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这女人上辈子绝对是**女王啊!抽泥煤的,你除了会抽人还会干啥啊!改着哪天落到老子手里,老子肯定把你弄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吴悠内牛满面的看着这个得意洋洋的女人,心里头一百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理论上他跟她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还帮她救了一个马下亡魂,她有必要这么死追着不放么!
“高阳姑姑!”李裹儿蹦蹦跳跳的跑了下去,牵着高阳公主的手笑得那叫个纯真灿烂,“你是来找我玩的吗?”
高阳公主愣了下,被李裹儿这么一问倒是想起正事来,“呃,不是,我是来找皇兄的,有点事情……”
“父亲在殿里头呢,好像现在有空哦,你要不要去?嗯,要不然等一下也是一样的,我听说祖母也在找父亲呢,要不然姑姑有话咱们一起去飞仙殿说好了。”李裹儿笑得眉眼弯弯,完全没有半丝之前那个臭屁小妞的样子,“祖母那里有好多好吃的呢,大家边吃边聊。”
“小气鬼,给了你那么东西,还怕我们吃几个果子。”高阳公主被李裹儿的童言稚语逗笑了,取笑了她几句之后却是摇头,“那我还是先去见皇兄吧,有些事情比较急,呵呵,先说明白比较好。”
高阳公主显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而且她做的这事情,显然还不愿意让女皇知道,所以当李裹儿暗示李显空余的时间有限时,她果然就放过了吴悠。只是怒斥了一句“你给我站在这里等着”,然后就跟着李裹儿走了。
真是聪明伶俐啊。看着李裹儿拽着高阳公主上去,趁着转身的时候给他扮了个鬼脸,吴悠不失时机的伸出大拇指赞扬道。
这孩子就是这样。虽然有时候坏的让人牙痒痒,但是聪明时又贴心的不可思议,难怪能把大人们哄得团团转。
唉,若她是个男孩子就好了,吴悠在心里头叹了声气,老李家阴盛阳衰,女儿各个都有可观之处,儿子们却没几个能让人提得起来。[]真是悲哀。
趁着高阳公主没注意,吴悠一溜烟的就跑了。等到高阳公主从殿内出来,想起之前被自己勒令在边上候着的吴悠,这才发现早就连个鬼影儿都没了。
好你个混蛋。竟然敢违抗本公主的命令,看我下次遇到你不把你扒皮抽筋了!高阳公主在心里头愤愤的想着,吴悠在远处冷不防打了个鼻涕,摁了摁鼻子想,是谁在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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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还是我来吧。”小太监看着李显一个胖子扛着那包东西,整个人心惊胆颤的,生害怕他不小心掉下来砸着自己。
虽然是个不中用的皇子,可毕竟还是个皇子。而且又在女皇的眼皮底下,哪怕有个磕着碰着。都是他们这些伺候的人错,到时候为了以儆效尤。说不定要杖毙几个呢。
所以李显背着那东西累,他看着比李显还要累三分。
“一边儿去,我能行。”李显咬着牙,白胖胖的脸上满是虚汗,他人高个子大,但奈何一身肉都是肥肉,平时是连半点重物都没拿过的人,这会儿扛了那百十斤的东西,只觉得腰都要断了。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自己以后的荣华富贵,便是再重也咬牙撑着。
他这一路上跌跌撞撞,弄出的动静不小,自然也早就有人去禀报女皇了,所以当走到女皇寝宫时,武则天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显儿,你这是做什么?”女皇坐在榻上看着儿子,脸上的表情还算和蔼。她今年已经六十多了,但是保养得宜,整个人看上去比李显还精神几分,站在一起说是姐弟也不为过。
“母亲。”李显胆怯的笑笑,擦了擦肥脸上的虚汗,然后献宝一样的将着东西扛到武则天面前,将着外面罩着的布拉开,“我做了玩意儿送你。”
武则天看了看,那一张胡凳,但是却比一般的胡凳都要高些大些,有靠背有扶手,里面有着锦缎包裹的丝绵,按上去非常软和,有点类似与皇帝宝座的缩小版,不过整体是精致舒服了许多。
“儿子瞧着母亲上次按着腰,觉得整天起起坐坐的不太舒服,便弄了这东西出来。”李显殷勤的扶着武则天要她坐上去试试,她盛情难却,于是就勉为其难的试了试,结果发现果然很舒服。
“你瞧,这椅子腿高,坐久了也不怕压着腿麻,四周有扶手有靠背,累了也可以稍微休息下。”李显眉飞色舞的介绍着椅子的诸多好处,然后讨好的笑着看着武则天,“母亲公务繁忙,儿子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下小东西孝敬你了。”
唐朝多是跪坐,虽然也有胡凳,但那是下等人用的东西,王公贵族们自然不肯自降身份,所以就算是贵为一国之君,平常也是跪坐在踏上看书批奏折。年轻人还好些,但是让个六十岁的老太太到晚这样却是有些折腾人。虽然私下里不必太注意仪态,但是总没有沙发舒服。吴悠让李显召集工匠做了个符合时下审美的沙发去送给女皇,东西怎么样不论,但是这份孝心便足以给他们的谈话奠定一个良好的开端。
若是别的人送了这个来,武则天多半要斥责不务正业,可是李显这人太没用,他的不务正业才是务正业,让他找点事干总比闲着捅篓子好,所以女皇难得的褒奖了他几句,收下了这份小礼物。
“瞧着你满头大汗的样子,宫人们说你扛了个大包来,我还当你又在发什么颠。”女皇坐在椅子上,让人给李显端来了水,母子俩在那里闲话家常。
李显也是渴极了,端着水杯牛饮着喝了好几杯。这才缓过气来,抹了抹嘴小声嘀咕道,“当年我写的信到你手上都能被掉包,谁知道这次我要送你的东西会不会被人换成什么死猫死耗子。儿子不敢冒这个险。还是亲手送来的好。”
武则天听着这话,却是脸色微微一变,疑心李显指桑骂槐。不过转念想起这个儿子平素的作风,以及上次给她寄信被人故意“遗失”的事情,脸色缓和了几分,当他是真的害怕,便安慰道,“乱说什么。这是宫里头,左右都是你的亲人,有谁会害你,你且安心吧。”
“我怎么安心的了。”李显坐在那里放下杯子。却是啪嗒啪嗒的掉起眼泪来,“我嫁个女儿,便有许多人传了闲话到母亲这里来,而后更是有人说母亲要赶我走,这次直接把儿子流放到岭南去。”
说道这里。李显却是直接滚了下来,趴在武则天脚边大哭了起来,“母亲,求求你不要敢儿子走。我不想客死异乡,一辈子都回不了家啊。”
“好好的你这是做什么!起来!”武则天最瞧不上自己这个二儿子的。便是他的软弱和无能。见着才说了几句话他便哭了起来,顿时动了肝火的训斥道。
“我不起来。反正出去了也是死,那还不如求母亲发发慈悲,就让我死在你跟前,这样起码不会成为孤魂野鬼。”李显伏在地上哭的凄惨,“这些天已经连番有人告诫我了,连武家的人也递信说婚期不如延期,儿子如今实在是草木皆兵,见着窗外飞过一只鸟都要心惊肉跳半天,吃不好睡不好。”
武则天看着他哭的可怜,再想着他进来时的确是脚步虚浮脸色肿胀,心中微微有些怜意,抬抬手让他站起来说话,“你胡说什么,谁要赶你走了,我既然把你接回来,便是也就打算不计较你过去错事了。你要你安生过日子,谁敢去你跟前说这话,朕治他们的罪。”
“多谢母亲恩典。”李显磕了个头,跪着走到武则天跟前,脸上表情又哭又笑,滑稽的很。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胆小,唉,一点风吹草动的就要死要活,真是,”女皇摇了摇头,本来想说半点也不像我,但是想想觉得还是不要太打击李显,所以这话也就没说。
“不是儿子胆小,实在是儿子太久没有跟母亲在一起了,我心里头怕啊,有什么话都不敢跟你说,有什么事儿也不敢问你。”李显跪在那里趴在武则天的膝头,抽抽搭搭的低声哭泣道,“儿子是没有用的人,向来也没什么大想法,只想着在母亲身边陪着母亲过几天舒心日子。可是你也瞧见了其它人是怎么待我的,我能不怕嘛。”
女皇虽然经常恼怒李显的没用,可这会儿看着他在自己跟前哭起来,却又是有些心怜。想着这孩子打小就不怎么聪明,兄弟姐妹闯祸都是他背黑锅,嘴不会说,也不懂得讨人欢心,是以一直被人忽略嘲弄,但说到底,他本身却是不坏的。
女人大多数都有股护短的习惯,武则天对此更为尤甚,她的儿子她嫌弃可以,但是若有别人瞧不上眼,她便要大大的恼怒了。想到武家想要退亲的事情,她扶着李显起来说道,“你安心回去吧,你两个女儿的婚事也放心,此事有朕为你做主,其他人的闲话你不必理会。至于武家,我的孙女看上他们那是他们的福分,若是有谁敢不情愿,那让他们自己来跟我说。”
“是显连连抹着泪点头,哽咽着说,“全凭母亲做主,母亲说什么,儿子就做什么。这事本来也是要问你的,可是我又不敢张口,只想着他们是母亲的亲人,若是能亲上加亲,母亲定然很是欢喜,至于宰相将军什么的,我连三省六部的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我勾结谁啊!”
武则天看他说的可气又可怜,忍不住笑了。其它人勾结外臣他还信,但说李显有这心思,那还是高看了他。之前之所以为此斥责,不过是敲山震虎,这会儿看着他已经被吓到了,态度便缓和了许多,有跟他说了许多鼓励抚慰的话,这才让他回去。
走出飞仙殿的宫门,李显擦了擦头上的汗,一半是累的,一半却是吓的。他是老实人,从小不怎么会说谎,这次在武则天面前演戏,那真是前所未有的冒险之举。但好在吴悠给他安排的都是本色演出,只要一个劲儿的哭就好了,总算没出什么纰漏,安安稳稳的过了这一关,将着手上的烫手山芋都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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