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你又,”吴悠刚走到门口就见到韩丽娘双目圆瞪,提着嗓门就要嚷嚷,便不等她张口便说道,“闭嘴!”
“什么?”韩丽娘陡然见到吴悠这神情,愣了一下,没有回过神来。,,用手机也能看。
她之前与吴悠的接触并不多,等着被送到吴家来当童养媳,才算接触了这个臭名昭著的男人。依她看来,吴悠倒不像是外面传言的那么坏,顶多是嘴贱了些,人懒了些,没骨气了依一些,被人挖苦讽刺也都笑笑而过并不还口,脾气好的都有些懦弱了,所以她也习惯了在这个男人面前大呼小叫念念叨叨,没想到这个平时从来都说不还口的男人,这会儿竟然敢让她闭嘴。
趁着韩丽娘正在发呆的时候,吴悠没有理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笼着袖子出了门。
丽娘扶着门槛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吴悠这个败家子给训斥了,当下怒从心起,又不依不饶的跟着他追了上去,又跟往常一样念叨,“你到底在搞什么,这下子可好,败家败到这个份上也算罕见了,你到底是对吴伯说了什么甜言蜜语糊弄到他竟然跟你一起疯,要是你……”
“闭嘴!”吴悠回头瞪了她一眼,脸上是少见的严肃,“男人做事女人插什么嘴,回家去!”
“你,”韩丽娘在原地站了半天,等着吴悠走远了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竟然被那个窝囊废给吓住了,有些恼怒自己的不争气,可是想着他竟然吼自己,又有些委屈。自己念叨还不是为他好,要不然干嘛一大早的就守在门口等他,可他竟然半分都不领情,还让她回家去。
韩丽娘本来就是小孩儿脾气,觉得自己受到了忽视和侮辱,又是心酸又是难过,站在那里就有点想哭。可是眼睛眨巴眨巴,却隐隐觉得这个样子的吴悠似乎也不错,感觉,感觉更像男人了一些……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呢,那个坏胚子才没有很男子汉呢,准是又去做什么偷鸡模狗的事情了,要不然就是去跟女狐狸鬼混。[]哼,为了吴伯和吴婶,我才不会被他一句话吓倒,我就要跟着他!
韩丽娘拿定了主意,又神抖擞了起来,往着吴悠前进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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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悠一大早上就出门,目的就是胡家的花园。
虽然跟胡家约定了交花的ri期是两ri后,但吴悠在家整夜都睡不着,便觉得不如早些过来实地考察一番也好,也方便提前准备材料。
论起市价来,那一园牡丹的价值却是比他家的几亩地高多了,所以他倒也不担心胡家为了不让他赢而毁花。他只是担心,那些花真的已经病入膏肓就惨了。
紧赶慢赶,在太阳还没出来之前终于到了吴家,半路上韩丽娘那小尾巴也是追上了她,并不在叽叽喳喳,只是鼓着一张脸仿佛他欠了她几十贯钱一样的怒气冲冲。要是搁往常吴悠准逗逗她,不过这会儿吴悠自己实在是没有心情,所以也就装作看不到的板着脸跟她约法三章,跟着可以,但若敢随便插一句话,那就立即让她回去。
先前打赌的事情闹得很大,好处就是大多数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吴悠到胡家根本没受太大阻拦,一路畅通的到了牡丹园,甚至还有不少人好奇尾随想要看他究竟想做什么。若是换了平常,在这种目光的注释之下吴悠早就退缩了,可是现在,他根本不把那些目光放在心上,只一心一意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胡家这花园,唐悠检查了之后,眉头不仅皱的更深了,不是说没救了,实际上这花病的症状比他想象中的要轻得多,但问题是,他手头上没有任何工具,想要医治很有难度。
一般来说植物的病症分两种,病害和虫害。两者并不一定同时发作,但也往往会交叉出现,吴悠检查了之后,发现这些花患上虫病的大约有三种,病害有五种,究其原因则是因为脚下这块土地的问题。
“老伯,你们这地种花有几年了?”吴悠转悠的时候,负责这篇田的花农早就在旁边守着,所以找人问起来还比较方便。
“有四五年了吧,怎么?”那花农看似不是本地人,所以并不大清楚吴悠的底细,还以为他是东家请来的高人,态度颇为恭敬。
“果然。”吴悠皱了皱眉,自己拿着花锄找了一株病的严重的花跟前刨了起来,很显然胡家对这些花伺候的都很到位,土里的肥上的颇足,杂草也除的很干净,但问题是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他们几乎没有做任何防御,难怪这一地的花看起来都没三两天的活头了。
这块田是旧田,没有经过轮休,本来就极容易滋生各种霉菌,而胡家冬天的时候除虫工作也没有怎么做好,所以越冬的虫卵也有不少漏网之鱼。往年季少雨也就罢了,稍有病害也不十分严重,可谁知道今年天高温多雨,正是给了菌类和虫类滋生的温床,所以百病齐发才要了这一园牡丹的命。
况且,吴悠绕着园子转了一圈,看着围绕着牡丹园种植的一圈松树,有些头大的指着问,“这是谁栽的,什么时候栽的?”
“这是天栽的,怎么了?”花农看着吴悠的怒火,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的问道。
“不行,统统移走。要不然你家这牡丹没救了。”吴悠恼火的走到了靠近松树的那一侧,看着那些牡丹花叶片裉绿,表面出现黄褐sè至赤褐sè的小病斑,有严重的甚至在病叶背面长出褐sè柱形毛状物,便知道果然坏了大事。
牡丹常见的病症中有一种叫锈病,由柱锈菌的一种真菌侵染所致。这种病菌多在松树上越冬。每年季,锈菌侵染牡丹,在温暖cháo湿多风雨的天气里尤其容易长出病菌冬孢子柱。
“为什么啊。”身为一个没有科学常识的古代人,那花农自然不会明白病菌可以随风力传播附着这种事情,所以还在心里头嘀咕着这次来的花匠可真怪,医花竟然先要移树。
吴悠懒得跟他科普细菌真菌这些常识,实际上在这里说恐怕也会被人当成神经病,所以他找了一个最为能被现在人接受的观点,“这树栽在这里风水不好,会影响主人家财运,要么砍了要么移走。”
“这,”花农听到吴悠说这话,顿时肃穆了起来,左看看右瞧瞧,最后却是摇摇头,“这等大事我做不了主,恐怕,恐怕还得请示主家。”
“无妨,你带我去,我亲自跟他说。”吴悠在心里整合了下治疗方案,想要顺利实施,他还得需要不少人手和东西,这些没道理要他自己掏腰包,都还得从这里敲打。
花农见状,连连点头,乐的将这烫手山芋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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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几时学会看风水的。”韩丽娘跟在吴悠后面,被一同领去见主家时,好奇的低声询问。
“天机不可泄露。”吴悠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偷着看四处扫着胡家的陈设,心里头琢磨着可以从这家榨出点什么油水。
因为胡老爹先前跟胡管家已经签好了协议,所以就算他治好了这些花,也只是保住了自己家那五亩地而已,实际上并无半文钱收益。当时情况紧急,吴悠不觉得有什么吃亏的,可是这会儿静下心来琢磨,却发现胡家占了大便宜。他的花本来就是要死的,自己的地也不是他的,可这下若是自己赢了,他避免了因为花死而造成的大笔损失,若自己输了,他又赚了地,实在是怎么都不亏本的买卖。
已经签好的协议,反悔是不可能的了。吴悠刚才在田间勘探,一边设计治疗方案时,一边也就在思索如何用这个过程赚钱。反正要看病,汤药费你总要出不是?到时候材料费也好人工费也好,总要像个法子挤出几把来。
一路走来,胡家的陈设虽然不像电视剧里面常见的土豪那么金光闪闪的,但是比起自己家的小土屋却是好多了,只是不知道这家的主人到底如何。在跟之前那个险狡诈的笑面虎管家接触过之后,吴悠对跟胡家打交道也是提了一百二十个心,毕竟肯雇那么个人的主家,应该不会太笨。
带他们来的仆役将他们引进一个小小的侧廊,进屋子去了一会儿,扔下一句“今天有客人来,老爷在书房跟人论道,你们暂且在这里等着吧,等老爷忙完了就会见你们的。”,便走了。
“这也太不客气了吧”待着人走了,韩丽娘才从吴悠后面探出脑袋,观察了下他们所在的地方,南北通产漏风的过道就不说了,连把椅子一杯茶都没有,直接让他们等着就走开了,分明就是瞧不起人。
“咱们来就是给人干活的,在他们眼里跟长工差不多,给个站脚的地方就差不多了,所以不奇怪。”吴悠早就做好了面对各种刁难和冷板凳的心态,很是坦然的抱手靠着墙站着,继续完整自己的构思。
就在他琢磨着要安排几个人挖沟几个人捉虫的时候,忽然走廊的那段却传来两个人响亮的争论声,并且有逐渐往这里走来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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