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似是在审视,又似是在思考王笑笑方才提的问题。王笑笑半坐在阿欢的腿上,能够感受到环绕在身上的那抹熟悉的气息,她不敢乱动,两个人的姿势亲密无间,却诡异的停止动作互望对方。
僵坐半刻,王笑笑望着他神游物外,全然忘了自己在做什么。待回过神来才发现阿欢喘息声有些急促,望着他渐渐贴回自己的动作,王笑笑手一伸,抵住。
阿欢不理,待要继续往前,却忽然顿住,松开了紧抱王笑笑的手。他不着痕迹的把王笑笑留在带美人靠的走廊小凳上,自己却站起身,背起手挺立在走廊中。
“谁?”阿欢一声轻喝。却没有人露面,阿欢手一扬,带起一阵疾风,一只猫从远处的走廊顶部跳下来,喵了一声跑远。
王笑笑无奈:“我先回去了,你还没吃饭吧,快去吃吧。”说着起身要走。
腕上被握住,王笑笑回头,望向那汪湿润的明眸,眼神中居然有丝淡淡的无助,她以为自己看错的眨眨眼,却还是如此,“你要答应我。”
王笑笑微愣“我答应你,你能答应我么?”
对方犹疑,没有回答。
王笑笑轻笑,伸手抚下腕上的那丝纠缠道:“我先回去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手上骤然一空,阿欢眉头微皱,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消失在走廊深处的微微灯火。
他坐回方才的凳子上,手托下巴,背部挺得直直,夏末夜晚的微风有些发凉,他坐了片刻,直到一个微蓝的飞镖向他脸上飞来。他躲过,道:“你什么时候放弃这种徒劳的尝试呢?”
丁海灵从他身后不远处的树上跳下,伸手拔下钉在廊住上的梭形飞镖吹了吹,状似不经意道:“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等成功了就再找下一个目标。”
阿欢轻笑,带着些微微的倨傲“恐怕你不会找到下一个目标。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超越我。”
丁海灵咂舌:“我虽承认你功夫不错,已经到了神鬼同苦的程度,但也没必要这么自夸吧。”
阿欢扬眉道:“我只是实话实说。”接着,站起身,走出廊外,在要转弯时,背着走廊手一挥道:“我要吃饭了,你要不要跟来?”
丁海灵跳出走廊,脸上现出嫌恶的神色道:“我才不去,那些东西精致有余,香甜有余,就是不合我的胃口和舌头。”
阿欢不待她答完,便一转身消失不见。
丁海灵撇撇嘴,窜回树上,右手食指和拇指一捏,一声脆响,就有两个人出现:“主人有何吩咐?”
丁海灵坐在树上:“方才在路上,你们看清王笑笑去哪了?”
其中一个上前,道:“只在一家巷子里,倒也没有见过什么人。只是……”
另一个人接着道:“有一头灰色的大狼出现,似乎对她甚是亲近,我们在旁远观,无法亲身过去。”
丁海灵身子挺直,手撑在粗树枝上,道,“灰色的狼?”
树下的人插嘴解释:“正是,那狼看起来颇为威猛,对王笑笑却并无恶意。想是被驯养的,见人比较亲近。”
丁海灵厉声道:“你不必揣测,只告诉我当时的情况便可。”
树下的人一惊,立刻半跪下来,“属下明白。方才,王笑笑在巷中并未久留,她出了巷子后就回府了。那灰狼大抵是住在小巷中的人家圈养的,它一直没有出来。”
丁海灵道:“带我去那个巷子。”
树下的人应声道:“是,请主人前来。”
挥挥手,示意手下人离开后,丁海灵站在巷口,在清冷的月光之下,这条窄窄的小巷子愈发显得幽深,她眉头微皱,似是沉思。巷子深处传出几声压抑着的微微狼嚎,还有带着溺哄意味的轻声慢语。丁海灵手捏飞镖,悄悄走进巷子里。除了头顶的星光和不时摇晃的竹影,这巷子看起来如同寻常人家,只是,这巷子里住着的人……丁海灵神情紧绷,脸上的浓眉大眼由于高度紧张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得挺拔深刻。
她一步一步的往前移,直到巷口深处,才发现只在尽头的右边开了个向西的小后门,那后门想是下人们平时出来买菜办事用的。这该是一户富庶的大户人家的院子,丁海灵跃起,站在院内的屋顶往院子看,只见院中大片的竹林布满了所有的空间,竹林前只有一方三四寸窄的小溪沟闪动着粼粼的微光。这户人家院中的摆设甚是淳朴,没有一丝江南人家的讲究和精细,这安静简单的陈设面貌反而更像陕北的生活气息。丁海灵捏紧手中的飞镖,轻轻掠下屋顶。
院子里静的只听见竹林摇晃的微微声响。在前排的一溜房间,没有半点灯光,似是所有的人都已睡了,又或者,丁海灵的心一沉,她想到,这家院子是否并无人居住在房中。
她借着微弱的月光探寻这座略带诡异的院子,发现小溪沟朝向竹林的方向铺有一方隐约的狭窄卵石路,丁海灵踏上光滑微凸的卵石路走向竹林深处。
这片竹林生的茂密,影影重重间可见一丝烛火在竹影深处出现。丁海灵忌惮着可能出现的灰狼,轻声走动,这时,只听前方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如此夜深时分,不知是哪位来到小舍。”
这人的声音温婉细致,语调不疾不徐,让人听着说不出的受用。
丁海灵站住,一听这声音却有些怔住,她只觉有些恍惚,迷迷瞪瞪的有些疑惑,“在下唐突,不知如此清幽居处住着的是哪位?”
一声滴滴的狼吼,温婉的声音再度响起“姑娘深夜来此,却不知这是何处,此事本就荒唐至极。”待丁海灵想要解释,只听前方的人话语轻转,方才的温婉优雅顿无,“我劝姑娘你快走吧,在这里呆的时间愈久,对你愈危险。我不想再有人死在我的们面前了。”
丁海灵忽然想起一人,心中陡的一凉,弯起身子不自觉的鞠了躬,她顺着对方的话道:“是,在下不知好歹,多有冒犯,就此告辞。”
说完后,丁海灵转身沿着卵石路快步离开,待出得院落,站在巷口,她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道:“好险。”转念一想,不由得有些得意:“这下,有人不敢说大话了。”
话语刚落,只听颈后一热,“谁不敢说大话了?”
丁海灵手中飞镖射出,徒的转身,道:“你敢闯这院子,我就说的不是你。”
身后的人躲过飞镖道:“我又不是阿欢,你干嘛也往我身上招呼这东西,怪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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