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瑶刚赶到病房，就看见医生无奈的对许裔中摇摇头，一脸抱歉的道，“许先生，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有什么话想说就抓紧时间吧。”
海瑶站在病房门口，听见这番话，心咯噔一下，豆大的泪珠子从眼眶里坠落。
怎么会这样？
她刚嫁给许裔中的时候，女乃女乃还那么健朗的嚷着要抱曾孙子，那么可爱慈祥的女乃女乃此时却苍白无力的躺在病床上。
海瑶想到过去的种种，难以抑制自己悲伤的心情，泪水，终究是没忍住……
她走上前，紧紧握住女乃女乃的手，哽咽道，“女乃女乃……”
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相比于他们的悲伤，女乃女乃显得比较平和，伸手向许裔中，许裔中见状，上前握住她的手。
女乃女乃有意将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无力的笑了笑，“海瑶啊，女乃女乃恐怕是等不及看你们两个好好生活了，你上次答应女乃女乃的，还记得吗？”
“记得。”
她点头，眼泪顺着落下。
女乃女乃叹了口气，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她却好费力的在说，好似害怕再耽搁一秒钟，就再也没有机会。
“以后……裔中他……他做了……对不起……你……你的事情，千万要原谅他，看在……看在女乃女乃的份上，给他一次机会。”
海瑶闻言，情绪完全奔溃，泪水更是无法抑制，握紧女乃女乃的手，哭着道，“女乃女乃，您别说了，您现在要好好休息，我什么都答应你。”
女乃女乃见她哭的像个泪水，抬手抚着她的泪水，唇角牵起以往万般宠溺的笑容，“傻孩子，哭什么。”
“女乃女乃喜欢看你笑。”
语毕，老太太的手无力的从海瑶的脸上滑落下来，随即慢慢的阖上了双眸。
海瑶的心口一紧，怔愣的望着女乃女乃，见女乃女乃再也没有动静，她情绪失控的抓住女乃女乃的手，哭嚷着，“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你醒醒。”
“女乃女乃……”
任由她怎么喊叫，女乃女乃都不再回应，毫无生命气息的躺在那里。
许裔中本极力压抑着心情，看见她这番伤心的样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眸中有什么湿湿的水光在闪烁。
拉着她站起了来，“海瑶……”
“海瑶，你冷静一点。”
“你放开我。”
她挣扎着，他紧握着她的双手，沙哑的道，“女乃女乃已经……”
那个字，他无法说出口，哽了好久才道，“别这样，我们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她听闻，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来。
捂着嘴想压抑哭声，想压抑心情，她却根本做不到。
害怕回头去看女乃女乃脸上的笑脸，害怕看见女乃女乃一脸苍白的躺在那里，彻底的与他们不存于一个世界。
她原以为死亡离自己好远好远，殊不知真的发生在身边，会这番痛苦。
女乃女乃的笑脸，对她的好，都历历在目。
可现如今，一切都成了苍白的回忆。
海瑶没有办法做到淡定从容，也没有办法忍住眼泪。
她很想笑给女乃女乃看，可女乃女乃却再也看不见。
她低低哭泣，极力想隐忍的样子，让许裔中忍不住将她拥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哭。
心口隐隐的疼，他不落泪，有谁又知道他也会痛？
*******
女乃女乃的后事由许裔中一人操办，海瑶当天晚上并没有回公寓，而是陪同许裔中回了老家，整理老太太的遗物。
天色暗沉，眼看着时针都已经走向凌晨四点钟。
顾庭川倚靠在车门边，手里夹着烟，星火孤独燃烧。
他在她家楼下，等了一整夜。
总认为，万一他一离开，她就回来了，岂不是会错过？
一直这么认为，所以一步也没有离开，等着……等着……天就亮了。
他苦涩的笑了笑，无从解释自己这荒谬的行为。
直到，天空露出大片了清亮，他模了模兜里的烟盒，盒子里一根烟都没有了，捏了下眉心，满脸疲倦落寞的他，这才上车，启动引擎准备离开。
********
许裔中特意为女乃女乃举办了大型的追悼会，临近丧礼举行时，海瑶却道，“女乃女乃的后事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
说着，转身要走。
“海瑶！”
手腕，被他拉住。
他看向她，黑眸里是淡淡的悲伤，“女乃女乃在的时候，最喜欢你，丧礼你怎么能不在？”
见她不说话，他又道，“哪怕再多一天，留下来吧，作为她的孙媳妇，在灵堂待一天。”
“如果女乃女乃能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提及女乃女乃，海瑶的眼眶立马就红了，心也软了，眼泪更是无可救药的落下来。
她点头，伸手抹去眼角的湿润，“好吧。”
语毕，扳开他的手，迈步离开。
许裔中望着她疲倦忧伤的背影，心里泛起丝丝疼惜。
手机震动着，他一看是助理的电话，接了就问，“怎么样了？”
“许总，我已经联系好xx报社和好几家杂志社的记者了，明天老太太的丧礼，只要陆海瑶在，你们一起为老太太守灵，后天新闻一出来就会推翻前面关于您和公司种种的负面新闻。”
ps：还有更新，等不及，可明日早上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