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四阿哥一起,同桌的是众位皇子,虽然大家已经算是相熟已久,但是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明目张胆地坐在一起,我还是有些坐立不安,不过在各位皇子说说笑笑之间慢慢地我也释然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也这样了,再如坐针毡岂不矫情?
一时再无风波,谈笑间宴席也很快就结束了,我没有和八阿哥同走,只说还有几句话要说与四阿哥。事实也是如此,我来这里的目的还没达到,怎么能走呢?
待众位宾客全都走了之后,我才告辞,四阿哥自然是亲自送我的。
因为连番敬酒,四阿哥已有微醉,面色红润不少,表情也不似平常那般死板,在我眼里,倒是平添了几分可爱。
走到无人处,四阿哥轻轻拉起我的手,我忙向四周看了一圈,确定真的没人才放心,四阿哥却更加放肆,从身后抱住我,轻轻说道:“今天你能来,我真开心!”
我脸一下子就红了,从衣袖中拿出一串中国结来,拎起来说:“这才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那壶水只是个道具而已!”
“哦?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是用红绳编的吗?”。四阿哥松开我,接过中国结仔细观看。
“是啊,这叫做中国结,是我自己编的,好看吧?”我颇有点得意。
看着我这样,四阿哥宠溺地笑着,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你的脸皮还真是不薄哪!”
“什么呀,才不是呢!”我开始撒起娇来,其实我自己并没有想这样,只是行动不经大脑,直接就行动了,每次撒完娇我都会骂自己不知羞,可是忍不住下次照犯不误。
“什么不是?你看你今天在厅中的表现,那么多人就敢口不择言地说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一点也没有怯场的意思!”说完他还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马上立起眼睛,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楞是把我给拎到前面去,害我差点出丑不说,还不帮我解围,只知道看热闹!”
四阿哥“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双手一摊,说:“我就知道你有本事处理,我才选择旁观的!再说了,我那么做不也是给你出气的机会嘛。”
“这么说,你是知道他说我坏话了才这么做的喽!”我这才恍然大悟。
“才知道啊,这么个聪明伶俐的人,有时候还真是笨的可以!”他趁机取笑我。
这次我没和他较真,诚恳地说:“那,谢谢你。”
“听到你这么真诚地道谢还真是不容易,这个机会我可不能错过,不能光用嘴说说就行,你得再送我一个礼物做谢礼!”
“啊?你可真贪心!”我佯装生气,“为了这个中国结我都不知道愁了多少天,现在可倒好,你还要,我哪有那么多奇思妙想啊?”
四阿哥一把抓住我的双手,放在胸前,说:“不如不要想了,把你自己送给我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说完眼神还亮晶晶的直眨。
我本来已经恢复如常的脸又一下子红了,他的话太突然,我脑袋没反应过来可脸却先表现出来了。
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刻卡壳,最终也没能决定下来。
这时的四阿哥可能是借着酒意吧,没像前几次那样不了了之,而是继续游说:“你想想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就可以看见我,我们可以一起吃早饭,可以一起吃中饭和晚饭,没事时可以一起看梅花,一起看落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可以白头偕老!我知道你崇尚自由,我可以保证,绝不阻止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的思路一点点被他引导,想像起我们在一起可以是如何快乐幸福的样子,我承认我真的好向往,可是最后一丝理智最终还是提醒了我,当初我不也是带着憧憬,带着对幸福的渴望选择过了吗?可是结果呢,还不是事与愿违!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
经历了许多伤害之后,在我的潜意识当中总是以为自己是个不会得到幸福的人,如果哪天再次重蹈覆辙,我又该如何是好呢?
我很怕很怕!但也很矛盾很矛盾!
似乎理解了我的心中所想,四阿哥又抱住了我,说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对你好,像你这样玲珑剔透的人,是有权利得到上天的眷顾的!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你哪一天厌了倦了,你随时可以离开,我绝不阻拦,这样行吗?”。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我迟疑地问。
“当然,我可以立书为证!”四阿哥似乎看到了希望,急声说道。
我突然流下了眼泪,一个皇子,是如何尊贵,又是如何骄傲,愿意低声下气地求我,我还有什么可说?我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不发一语。
四阿哥紧紧地搂着我,用异常温柔的口气说着:“你知道吗莫莫,在我心中,你是如此的珍贵,如此的脆弱,我生怕一不小心就伤了你,你从此离我而去,那我的人生又有什么乐趣可言?我认定了你,你就是老天爷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我要珍惜你,保护你,陪着你哭,陪着你笑,我们一直到老死那天也不分开!”
我带着浓重的鼻音“恩”了一声,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前襟已经被我哭湿了一大片。
四阿哥的手臂再次收紧,直把我搂得喘不上气了,不顾形象地大喊道:“救命啊,我快没有呼吸啦!”他才把我松开,用手把着我的肩膀,笑呵呵地看着我,带着傻气。
我也破涕为笑,原来不管是多么深沉古板的人遇到爱情这东西也一样不能例外,智商统统为零!
我们就这样傻笑着,相互看着,落日的余晖照在我们身上,带来一种永恒的光芒,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幸福!
直到快要到学堂了我们才恋恋不舍地分手,当我走进大门,还回头看他,他就那样站在光影里,雕塑一样,就像我的守护神。
向学堂里走着,我突然觉得全身都是力气,真想张开怀抱大喊几声,可还是算了吧,那些老师们不把我当成精神病给关起来才怪呢!
还是忍着吧,我跑回宿舍,这里没有别人,我一下子跳上床铺,兴奋得直想跺脚,可是没多久,我就一下子摊坐在床上,因为,突然有一个可怕的认知钻进了脑袋,我顿时冒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