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也知道碗柜好久没清理，那就……”杨夺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向晚眼睛一瞪。
“这是你的家哎，好意思支使我干活！”她气鼓鼓地说。
“可是你也住在这里。”
“我只是暂住而已，暂住。你见过住旅馆的人自己清洗马桶吗？”。
“就算是暂住，你也没交房费啊。”
“房费！杨夺你这混蛋，”苏向晚没耐心地大叫，“我是被你囚禁在这里的好不好。”
“这件事我已经向你解释并且道歉过，而且昨天你说愿意留下来。”杨夺说道。
苏向晚狠狠地盯着杨夺，目光灼热到几乎要在杨夺脸上开一个洞。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敲门。
杨夺眉间一蹙，站起身，苏向晚好奇地想从窗户一侧探看外面情况，却被杨夺一把拉开。
“谁？”杨夺简洁地问道。
门外沉默了一阵，有个声音颤巍巍响起。
“阿夺，是我，快开门。”
“是阿婆。”苏向晚也听出来了。
杨夺打开门，阿婆迈着小步走进来，苏向晚甜甜地和阿婆打了个招呼。
“这女女圭女圭总是这么漂亮。”阿婆对着苏向晚笑了笑，脸上的皱纹也绽成一朵花。
“阿婆，不是和您说过，不要过来吗？您身子不好，多加休息，我明天晚上就要返回军队了。”杨夺说到。
“正是因为你要走我才过来，”阿婆在腰间模索一阵，掏出一个小包。小包上面有喜庆的龙凤图案，使用过了很多年头后，图案上的红色也渐渐变得黯淡。
阿婆打开小包，掏出一叠纸币。
“阿婆，您这是……”杨夺后退一步。
“把这钱揣着，你用得上。”阿婆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
“阿婆，我是要去战场，不是去经商。”杨夺哭笑不得地说道。
“阿夺你这孩子，别以为阿婆年纪大了，就什么事也不懂。去年咱们市场有人的孩子参了军，就是因为没有像别人一样，给上司塞红包，结果就被穿了小鞋，被派去做侦察哨。还不到十六岁的孩子，能懂些啥？结果半夜被敌人的探子模了上来，硬生生被割了喉咙。”阿婆说。
杨夺眼睛微眯，铁血的军队里，也总会有这样龌龊的事。
“军队也是由人组成的，有人的地方，就有关系。有关系的地方，钱总能派上用场。”一辈子没出过东城，没见过世面的阿婆，居然一句话戳穿了人与人之间的本质，以及人本性的贪婪。
“这钱不多，你揣着也不沉，万一需要的时候，拿出来上下打点一番。”阿婆继续说道。
“阿婆，我真的不需要。这钱您留着，您赚钱也不易。”杨夺说。他不需要钱是真的，尽管有些军队耀眼的肩章已经被金钱的铜臭色侵蚀了原本应有的光彩。但作为帝国最精锐的特种营，武力根基之所在，这一虎狼之师还是保有了千年以来纯粹的军人血统。
特种营里只看重能力，从不考虑过往的履历和参军的资历。品德败坏的人会毫不留情被驱逐，而再不起眼的小卒立下的军功也不会被他人抢走。
也是因为如此，像小眼睛的保镖那种人，才会被清除出特种营，而像杨夺这样年纪轻轻的上等兵，也可以获得帝国荣耀之极的蓝血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