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苟融光慨叹的时候,天童也累得筋疲力尽。[]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疲惫的望着周围的情况。他自己刚才把几个山洞都下去了一遍,好像没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那几个洞窟很深,里面有明显的人工痕迹,也许当年日本鬼子在里面做过什么。可是天童也知道这里日本人一定也下去过,也是无功而返,自己今天不想在这里花太多的时间,因为张窈还在上面等着自己。
他想在的体能和从前那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他连续上、下这几个山洞还能坐在这里,那简直难以想象。
这时,张窈正玩的不亦乐乎,她似乎忘记了疲劳,像蜜蜂般的到处采摘着山葡萄、狗枣子、野山梨、五味子•;•;•;•;•;•;,凡事天童教过她可以吃的东西都不停的往自己的旅行包里装,脸上还挂着不同的颜色。这让天童感到有些迷惑不解,这个刚才还嚷着一步也走不动的张窈,现在却像一个上满了弦的闹钟一样不停的转。这好象和女孩子逛商场有异曲同工之妙。天童捉黠的想:若是办一个超长的马拉松比赛,而且把路线设在商场之内,那么在后能坚持到最后的一定是女孩子!而且,在全世界同类比赛的结果肯定一样!
这时,离自己不远处传来了两下敲树的声音。天童知道这是一个有经验的老猎手到了,天童站起身来喊道:“是哪位老师傅到了,过来坐一会吧!”。而张窈却像一个受惊的小兔子,“吱溜”一下钻到天童的身后。这时从树林里走出一位老者,大约有七十多岁,须发都有些斑白了,他饱经风霜的脸嵌满了刀砍斧剁的皱纹,一身灰色的衣裤,扎着绑腿,手里拎着一杆老式双筒猎枪。老人见到二人问道:“年轻人,别太贪玩了,天黑就会迷路的!”天童急忙走上前说道:“老人家,我一听您敲树的声音就知道您是个老猎人了,就想和您聊聊长点见识!”老人也不客气,走到天童身边的一块大石头坐下,说道:“看来小伙子也还懂点山里的规矩,不容易啊!”接着俩人坐在那里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聊了半天,天童对老爷子了解了一些。老爷子是这附近最有名的护林员,他从伪满洲国就开始是个猎人了,后来一直打猎直到前几年猎物基本上没了,老人就变成护林员了。在交谈中老人得知眼前这个小伙子就是山阳林场那个组长时,立即热情起来。言语中他对山阳林场很是羡慕,知道他们补发了工资,还正在包山到户,希望天童也到他们向阳林场也去搞一下。
渐渐的天童把话题转到自己的目的上去了。他问老猎人:“最近是不是有些日本人经常来到这里?”老猎人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天童说:“难道你们是一伙的?”天童把头摇的得像拨楞鼓似的说:“老人家,我怎么能和鬼子是一伙的,我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总来到这里,他们想干什么?”老猎人看了一会天童的表情,嘘了一口气说道:“我从十几岁就和日本人打交道,从没看见过日本人憋过什么好屁。这两年,我经常能见到山阳林场的那个场长叫什么严成利,就是他领着日本人到这里转悠,看他的模样,跟过去的汉奸一个模样,要是在从前,我早就一枪崩了他!”天童装着漫不经心的问道:“这荒山野岭的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如那边的山花湖景色好呢!”老人听了一愣,问道:“这里哪有什么山花湖呀,我怎么不知道?”天童指指张窈说:“是我俩今天给起的名字,不知您老喜欢吗?”老猎人低声念了两遍,然后说道:“还是韦组长大才,这名字真好,有山有花有湖,我们从前叫他蛤么塘,和你的名字一比,才知道什么叫高人呐!”天童怕他离开正题就忙继续问道:“那帮日本人到这里干什么,您知道吗?”老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着说:“我知道一点,但不多。他们也许不会想到我一直在监视他们,所以他们用日语交谈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一些”。天童心里一阵激动,但还是不露声色地说:“这帮日本人,肯定没好事!”老猎人点点头说:“你是为我们林业工人造福的好人,所以,这事我跟你说,连我儿子我都没告诉他”。老猎人接着说:“他们说话和从前的有些不一样,很多新词我不懂,但有些我还是明白的。”说道这里,老人看了一眼张窈,张窈心领神会的走到很远的地方去采山葡萄去了,老猎人看着她的背影说:“这丫头挺机灵”天童心里也感激张窈。老猎人接着说:“他们不断的提到新京、满铁、要塞、开拓团等名字,而这些正好我都经历过,还有他们还提到军饷,等等•;•;•;,”老猎人摇头说:“那帮鬼子真很鬼,他们说话都很含糊,每句话都不说明白,好像在说暗语一样,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天童听到这些话,心里豁然开朗了,他把一个个独立的、令人不解的事情,现在用老人的一句话穿起来,答案就很明显了。新京是伪满洲国的国都,伪皇帝溥仪住在那里,那里有不少溥仪从皇宫带出来的国宝;满铁那是日本鬼子占领时期掠夺中国的一个最大的军方公司,他是掠夺北方的最得力的工具;要塞是为了对抗r国而建立的巨大地下军事工程;开拓团就是日本想把这里完全日化而派来的移民。再加上最后一句话,“军饷”那一切所指都很明了,就是日本在溃逃时把那些带不走的财物可能都埋起来了,妄想有一天能回来再挖出享用。想到这里,天童恨得牙根都痒痒。这帮日本人,除非他们亡国灭种,否则,侵我华夏之心永远也不会熄灭!天童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到这里就被人来了个下马威,孙老师为什么被抓,严成利为什么被灭口,这一切从前自己迷惑不解的事情,今天被老人的一句话都做出了解释!
老猎人看到天童的面目有些狰狞,不仅担心地问:“小伙子,身体不舒服,我带你下山吧?”天童长出了一口气说:“老人家,我没事,我是被那些日本人和汉奸给气着了”。老人点点头说:“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错,不像我那孙子,有女乃就是娘,不长一点人骨头!”
说道这里,老猎人抬头望望已经暗下来的天说道:“韦组长,你们今晚就住在我的撮罗子里吧,这天已经黑了下不了山了!”天童感激地说:“您老可别叫我组长了,叫我一声小韦就可以了。那我们今晚就打扰了!”老猎人哈哈一笑说:“小韦呀,难道你也不懂山里的规矩吗,就是我不在这里那撮罗子也是随便住,何况我今天还在这里!”老猎人一听他们愿意住下,非常高兴,就说:“我那里今天正好有一只山鸡,一会收拾了咱爷俩喝酒!”
天童正好有很多事情需要请教这位“山神爷”,就招呼张窈道:“今晚我们就住在老爷爷这里了,还不过来谢谢!”老猎人看着张窈温柔有礼的模样,就夸道:“小伙子,真是好福气啊,找了这么一个漂亮又贤淑的媳妇,现在这样的女孩子少了,我那孙子媳妇,那•;•;•;,唉,”老猎人不说了。张窈一听老猎人夸自己是天童的好媳妇,顿时高兴起来,走上前去说:“您老人家慈眉善目,一定长命百岁!”天童一下子有些懵了,张窈一直都不靠近老人,这会怎么又捧起老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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