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吃过午饭后就回房找出昨天自己改好的男装,又收拾好了一个细软,放在床铺下藏好。
然后,她打开房门去找墨影,墨影住在她房间对面的小偏房里。墨影在她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知道她出来了,听出她正要往自己房间里走,就把手里正拿着的细丝镶金小盒收起来,放在枕头底下。然后打开房门,迎向笑笑。
笑笑抬头看见她,愣了一下。随即拍拍她的肩膀,“我的房间里没有写字的四大件,所以想麻烦你帮我找一些出来。对了,这个瞒着长青和阿欢他们。”
墨影点点头,道:“那我马上去准备,姑娘你先回房等着吧。”说完就关上门,面带疑惑的走出去。
笑笑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在院子的小凉亭里坐下,趁着阴凉坐在躺椅上百无聊赖的掐着凤仙花。手指上染满了红色的花瓣汁水,她自己却浑然不觉,只望着一个虚空的前方想心事。
昨天墨影把消息告诉她,让她有些出乎意料。怎么想都想不通,只是觉得事情透着股诡异,但又说不出是什么。她预感到有一股很强的势力把自己卷进了一个说不得的秘密之中。她或许做了什么事,在无意间让这个秘密有了被发现的机会。这种想法让她不安,虽然生活在世上,她没有过大的企图,平平静静的生活虽然平淡乏味但也有让人留恋的小趣味。
她怀着极大的不安,整夜无眠,直到五更时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醒过来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梨园,离开洛阳。这种不安的情绪让她无法承受,她只想找一个能让她再次体会到平静和自足的地方。洛阳城在她的心里变成了一个让她心生恐惧的地方,她没来由的觉得不安,却又无从发泄。她想找阿欢去谈论一下,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无从谈起。做惯了多年的小混混,第一次遇到这么无厘头有复杂的事情,她连完整的讲述出来的能力都没有。思忖再三,她决定先离开洛阳一段时间,待风头过后,那股子不安烟消云散后再回来。
主意一定,她便有了一股子的劲儿,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走,到哪里去。最后想来想去,觉得一刻都等不得。所以,吃过午饭后就收拾利落,准备给阿欢留封书信,先把长青托付给他照顾一段时间。
阿欢平日里神出鬼没,相识多年都没有知道他的真实底细,但唯有一点是她可以确认的。那就是:阿欢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或者他这么多次的援手相助是有目的性质的,但是,抛开这些臆想的可能性,他确实是在无时无刻的帮助她。
此时,隔了远远的墙角,阿欢站在屋顶上方遥看着她。那双细长的眼睛幽深,写满了惆怅和忧伤。夏天的风柔软黏腻,是不是得刮过来,带起一阵阵的热浪。看了她一会儿,墨影端着托盘在廊下走过,进屋放下后布置好桌上的笔墨,就过来凉亭。
“姑娘,笔墨都拿过来了,放在你的房间里。还有别的事要做么?”
笑笑从沉想中回过神来,才感觉到发红的手指有些黏。她点点头,“我一会再叫你。你先回屋吧。”然后拍拍手,把碎掉的花瓣捧起来洒进凉亭下方的土中,然后机械似的走进房间。
在出凉亭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往斜角的屋顶方向看去。那里空无一人,依旧是干净的蓝天,偶尔有几朵白云飘过。那翘起的屋檐割掉了天空的剩余部分,视线所及之处有着无尽的澄澈。
待把墨影叫过来收拾掉写废的纸张后,她擦着汗瞥见外面昏黄的天色。
阿欢今天回来吃晚饭,坐在她的身边一言不发,脸若冰霜的神情让疏梅也不敢造次吵闹。整顿饭吃的沉闷压抑,在不声不响的吃过晚饭后,笑笑和长青聊了几句就回屋。
墨影早已打来洗澡水,准备好香料和花瓣,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淡淡的馨香。水汽弥漫在身子周围,笑笑关好房门月兑掉衣服踏进木桶。
正当她解下头上的布巾准备洗头发时,眼神一瞥,才发现床铺上坐了一个人。她惊吓之余,本能的张嘴大叫。来人眼疾手快,已经过来点了哑穴。
“不要叫,我刚来,是要带你离开的。”来人的脸色蜡黄,五官奇丑无比,但凑在一起却不显得突兀。
王笑笑羞愤,这个人能避开梨园里的诸多高手,然后不知不觉的钻进她的房间来。显然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上,但不知刚才他看到了多少。她脸色通红的低下头,同时眼睛瞄向水面。幸好浴水的表面有花瓣遮掩。
来人看出她的忧虑,只轻轻一笑,对她说:“我一会转过脸,你起来穿好衣服。然后跟我走,不要想着逃跑,不然你会痛不欲生的。”说着,他撑开笑笑的下巴,灌了一颗黑色的珍珠大的药丸进去。
笑笑眼神慌张的望着他,他不慌不忙地说:“听话的话,我在路上给你解药。不然就等死吧,我说到做到。”
说完,他转过身,背对着王笑笑。
过了半晌,后面没动静,他转头才发现笑笑头趴在水桶的桶沿上一脸悠然自得。没有起身的意思,也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反倒是多了丝淡定形容。
来人恼羞成怒,“你以为你会那么容易的去死么?”说着,直接把王笑笑抱出水面,王笑笑才后悔,刚才应该先穿好衣服再表明自己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决心的。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来人已经把她看了个精光。
眼前的人把她丢到床上,拿了个小薄褥子盖在她的身上,“你自己擦吧。”说着去屏风架上取来她的衣服,扔在她的旁边。
当他转过头时,正好看见王笑笑撩起背后的长发换衣服。冷不丁的看到她背部有一个暗褐色的大胎记。胎记长成个类似葫芦的模样,在肩胛骨下面分外显眼。那张白玉般的平坦背部宛如一匹精心编制的丝滑锦缎,长在其中的胎记不慌不忙的在背部舒卷蔓延。随着笑笑的穿衣的动作,那颗葫芦在微明的烛光中跳动。
他愣一下,接着转过头,趁笑笑抬起头之前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不要想着耍花招。穿好衣服就轻拍一下床沿。”
-------------------------------------------------------------厚颜无耻的过来补昨天的二更。呃……请同志们轻拍我这个言而无信的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