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父母,风无婳一行人来到了无忧居。没曾想离家六年,这无忧居竟还跟走时一样,父亲母亲真是费心了。院前的无忧草还是那么清翠,幼时种下海棠都已经这么高了。三弟帮我搭的秋千还跟原先一样,没有半点旧色。风无婳一一看过这些曾陪伴自己的事物,内心不觉一阵感动。人虽已变,物却还似。
“冷冷,我想休息一下,就不用再顾着我了,你跟她们三人去熟悉下风府的环境吧。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这儿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是,小姐。”
风无婳推开自己许久未曾居住的房门,里面的摆设还是跟原来一样。最爱的名为“优思”的古琴还好好的在屋子西角紫红的檀木凳上。东角摆放了一大堆的书籍,那都是三弟费尽心思帮我弄来的。眼前的原木雕花桌子上摆着一套浅青色的茶具。不远处挂着自己亲手做的兰花珠帘。
风无婳撩开花帘,褪掉外面水色的纱衣,靠在了古色古香的榻上。回想离开雨谷时的种种,大师兄那黯然伤神的眼神,竟让风无婳有点莫名的心痛。大师兄一向都是淡漠的,对什么都是风轻云淡的,几时见他这样的眼神。幸好那嬉皮笑脸又爱黏人的二师兄出谷办事去了,否则不知又时一番怎样的情景。甩甩头,过去的种种已成过往。我现在是大学士府的二小姐,可不再是雨谷里那无忧无虑,自在随意的小师妹了。
突然感觉有人在模自己的脸,还抱着自己,风无婳有点懊恼,怎么就睡着了,连有人如此靠近都不知道,难道真是回家了警惕性就没了吗?这要是传到二师兄的耳朵里,又该有一番嘲弄了。想当初自己刚进雨谷那会儿,二师兄可是没少来“骚扰”,为此也练就了一身的警惕性。
风无婳想也没想,使出内力,一把震开了那紧抱着自己的人,并朝此人的下位飞出师傅临走前送给自己的银针。只听一声“哎呦,二姐,你是要你三弟断子绝孙么,怎地下手这么肯。呜呜,我的小屁屁啊。”
待风无婳穿好衣裳,走出内阁的时候,就看到一衣衫不整,呲牙咧嘴,语气幽怨的登徒子,躺在地上在那呜呜咽咽的。再细一看可不就是她那从小就爱调皮捣蛋的三弟么。风无婳真是无语了。
风无婳想起了小时候,那是她才十岁。因母亲在怀着她的时候跟父亲闹脾气,离家出走时遇到了仇家,动了胎气,所以生下的她自小体弱多病。她只能时常待在自己的无忧居里。可她这三弟,却天生就不是个让人放心的主,鬼主意是一个接一个。时不时的跑来捉弄,因此两兄妹的感情也是格外深厚。有一次,他乘着我沐浴的时候,来捉弄,谁曾想碰到了风轻轻这个没头没脑的傻丫头,愣是把他当成了登徒子一顿好打,弄的我是哭笑不得。事后,风轻轻这丫头可没少被他整。
“好了,三弟,都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形,女子的身子是你能随便模,随便抱的么,亏得你有一身功夫,否则你可就真断子绝孙了。听着自家姐姐这么说,风无情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蹭到了风无婳的身前。张开手臂说道:“二姐姐,我这不是兴奋么。你可知,自从你离家之后,弟弟我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差点没跟着你而去了。让弟弟我抱一个,香一个。”
“少贫嘴,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看看你这一衣衫不整的样子,又是到哪风流去了。这么些个年,母亲可没少在信里提你那些个风流事。”
说完风无婳拍开风无情那双爪子,拉着他做到凳子上。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这人见人爱的好弟弟。只见一身穿宽松白纱衣,身材欣长,因着刚才的打斗,露出了颈下一小段小麦色的肌肤,隐隐还有些红痕。一张比女人还美的俊脸,再配上一双桃花眼,整个一风流子。
“姐姐,莫在盯着弟弟我看了,虽然弟弟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败,可是也是会害羞的了。”说完,又伸开了自己的爪子。
只听咻的一声,风无婳又飞出了一根银针。吓得风无情飞到了屋子的梁上躲避去了。“几年没见,原先我那弱不禁风的姐姐,倒成了个悍妇,动不动就给弟弟我来个银针啊。”风无情拍拍自个的胸脯后怕地说着。风无婳彻底无语了,这三弟怎地越来越没个正经了。正准备使出自己的雨谷绝技“雨熏”,好好教训一下他。却听闻一阵女声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