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婉儿妹妹的话还是极有道理的,以后我会尽量去做就是。,,用手机也能看。[]”吴悠见着婉儿面sè露出窘态,显然也是意识到了她的想当然,忙主动给她递台阶下。
“我终究经验有限,有时候想帮你也不得法,”上官婉儿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吴悠越是这样她便越觉得自己有些盛气凌人了,当下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说到底还是要靠你自己努力。不过若是ri后有能帮得上你的地方,你不要客气,尽管来找我便是。”
她这么个在皇帝近身的人帮忙,吴悠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他也察觉出上官婉儿今天待自己不同寻常,似乎格外的亲切,却是不知道为何缘故。
也许是我这些天努力攒人品终于爆发了吧。他自我安慰的想着,见她面sè仍然有些不好,怕她还把这件事放心上,便开了个玩笑把话岔过去,“你说我这外貌,真的不会被陛下看上?”
“瞧你臭美的。”上官婉儿见着吴悠没皮没脸的还在提这件事,忍不住摇摇头,抿着嘴笑道,“你放心吧,陛下喜欢的不是你这型的,若是你再壮实些,倒兴许可以一步登天。”
上官婉儿在武皇跟前伺候,自然熟悉她的胃口。在男人方面,这个时候的女皇走的是粗犷路线,喜欢的是身强力壮的汉子,等着再过几年,年纪更大些,才改成了清秀美少年。
所以说,吴悠还真是颇安全的。
“可是薛怀义年纪也不大。”吴悠顺口的说道。却见着在提及这个人时上官婉儿脸上少有的出现了一丝嫌恶,“就他,”
“说曹cāo,曹cā悠本来还想问下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一抬眼却看到殿下有个人正要往上走,正是“大名鼎鼎”的薛怀义,下意思的努努嘴示意上官婉儿敲过去。
“糟了。我得去拦一下。陛下现在有正事,没有空见他。”上官婉儿见到正在往上走的薛怀义,皱了皱眉之后便有些匆忙的飞奔着去拦人了。这会儿薛怀义已经不是当初卖狗皮膏药的小贩了,他被封为正三品左武卫大将军,最近又进衔梁国公。普通侍卫的阻拦那里管用。
吴悠在窗口看着,薛怀义上了殿上,自然有卫士阻止了他往殿内走去,他正恼怒的想要斥责那侍卫,上官婉儿正好跑到,将着他劝到了偏殿。
“国公大人稍安勿躁,陛下如今又政事忙碌,还望你在此稍稍歇息。”吴悠听着上官婉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看了看四周,当下缩到了角落里的幔帐后面去。不想被那薛怀义看到。
“好说,好说,婉儿过来劝我,我怎能不答应。”薛怀义笑嘻嘻的说道,语调颇为轻浮。吴悠叹着头张望,只见上官婉儿正站在殿中,满脸为难之sè的想要把自己的袖子从薛怀义手中拉过来,薛怀义却是sè迷迷的打量着她的脸蛋,不肯放手。
我擦,这是吃果果的调戏啊。他在女皇的眼皮子底下调戏女皇的近身女官。这胆儿也太肥了些吧。
“还望国公大人松手,让婉儿进去通报。”上官婉儿显然也极其为难,她不敢也不能对着薛怀义不敬,可是也不可能任着薛怀义轻薄,顿时平常总板着的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急什么,左右陛下这会儿有事,不能召我觐见,婉儿在这里陪我说会儿话解解闷如何?”薛怀义见着房中无人,sè心骤起,竟然干脆一把拉住上官婉儿的手臂,就想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
到底是个才十八岁的少女,若是放到十年后,又有谁敢这么对她。
吴悠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眼珠子乱转的想着破解之法,这是宫殿里头,当然不能使出街上的那等撒泼之举,只能用巧力破之。
见着薛怀义的举止越发无度,吴悠心中一急,却是机灵一动,从着附近的后门跨出去,对着守卫说道,“国公大人要喝水,哪里可有热水?”
那卫士诧异为何是吴悠出来要水,但一看他位卑官小,估计是被薛怀义指使出来的,便指着不愿意的一间小屋道,“那边有专门负责烧水的宫女,应该可以要到,你在这里等等,我过去传唤一声。”
“国公大人要得急,哪里有这个闲工夫,我自己去拿好了。”吴悠面sè焦急的说道,却是话不完就直接冲了出去,那卫兵见他的确去的是热水房,便也没有阻拦。
吴悠一头冲进了水房,不知道何缘故,那里竟然没有人在,只是灶台上放了三四个铜壶。吴悠伸手去试,选了一个模起来十分烫手的,提起来一溜烟的往偏殿冲去。
“哎呀水来了,让让,让让,”吴悠冲到了殿中大叫着,然后瞅准正用咸猪手sāo扰上官婉儿的薛怀义,手故意一抖,一壶热水就朝着他手腕上浇去。
“啊”薛怀义被烫的鬼哭狼嚎了一声,试图不轨揽着上官婉儿腰的手终于松开了,上官婉儿的立刻躲到了一边惊魂未定的看着薛怀义,吴悠却是丢掉了水壶,用比死了亲娘还惨痛的表情朝着薛怀义扑上去,大声的叫着,“国公,国公,啊,你的手怎么样了?快来人啊,郑国公受伤了。”
吴悠如此惨烈的一喊,门外的卫士都被惊动了,一堆人冲进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郑国公刚才不慎烫伤的手,你们赶紧送人去太医院包扎,让太医仔细的检查有没有问题。”上官婉儿这个时候却已经回过了神,走出来一脸淡定的吩咐道。薛怀义被烫的只会呼疼,大叫着“nǎinǎi的”完全说不出囫囵话,剩下的人里头品级以她最高。她一发话,那些人也立刻遵从,即可让人备了软轿抬薛怀义去太医院。
这一切都在瞬间发生,不过片刻之间,殿中又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吴悠和上官婉儿。
“你也太冒失了,怎么能用这种法子。”看着那丢在殿中的铜壶。上官婉儿瞪着吴悠,但是话里头却没什么怒气。
“情况紧急,我又想不到其它办法。只能用这种馊主意了。”吴悠擦了擦头,也是一身的冷汗,“你也太老实了点。他sāo扰你你就不知道躲。”
“我能躲到哪里去,”上官婉儿说道这个,却是眼眶一红,“他是陛下的心头肉,我但凡有点不敬,他到着陛下那里去告我一状,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你不反抗又能落得了好,”吴悠哼了一声,却是一语点醒她,“你也知道他是殿下的男人。他轻薄你若是被人看到,你自己的清白搭上去不算,若是他还反咬你一口,说是你勾引的他,那你人头落地还不一定。”
“陛下。陛下不会那么糊涂的。”上官婉儿听着这话,脸sè却是一白。
“那万一呢”吴悠恨恨的说道,“像他这种人渣,真是该早死早了。”
“我们,”上官婉儿听了这话,神sè一怔。然后却是两行清泪流了下来,“这次我们俩得罪了他,若是女皇怪罪下来,只怕早死的是我们。”
吴悠攥着拳头,也是在想这个问题,“大不了先下手为强,你去告他一状不是。他近些ri子以来也骄纵的很,难道就没有一点半点触怒过陛下的。”
“这个倒是有,他昨ri里才跟陛下吵了一架,竟然敢自己不告而辞,今ri匆匆忙忙的赶来,恐怕也是为了赔罪的。”事关自己命,上官婉儿也立刻冷静了下来,飞快的想了一遍说道,“况且他违法之事甚多,仅这个月京兆尹送来的奏折中有谈及他的不法行为便有三十六条,因为知道陛下不喜欢看到这些,又都是无伤大雅的小错,我便先扣了下来没有上发,恰好今ri里夏官那里也送来了奏着,说是他夸大战功,冒领战绩之事,我正在琢磨着要不要给陛下看。”
乖乖,果然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领导的秘书,吴悠看着上官婉儿柔弱的小脸上所流露出来的凶意,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整ri呆在陛边,可曾看见陛下有没有新的喜好对象?他是陛下的枕边人,若是恩宠如常,这些证据不但扳不倒他,反而等他哄好了陛下又来对付咱们,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倒是想个法子让他失宠才是。”
“我想想。”上官婉儿知道事态紧急,容不得她多思,神sè也凝重了起来,在着殿中踱了几圈步子,却是猛然一点头,“有了,太医院有个新近的太医名叫沈南蓼,陛下似乎颇为中意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总喜欢有事无事的来找他问诊,有时也并不一定把脉,而是说说话下下棋,每次都赏赐颇丰。”
“这就行了。”吴悠一打响指,“能不能让着薛怀义跟他起点摩擦,最好是打他一顿或者骂上两句?”
“好办。”上官婉儿飞快的思索着,然后点头,“今天沈南蓼就在当值,陛下还吩咐过让他晚间过来一趟。我现在就命人让沈南蓼去给薛怀义诊治,那手臂被烫了起水泡肯定要挑,依照薛怀义的脾气,肯定没事都要踹太医几脚泄愤,到时候不用我们说什么,自会有人跟陛下告状。”
“要安排的不漏痕迹。”吴悠提点道。
“这个我晓得。”上官婉儿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看着吴悠紧张的样子,忽然却是脸一红,露出了一个极淡却极美丽的笑容,“我肯定不会让他害到你的,这事你放心。”
吴悠没来由的心一跳,却觉得好似被她那笑容迷花了眼,下意识的就说,“我不要紧,你自己小心。”
官婉儿笑着点了点头,等理好衣服出门时,又挂上了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