州城,别再留在这里受他的虐待。”
苏绾抬起眼眸望向自己的哥哥,眼眸中一丝埋怨划过眼底,“原本都好好的,哥,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为什么要放冷箭,如果不是你,祈寒他就不会误会阿绾,阿绾就不用离开了。”
苏瑾也是好意,那一箭他根本就射不到自己的妹妹,他的手上还是有准头的,他也试出了祈寒的本意,若不是太子令牌掉了出来,也不会弄巧成拙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也都于事无补,“阿绾,琅王心中还是有妹妹的,此时琅王正在打仗,不适合谈儿女私情,还是跟哥哥离开吧!”
苏绾闭上了眼眸,两行清泪花落眼角,声音哽咽道:“如今不走又能如何?军令如山,难道阿绾要看到哥哥违抗军令吗?”
祈寒气势汹汹的回到营帐之内,端坐在书案旁,一想到那枚太子令牌,心中就无限的怨恨,他知道苏绾的心里没有太子。[]
如若苏绾心中喜欢的人是太子,就不会执意的嫁给自己。一直都是他那个弟弟对苏绾余情未了,一见到他对苏绾好,心里就很不舒服。
他真正恨的是令牌背后的人,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当年得知父皇有立贤之心,就狠心的诬陷,令母妃含冤而死。他恨世道的不公,他发誓终有一天,他会让所有伤害过他的人受到应有的报应。
管家荣安听说琅王下了军令,命苏都尉明日一早带琅王妃离开军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几日两个人似乎消停了许多,又闹得是哪一出?
安叔正巧遇到了伙头营的伙夫前来送晚膳,半路接了过来,提着食盒站在了门口,唤道:“王爷,荣安给您送晚膳来了。”
祈寒根本就不饿,不过荣安是他的老管家,一向最懂他的心思,“进来吧!”
荣安一身青黑色长衫,手里提着黑漆木的食盒,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王爷,您劳累的一天,也该用晚膳了。”
祈寒轻抬眉眼,眸光清冷,“放那吧!本王不想吃。”
荣安将食盒放在右侧的案几旁。微微蹙眉,那布满沟壑的脸上,皱纹叠加的如层层梯田一般,看上去倒是有一丝可怖。
“王爷可是在为琅王妃之事而感到心烦。”
祈寒淡漠的眼神打量着荣安,声音中透着一丝冰冷,“你也觉得本王做的不对吗?”
荣安恭敬一礼道:“王爷没错,王妃也没错。”
祈寒闻言站起身来,从座位上走了出来,充满探究的神色在荣安的周身扫过,二十年来荣安是看着自己长大的,怎么会一直向着苏绾说话。
“荣安,本王不知,你为何会认为她没错。”
荣安看似阴郁的脸上,沟壑舒展开来,那幽深的眼眸中透着老辣,“老仆活了四十几年,看人是绝对不会错的,但凭心去看人,琅王妃对王爷一片痴心绝对不是虚假,她绝对是一个可以为王爷抛弃生死的女人。这样的人即便是有些心思,也只为了王爷而为之,应该谈不是上错。”
荣安的眼光是毒辣,看东西也透彻,即便苏绾情有可原,站在每个人的角度看问题,结论都有所不同。
抛开她是苏诚儒的女儿,她拆散自己的姝儿就是她最大的错,她的第一步就错了,所以步步错。可是自己对她竟然恨不起来,更离谱的是心中竟然对她升起了别样心思。
“荣安,即便没有今日之事,本王也不会留她在军营之中,如今兵荒马乱的,一个女孩子不适合待在军营这种地方。明日你也跟着她一起回去吧!回到了琅王府好生的照看她。”
荣安一直都知道,外表冰冷的祈寒心中不是那般无情,恭敬道:“是,老仆遵命!”
“荣安,你下去吧!”
荣安恭敬的离开了,祈寒走到床榻旁的柜子里,拿出了苏绾浆洗过的冰冰绡丝的白色内衫,他一直都没有换上,那上面还飘着淡淡的清香。
初雪般纤长的指月复覆上柔软的白衫,想起了她细细的捻着衣角那一副怡然神态,还记得刚刚趴在她的身上,心中一瞬间的悸动。离她如此的近,她眸中闪过的茫然神色。
苏瑾说的没有错,那一箭让自己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原来她已经不知不觉的闯进了自己的心里,或许很早以前她就存在,只不过被太多的东西阻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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