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八阿哥挠着脑袋说:“其实也不是全都不明白,而是你的想法太奇怪了,我觉得你形容的不是一个学堂,可又想象不出是什么,好像是个四不像!”
我明白了,可能是我的想法太过先进,他们在意识上接受不了,这个时代的学堂大概只教些“之乎者也”的东西吧,其他课程应该一律没有。
这就难怪了,我要开设的学科有点多,而且有些科目他们都没有听说过,这不是他们的问题,是历史原因造成的。
“好吧,我给大家解释一下。”我站起身在圆桌前一边走来走去,一边给大家讲解:“我知道现在的学堂只教大家一些四书五经之类,没有其他的课程。我呢,要培养的是多方面发展的人才,而不是整天只知道之乎者也的老学究,我希望从我的学堂走出去的人,即使不能在朝为官,也能有其他不错的出路,而且,他们会分散到各个领域中去,为国家为人民做出不同的贡献,这何乐而不为呢?”
一个官员这时问道:“可是莫公子,就算是我们可以教学子们这些东西,可是有些科目连我们都看不懂,到哪里去请先生啊?我想大清朝恐怕没有几个会你所说的这些个东西吧?”
我呵呵地笑了,说道:“这个大家尽管放心,我开设的科目其实没那么难,比如语文,就是你们平时学的四书五经,只是不能用死记硬背,要用白话简单明了地举例子给学生们讲明白就行了。数学就是你们平时说的术数,找一个懂的人应该不难吧?只是现在术数的水平应该发展有限,不过我可以提点一下。至于美术嘛,就更简单了,就是画画啊!音乐嘛,就是识谱唱歌之类的,还有就是体育,这个我可以教,呵呵,本人原来可是体育委员,教这个绌绌有余!开学之初,就开这几门吧,别的以后再说。”
我一番高谈阔论之后,想要坐下歇歇,刚要喝水,就听这几个人都像是炸了营了似的,开始一顿议论,我一看,得,我还是躲了吧:“你们先谈着,等出了结果再来找我!”说着,拿起茶杯就溜。
我跑到学堂后面院子里去透气,环顾一下四周,想着要把这里的屋子都变成办公室和教室,到时候多分几个班再排个合理的课程表,就可以有效地利用时间了,而中间的大空场就当成操场,虽然小了点,不过排个队做个小范围的活动还成。
前面院子就当作老师们的宿舍,我也许也能给自己留一间,恩,不错的主意。
正思忖间,八阿哥走了过来,我回头看他,问道:“讨论得怎么样了?”
八阿哥一摊手,笑道:“能有什么结果,现在大家的脑袋都是一团浆糊,最后决定向皇阿玛请示一下再做决定。”
我不禁一撇嘴,“这么小的事情还要请示上级,真是!”
八阿哥耸了耸肩,道:“没办法,要知道这可是史无先例的做法,如果不先得到皇阿玛的批准,到时候真有什么麻烦的话他们可都担待不起!这也是为官之道啊!”
“好个为官之道,看来像我这样不懂为官之道的人还真是不识实务,竟然敢开先例,做前人之不能做之事,怕是要等着砍头啦!”我颇不以为然。
“莫兄,你可别这么说,正是有像你这样的人,才可以让大清国越来越好啊。如果人人循规蹈矩,反倒会停滞不前喽。”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才舒服了点,还好,八阿哥不是那迂腐之人,要不然我这点小邪火真要冲着他全发了去。
“好吧,我就静待佳音吧!我累了,回去睡了。”我抬腿就走。
“啊?这才什么时辰你就要睡了?天还大亮呢!”八阿哥在后面追过来。
我干脆打着呵欠摇着手说:“跟你们说话太累了,我早就困了,明儿见吧。”说完我加快脚步,八阿哥到底还是没再追上来。
我拐出了院子,马上就精神抖擞了,其实说困那只是月兑身的借口而已,我只是不想和他多做纠缠,怕以后无故多生事端。
第二天我刚刚吃完早饭,书馆里就来了一大帮人,把门都给堵住了。抬头一看,可不得了,一个个那穿着打扮,非富即贵呀,我正想着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就在人群中发现了几张熟面孔,原来,我认识的几个阿哥们都在里面。
四阿哥用幽深的眼神看着我,八阿哥则用嘻嘻的笑容对着我,而九阿哥十阿哥则一个阴沉一个兴奋,其余的众人也都表情各异,看得我愣眉愣眼地,完全没弄明白到底是大清早地捅了什么马蜂窝了,惹来这么许多不能得罪的主儿!
四阿哥站出来,对我说道:“莫默,还不见过太子及众位阿哥!”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行礼,心里面想着这是怎么了?他们为什么都到这里来了?皇上也不在这儿啊!
为首一人神情倨傲,说道:“平身吧。你就是莫默?”他见我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我感觉很不舒服,索性没有回答,昂首挺胸,看就看吧,我又没得罪你!
“听说你点子不少,办个学堂不但兴师动众,还搞出许多花样来?今日一见,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嘛,还不是凡人一个!”
“回太子爷,在下确实没有出奇之处,劳烦太子爷您的大驾亲自来看我,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只是不知太子爷和几位阿哥亲临此地有何贵干呢?”我回答得不卑不亢。
“你!”太子爷大概是从没受过别人如此态度,指着我的鼻子就要开骂,被旁边一个年长些的阿哥拉住了。
那年长的我猜应该就是大阿哥了吧,只听他言道:“莫先生,切莫见怪,我等前来,是因为皇阿玛下了旨,不旦同意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办学堂,还要我们所有阿哥们都来学上一学,所以,这不,我们大家这是来提前和你认识一下,也算是拜师了!”
这大阿哥说话倒是有点人样,比那太子可强多了,怪不得会被废了呢,活该!
不过,这皇上的决定也着实让我惊讶了,也不知道这老头儿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让自己的儿子来学堂,而且还在完全不了解实情的前提下,这可真有点让人捉模不透了。
不过,有一样我倒是想到了,那就是从今以后,我真要出名了,说是要名动天下也不为过吧!我挠了一下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写到历史书上去!
我请大家坐下,让叶扬上茶,恭手言道:“其实我的想法可能也不一定能都行得通,但是众位阿哥能来学习,我实是荣幸之至,只是到时候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各位多多提点,多多包涵!”我得先打好预防针,别哪位犯了规矩,我会多有得罪。
大阿哥还算和善,答道:“莫先生哪里话,我们入了学堂,就是先生的学生,一切听评教诲就是!”
他的话音一落,我就同时听到好几声“哼”的鼻音,我还想“哼”呢,这些人都什么意思,是对大阿哥不满,还是对我有意见啊!我先不理你们,到时候谁要是犯了校规,我一定让你们好看,我管你们是什么皇子还是什么贝勒哪!
众人没坐多长时间,就都散了,我送出门去,顺带叫住八阿哥,让他拿着我的图纸去找人改建学堂,他应声去了。这个八阿哥,还是蛮听话的嘛!
刚要回去,就抬头看见四阿哥站在不远处正看着我,我心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