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絮蝶……
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只是普通女子?可为什么你又如此清尘月兑俗,令人目不暇接。
抑或青楼花魁?可为什么你又如此一尘不染,令人意乱情迷。
凤倾楼听得那一曲,忻凌筱终于确定,那青楼花魁便是令他魂牵梦萦的柔絮蝶。只可惜,殇姻去似幻梦,令他无处可觅。
此后,忻凌筱在柔絮蝶现身凤倾楼之时便总是光顾,但却也并不频繁,毕竟他是王爷,不可终日流连烟花之地。尽管忻凌筱会去凤倾楼,但他却常常会去残梦阁寻殇姻。天不遂人愿,忻凌筱除却那日阁楼之上朦朦胧胧地似乎见过殇姻真容外,其余时日却连殇姻踪影也未寻到。
紫禁城,皇宫,御书房。
一名带有无上威严且拥有“唯我独尊”的强大气场的男人负手而立,其正是九五之尊,若离王朝掌控者当朝圣上:乾宪宗。他的身后似乎是一名探子又似乎是一名暗卫,暗卫恭敬地抱拳行礼,方道:“圣上,名噪天下的凤倾楼花魁柔絮蝶正是您新纳的蝶后。”乾宪宗顿时将手中奏折用力一扔,怒道:“朕的皇后怎能作青楼女子!”那暗卫手足无措,急忙道:“圣上息怒,小的这就请皇后回宫!”乾宪宗听闻此话却反而收敛了怒容,深不可测道:“不必了。”暗卫顿时不解。
“朕要亲自去请朕的皇后!”
凤倾楼,荷鸾雅厅。
依旧是一曲《红颜殇》,殇姻的纤指如流水般流畅,轻撩琴弦,“铮”如天外之音,纤尘不染。
曲终,忻凌筱却觉心中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不详的预感。
“哈哈哈哈……”放肆的大笑伴着有力的掌声,和着脚步声,渐行渐近。殇姻略虽听得此人狂放的大笑,却并未有所动容,依旧优雅地端坐琴前。大笑之人正是乾宪宗。乾宪宗收敛了笑容,道:“皇后,玩够了,就该随朕回宫了!”
语出人惊。台下众位执绔子弟多数乃是官宦之家,有的也曾有幸随自家为官的父亲见过皇上龙颜,顿时明白说这句话之人便是乾宪宗。同时,心中吃惊之极:此人若是圣上,那絮蝶姑娘……岂不是新册封的那位神秘的“蝶后”娘娘?这些子弟虽执绔,却也不傻。他们当然知道自己出格的举动会招来什么,当下便是一片惶恐。
忻凌筱虽早已认出乾宪宗,却并未道出。如今听得此言,吃惊不小,随即脑海中一片混乱,一股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
殇姻闻听此言,却从容不迫地道:“臣妾遵命。”当即,四下便是一片寂静,死一般的沉寂。唯有乾宪宗带着一脸笑容拂袖走到门槛前,背着身道:“皇后,随朕回宫!”
皇宫,御花园。
婉觞苑,百花锦簇,众星拱月般绕着一丛梅、兰、菊、竹,正是闻名的花中四君子。
梅、菊、竹三花似乎欲将脆弱的兰花挤去一边,兰花扶风弱柳般的花枝我见犹怜。殇姻见着如此,心下不喜:虽说我并未与那兰若苡见面,但怎么的她也是那柔絮蝶之母,怎能受他人欺凌?
这般想时,衣袖优雅一挥,梅、菊、竹三花便不复存在,似乎从未被移植到后花园一般。乾宪宗见了,问道:“怎的蝶后不喜花中四君子?”殇姻淡淡地道:“只是不喜其中之三罢了。”乾宪宗又问道:“莫非唯有兰花得蝶后欢心?”殇姻依旧淡然道:“家母名讳兰若苡,絮蝶只是看不过其受三花欺凌罢了。”乾宪宗恍然道:“原来如此。”
交谈之时,带路的宫女禀道:“皇上,黔蝶苑到了。”乾宪宗道:“蝶后,今天起,这便是你的别院,可还满意?”殇姻道:“圣上,絮蝶想领凤倾楼的怜音姑娘带来同住,便不劳烦其他宫女们了。”乾宪宗即刻恩准,随即便起驾回御书房批奏折了,他毕竟是治理天下的皇帝,琐事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