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想这些揪心的琐事,可是偏偏控制不住地还是会想,会心烦,早在她离开酒店的时候,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并对杨家的人,说出了她的决定,如果人的感情,像一个能自动控制的水龙头多好,需要释放的时候,就开一下,需要丢弃的时候,就马上割忍放弃,一点不拖泥带水,多好(一夜迷情:王牌律师缠上身25章节手打)!
一整夜,她都是翻来覆去的,床底席梦思下面的木制床板,被她搞得不停地吱呀作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地轻脆和响亮,她了无睡意,只好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就这样一直睁眼到了天亮。
“言言,怎么啦?昨晚没有睡好吗?”。墨言才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碰见在厨房里忙碌的母亲,母亲便是一阵大呼小叫地丢下手中的伙计,不管不顾,关心地向她询问。
不过是失眠了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紧张吗?墨言心里苦笑了一下,表面上却是装作揉了下惺松的睡眼,很疲惫地说道:“妈,不过是换个新环境,有点睡不太习惯而已。”
她不想说实话,只能用这样的谎言和借口来搪塞父母。
她起床以后,就只是简单的漱洗了一下,根本没有心情去照镜子,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眼圈深陷,眼骨凸出,连一向都有点婴儿肥的双下巴,也尖细了不少,整个人的脸色,看起来更是憔悴了很多。
“言言,你……”
墨言眼尖地发觉自己有点哆嗦的母亲,似乎又想从她嘴里打听的时候,她赶紧在母亲继续开口以前,便阻止了她说下去的可能,“妈,你和爸说一声,我上班快来不及了,我不吃早餐了。”
说完,便迅速地走到玄关处换鞋,准备随时开溜。
“言言,怎么能不吃早餐就走呢?这样对胃很不好的。”母亲果然不甘心地追了出来,一直追到她的跟前,不过好在,话题已经被她成功给绕开了(一夜迷情:王牌律师缠上身25章节手打)。
“妈,没关系,在上班的路上,我顺带买份早餐,在路上解决好了。”墨言不敢再继续留下,只好开门无奈地离开家里。
其实,这个时间点,根本就不会迟到,那只是用来哄她母亲的一个说词罢了。
望着清晨,还有点冷清的大街,墨言悲哀地想,这大概是她自从踏入社会上班以来最积极最早的一次吧!只可惜是被逼的,怕在家里继续被审问,所以才逃出来的。
一天的时间,又是度日如年。下班之后,她又照例蹭回了父母家。
在公司里午休时间的时候,她有上网查了一下本城的一些租赁广告,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没有找到一个离公司比较近,上班方便,环境又比较僻静一点的租房,要么就太远,要么就价钱太贵,一点都不划算。所以她最后还是无奈地得回娘家。
磨磨蹭蹭,硬着头皮回到家的时候,与昨天不同,今天父母的脸色,好像看起来不太对劲,有点严肃。墨言心下不受控制地认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今天晚上,恐怕不能像昨晚那样顺利地敷衍过去了。
“爸,妈,怎么昨天看见的那些麻友,今天没来咱家里搓麻将?”墨言没话找话,企图扯一点轻松的话题,来试探一下父母的心情。
谁料,她的父母,竟然不吃这一套,两老还是睁着大大的眼睛,非常不满地紧盯着自己,搞得她像犯了什么重大错误,要接受三查五审似的。
整个家里的气氛显得过于沉闷,甚至有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墨言不自然地迈开了脚下的步子,她企图像装作没事人一样,像昨天那样快速地逃进自己的房间。
可惜,她刚走了两步,墨母便出声阻止了她,“言言,你给我站住!”语气里的严厉,不寒而栗。
“妈,什么事呀?”墨言装作轻松地回头,面带微笑地,乖乖看着母亲,如今她这是寄住在父母的屋檐下,不得不暂时低头。
“你到底啥回事?从昨天回来开始,也不和你爸,还有我,说一句实话,我们问起来,你要么吞吞吐吐地一笔带过,要么就是用离开来威胁我们,不就是小两口意见不合,产生了一点小矛盾,然后大家都在气头上,所以说了一些不该说的比较伤和气的话吗?也不至于你要闹到离家出走,躲在娘家呀。”墨母不理解地大声质问女儿。
原本今天,她在家里意外接到了女婿的电话,女婿在电话里说,小夫妻俩吵了架,闹了点小矛盾。
“什么小俩口意见不合,产生了小矛盾,吵了架?谁和你们说的?”墨言听完母亲的话,胸口憋着一口闷气,气愤难平。如果仅仅只是这些小事,那她真的不用介怀,也不用想不开了。如果事情真的只是这般简单和纯粹,那就好了!最起码,她的婚姻还有挽救的空间,她还能选择相信她的老公和婆婆。
碎了,一切都碎了!如镜中花,水中月,全是她的一片痴心妄想罢了!
“不是说你和女婿吵架了,所以你才跑回娘家的吗?今天女婿给我们打电话了,特意在电话里道了歉,然后让我和你爸,做做你的思想工作,劝你早点回婆家。孩子,不是当妈的要说你,你也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还像小孩子一样耍脾气闹性子呢,你是人家的媳妇了,凡事都得为婆家的脸面着想,不能意气用事,女婿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你可要好好把握。”墨母在女儿面前,苦口婆心地教诲。
“姓杨的打电话,亲口在电话里这样对你们说的吗?他说我回娘家的理由,就是这个?意见不合,吵了架,所以才闹脾气回娘家的?他妈的,他在放屁!”墨言没想到,自己忍气吞声,无处可去,无奈之下躲回了娘家,姓杨的还会追上来,搬弄是非,继续演苦情深情的戏码,继续骗人!
她是气愤不过,所以才又骂了粗口,现在的她,何止只是想骂人,她简直想杀人了(一夜迷情:王牌律师缠上身第二十五章和娘家决裂内容)!
“言言,你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你怎么可以这样骂女婿,一点教养都没有,你看看你姐,你姐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这样骂过脏话。你这样粗鲁,毫无礼仪廉耻,怪不得女婿会和你吵架。”墨母在听见墨言骂脏话以后,彻底发飚了。她没有想到一向温顺的女儿,还有如此不可理喻的一面。
“又是姐?妈,还有爸,我拜托你们,能不能每次不要拿我和姐相提并论,她是她,我是我,不管她有多优秀,她有多能干,那也只是她,而我,不管我有多差劲,我有多笨,多混蛋,我也是你们的亲生女儿,难道在你们当父母的眼里,就看不到我一点点的优点和长处吗?我只是想回娘家来住两天而已,安安静静地住两天,这么一点的小要求,也不行吗?”。墨言说到最后,已经声嘶力竭了。
家人,让她一直活得太累太累,本以为找到了一个归宿,成了婚,会摆月兑这种束缚和比较,只是没想到,命运和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兜兜转转,她还是带着满身的伤,满心的累,回到了原点。
墨母一愣,这些姐姐和妹妹比较的话,她是从姐妹俩很小的时候开始起,便说习惯了,凡事一旦成习惯,便很难改变,有时稍不注意,语速过快,就溜出了嘴,她从没有想到,会对小女儿造成这么大的心里阴影和压力,还有负担。
小女儿心里从来都不说,所以他们也就不知道。如今像发泄般地讲了出来,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在教育孩子方式上,有多么失败!“言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现在和杨煜结婚了,就是杨家的人,哪里有住娘家的道理。乖孩子,赶紧回婆家去,和你婆婆好好认真地道个歉,再和你老公好好交流下,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隔夜仇?再者,杨煜这么优秀的男人,杨家这么富足的生活环境和条件,你就知足吧。”
看吧,这就是她的母亲!墨言想大笑,母亲甘愿充当说客,说来说去,最后都离不开金钱二字。“你们是不是将我嫁了,就不打算再要我这个女儿了?”
“你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那杨家女婿,可是百里挑一,难得一见的好女婿,你咋就那么死心眼?”墨母对固执的女儿很是头疼。不过就是一句道歉的话,她不明白,女儿为何那么说不通?
“这是要将我卖给杨家吗?妈,你张口就说他如何优秀,闭口就说杨家家世显赫,你眼里就只看得到钱,只有钱的存在,你就是爱钱贪钱,他杨煜不过就是结婚的时候,给了家里几万块的彩礼,然后逢年过节什么的,又买了一些高档的礼物来孝敬你们二老,杨家用钱,都将你们给收买了,你们就是见钱眼开!”在生气之下,不被家人理解的墨言,冲动之下,说了一些不该说的,压抑在心头已久的气话。
“你……”墨父身为一家之主,听见不孝女对长辈如此的质问和失礼,“啪”的一声,他扬起手来,给了女儿一巴掌,算是一个教训。
轻脆的响声,吓呆了在场的两个女人。墨母看见丈夫出重手打女儿时,哭得更凶了,“我这造的什么孽啊,怎么生了一个如此不孝的女儿”
这一巴掌也扇得墨言当场眼冒金睛,目瞪口呆,于是,她非常痛心地回想起了在酒店里那个早上,杨煜的那一巴掌,还有婆婆王箐想打她没有打成的那一巴掌,她只是没有想到,她最亲最亲的家人,她的父亲,也会这样给自己甩上一巴掌。
抚着红肿起来的脸颊,她悲痛地想,她墨言的命,还真是命贱!随便个阿猫阿狗,不仅可以任意的欺辱她,甚至谁都可以动手,使用暴力打她扇她耳光。
她本来还想告诉父母实话的,这一巴掌浇灭了她对父母所有的期待和幻想,也让她破灭了对娘家的最后一丝倦恋。
和杨家,她能划清所有的界限,可是和墨家,和自己父母,血缘在那,永远无法划清界限。
她抹着脸,披散着长发,在漆黑的夜色里,含着泪,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