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窍 第078章 我的强大,都因为他!

作者 : 红烧老地瓜

“小侄愿用一切,换一人脚上的玄纹脚环!”

一听桑坦此言,中堂大厅内的桑家长辈们面面相觑一番,全都一脸莫名的惊诧。

愿用一切换一个玄纹脚环?

言外之意,是想换取一名奴隶的身?

一个是如今桑家上下珍视无比的高贵少爷,一个是贱若草芥可有可无的卑微奴隶,这八竿子打得着边麽?他是谁?

最重要的是,凭什么?

这个要求从已今非昔比的桑坦嘴里提出,虽然并不是什么过分惊天的要求,但众位长辈需要理由。

一个合理的、能服众的、对家族整体利益而言有利无弊的理由。

要为一名奴隶洗去隶籍,是一件很严肃庄重的事情。因为这对奴隶而言是家族所能给予的最高阶、最珍贵的奖赏之一,也是奴隶们最在乎、最渴望、甚至甘愿用生命去换取的东西,必须认真对待、赏罚有名。否则对内难以服众有损家威,传将出去也会被嘲笑办事不依礼规有损家声,甚至会被南蛮当权者追查是否违反了王朝律法,给家族带来很大的麻烦。这也是为什么所有南蛮王朝制下的家族,“换籍仪式”都会搞得非常正规、隆重的原因所在,既需作给自家的奴隶们看,也需作给外人们看。

一般来说,除非一名奴隶对家族作出了重大的贡献、赢得了极高的荣誉,比如获得了城级角力大赛的前三甲,否则根本难以获得这样彻底改变自己悲惨命运的珍贵机会。

今年的陵南诸城角力大赛为期尚早,近ri里也未听说自家有哪位奴隶作出了什么惊天的贡献,桑坦这是在为谁讨要身?

不说出个子丑寅卯,仅凭这一句话就应了下来,王朝律法、族规家法岂不是都成了儿戏?

可又见此时的桑坦一幅既认真又迫切的模样,换谁作家主,绝对都会颇为踌躇……

而桑坦一看家主桑伦面露浓重的犹豫之sè,又立即跪倒在地加重了语气:

“小侄如今慧窍已开,今后必将勤加钻研、刻苦修炼、不断提升修为并为家族贡献毕生力!不求加月钱、赏宅邸,更不敢求待遇等同于烈皓大哥,唯只求此物而已!大伯,除了我爹,自幼便是您最疼我,您现在若是不答应,小侄便不起来了……”

这话既表决心又表衷心还有几分耍赖的意思,却是搞得桑伦哭笑不得,只能再次伸手去扶他,同时轻言细语地道:“我的好侄儿,你爹走后我便是你爹,你的请求我当然会放在心上认真考虑!大伯现在也没说不答应啊……你先起来,说说他是谁,又因为什么……”

“是啊,坦哥儿,你总得给我们大家说个明白啊!”督傅桑琨高声嚷嚷起来。

“乖侄儿,有刚才老祖宗的嘱咐,现在谁人敢轻视你提出的任何要求?但终归需让你大伯对内对外有个交待,别令他为难才好……”主母梁舒倩也笑着柔柔地为自家夫君帮着腔。

大厅内,只有桑烈皓和两名长老表情变化不大,也没有开腔。

桑烈皓自然知道他是在为谁而求。但没想到那小子在他心中的地位竟是如此之重,此时的态度竟也是如此的决绝和迫切。

另外那两名被老祖宗称为“小黑”、“小白”的长老,是桑家的督法、执法长老——“缁皎二老”,平ri里常居内庄深处的石堡中轻易不露面,今天也是因为要作为“文火小烤”的考官和督法者才特意被桑伦请将出来的。

“缁皎二老”修为均深不可测、督法执法又铁面无私,也只有老祖宗才敢像对小辈那样如此亲热的称呼他们,其他桑家地位低一些的子嗣后人见着他们莫不是战战兢兢。此时二老并肩坐在相邻的两把太师椅里,盯着桑坦面带微笑,没有说话,看上去却颇具视觉冲击力和威慑力。

这二位长老几乎同样的身高、样貌、衣着服饰,同样的鹤发童颜、消瘦干,是一对孪生兄弟。不同的是,他们一黑一白,同样款式的长袍玉带锦靴,颜sè却完全不同。其中的“缁老”,缁,最为浓重的黑也,黑袍黑带黑靴,黑发黑眉黑须,在一片黑sè的烘衬下整个人都显得不怒自威;“皎老”,皎,最为纯净的白也,则服饰须发皆为透白,片尘不沾,如不坠红尘的得道之君。二老坐在一起反差分明、对比强烈,十分冲击眼球。

更加引人侧目的差异是,两人的武道气质看上去也完全不同——“到至极为黑,阳到至极为白”。

“缁老”因体内生有木系武窍、修炼的是寒的木系《地枯木录》,全身暗浮木之气,眼神冷面sè冷厉,瞧上去令人不寒而战;

“白老”却因体内生有火系武窍、修炼的是阳刚的火系《天阳融火录》,全身则暗浮阳火之气,眼神睿智面容阳刚,瞧上去又会令人从心底都生出一股暖融融的热气。

二老是孪生亲兄弟,出自同一师门,《地枯木录》和《天阳融火录》也是同一位师尊所传,但偏偏两人坐在一起一黑一白一一阳,令头一次见着他们的人就是会又冷又热又怕又爱说不出的矛盾,并不由自主心生敬畏。

端坐厅内一直未发一言的他们,一是作为督法执法长老若非必要、绝不会轻易干涉家族ri常事务和家主决断,二是为一个奴隶讨要身这样的事其他人觉得很重大,在他们眼里却小得根本不值得开口问询。在并不在意南蛮当局和外界看法的他们看来,桑坦如今开了窍、家族内又多了一股极具成长潜力的重要力量才是大事,至于桑坦要什么,都该给。因为如此知礼懂节的好后生,不该要的,也绝不会乱要。

见家主口气松动但仍需要理由,琨叔和婶娘也在帮腔,桑坦知道必须说出个所以然来,便借着家主手扶之势起了身。扶起了桑坦,桑伦转身坐回太师椅里,和着厅中众人一齐等着听他的细说,却见早有准备的他,转身腾腾腾地冲进了侧室!

然后,又腾腾腾地生拉硬扯出一个外庄战奴囚院厮徒打扮的小子来。

那小子被桑坦拉扯得踉踉跄跄,进得厅内,又被桑坦在身后扶住双肩朝大厅正中一推一摁,才摇摇晃晃地站定了身子。站定后的他,虽未颤抖,也不像其他奴隶下人那般到得这家族内府重地、面对一众话事人时必会骇得一脸的惊惶,但看上去还是有着那么几分懵懵懂懂和怯生生……

待督傅桑琨看清这小子的样貌,立即手扶椅背身子后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说坦哥儿,你如此郑重其事、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这个经脉尽废的小菜瓜?”

“不错,就是他!肖毅!”桑坦的俊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极其认真。

“原来是他……”家主桑伦没有笑、没有动,稳坐椅中心里暗道。盯着肖毅的目光却陡然锐利,右手拇指也在戴于无名指上的一个绿玉大扳指上反复摩挲起来。

家主临时动议今ri这“文火小烤”,正是因为知道了肖毅和夏侯晨身受重伤却快速痊愈,怀疑是为他们诊治的桑坦已开窍又不能肯定。但考校桑坦和另外四个不长进的后生并非唯一目的,连带着观察面前这菜瓜小奴,也是心中颇有些分量的潜在目的。

招这小奴入府的原因,固然因他生命力极其罕见的顽强、死而后生,一身蹊跷确实引人好奇,更重要的是,已被桑家误杀的陈风也和他有关。至于所谓的考校煮茶侍茶功夫,根本可有可无。作为当下这桑家的家主,处处捉襟见肘、疲于应付、心力交瘁,也无甚雅致的心情能沉下心来静静品茶。

按桑海向桑伦所禀,陈风就是在这小奴出言扰乱了其心神、吸引了其注意力才令桑海有机会趁其不备成功击杀的。这个说法面上看来没有太大问题,但以陈风内心深埋的潜伏目的和他顽韧的子,又怎会隐忍不下桑钢的一顿鞭子、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也要向引发事端的小奴报仇?而桑海以炼体一重的疲沓实力,竟能击杀一名炼体三重的武者,也着实令人心生疑窦。

就算事实均如桑海所说,这菜瓜小奴来到这桑家,第一夜面对力士欺辱时便敢以死相抗,再次面对一名yu夺其命的凶悍家卫也能从容淡定,所作所为也实在与他的年龄和身份不符,也该足够引起关注了。

但也只是引起关注而已,而非重视。如果桑伦知道了陈风的隐藏实力其实是罡气境一重,早已该派人将肖毅拎进内府严加拷问盘查了!

“缁皎二老”也盯着肖毅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有说话,但很快便对望了一眼,面上同时浮起一丝困惑。这小奴看上去就是一名货真价实的菜瓜,体内毫无元力波动,但给他们的感觉似乎又不是。这种居然看不透一名羸弱少年的感觉很怪,又说不出怪在哪里,总之令两名阅人无数、目光如刀的长老突然间感觉很无力。

桑伦盯了肖毅片刻,目光又柔和地看向了桑坦,沉吟道:

“阿坦,看来这肖毅和他的同伴重伤迅速痊愈,果真是因为你体内慧窍已开?”

在众位长辈眼中,桑坦自幼识人交友便只讲求个缘分和情投意合,不避贵贱,和一名放牛娃都能称兄道弟。现在非要为这菜瓜小奴出面求个身,定是在为他施救的过程中结下了医患之情,同情心和爱心泛滥,终归还是少年人率而为的心所至。

没想到站在肖毅身后的桑坦凛然踏前一步与他并肩,望了他一眼,毅然决然说出的话语简直是石破天惊——

“各位长辈现在已知道了我在为谁而求,我再说说为何而求——今ri我桑坦之所以能窍开智启,变得如此强大,全都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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