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老汉身体蜷成一团,护住头脸,却护不住全身。
那四个人论年龄,不过是老汉的孙子辈,但却毫不留情地对老汉不停踢打。
“老乌龟,跑啊,继续跑啊,看你还能跑到哪儿去!”
“上周的保护费还没交,还敢在小爷面前乱晃。”
“敬酒不吃吃罚酒。”
“存心惹小爷生气。”
四人口里不干不净地嚷着,动作幅度丝毫不减,老汉的眼角不知什么时候被踢破,鲜红的液体滴滴答答淌下来,粘在脸和胡须上,看起来极为恐怖。
“你快想想办法。”苏向晚焦急地伸手去拉杨夺,却拉了个空。
杨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四人面前,脚下一分,抵住一人的腿,然后伸手将其轻轻一推。
这人失去重心,向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用同样的方法,杨夺将四人全部推开,将老汉搀扶起。
老汉颤抖有如风中的枯枝,嘴唇一翕一合,他认出了杨夺,却已经说不出话。
“哪儿来的多管闲事的狗崽子!”
四人其中一个小眼睛、打着耳洞的家伙快步上前,手指几乎戳到杨夺的鼻子上。
“老乌龟欠小爷的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算是哪根葱,管哪门子闲事?”
杨夺不理他,将老汉身上的尘土拍打干净。
小眼睛自觉受了忽视,有些尴尬,一巴掌扇向杨夺的脸。
杨夺竖起右手,手掌虚握成拳,中指微微凸起,在小眼睛的手伸过来时,准确无比的用中指指节顶在他的脉门处。
这一下,对方力量全失。
“老人家,您站稳。”杨夺轻声说。
杨夺今天身穿便装,但是自幼参军所培养出的气质是掩饰不住的。站在四个黑衣人面前,他有如渊渟岳峙,气度沉稳。
这种气质也让小眼睛意识到了些什么,并没有继续贸然攻击。
“他为什么会欠你们的钱。”杨夺问面前的小眼睛。
那人手腕被杨夺的巧劲抵住,不痛,却是酸软无比。他有些愤怒地抬起头,大声嚷道:“这市场是我们罩着的,他当然要交保护费。”
“市场是由治安委员会管理的。”
“安委会的头是我叔,亲叔。”那人挥着手嚷道。
杨夺眼中不由得流露出愤怒的火焰,利用手中的权势,以黑道方式为自己敛财的做法,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但如此明目张胆,如此嚣张或者说如此弱智的做法还是少见。
不过以他的身份地位,还没资格管这些事情。
杨夺打定主意,稍后找个时间将这件事报给自己曾经的上级,这件事间接也属于他的管辖范围。
(温馨提示:上级就是为老不尊,偷偷在杨夺酒里下助情药的那位。)
苏向晚把那些对话都听在耳里。她心知杨夺还不够资格管这件事情。心里的小恶魔在此时忽然觉醒,她眼睛一眨,计上心来。
小眼睛眼见杨夺沉默,居然愚蠢地以为自己抬出叔叔的身份后,杨夺害怕了。正当他想要继续斥责这个不长眼家伙的时候,忽然目光被抬起头的苏向晚牢牢吸引住。
好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十六岁的娇女敕花朵,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完美无疵的。
“采花”这个简单的动作,就是被古往今来的无数狂蜂浪蝶,硬生生扭转成一个粗俗的比喻。此刻,面对苏向晚这朵花,小眼睛眼睛里流露出丝毫不加掩饰的兽欲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