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从杨夺怀里抬起头来,奇妙的是,她并不觉得此时杨夺拥着她的姿势,被外人看在眼里有什么不自然。
“私闯民宅,蓄意伤害,你这样是违法的。”苏向晚说。
鹰钩鼻看也不看苏向晚。
“我想去哪儿,没人管得着,也没人敢管。”鹰钩鼻傲然道。
“口气好大,”苏向晚吐了吐舌头,“好在帝国没有惩罚吹牛皮的法律,否则关你一百年都不够。”
听了苏向晚的话,鹰钩鼻还是忍不住多看了苏向晚一眼,似乎在诧异她为何此时仍能如此镇定。
“有何贵干?”杨夺淡淡的问。
鹰钩鼻把目光移回到杨夺身上,两人对视,杨夺毫不回避对方的目光。
“小子,我是来专程来找你的,多亏了你,我侄子现在成了个残废。”鹰钩鼻恨声道。
“原来你就是小眼睛的舅舅,怪不得他那么嚣张。”苏向晚说道。
“我是他叔叔。”
“不管是叔叔还是舅舅,反正是个不辨是非、一味护短,仗着手里权势胡作非为的混蛋。”苏向晚说。
鹰钩鼻脸上肌肉一阵抽搐,眼睛里凶光更盛。他刻意砸破房门和玻璃,原本就是打算给杨夺和苏向晚一个下马威,但没想到被这嘴尖舌利的丫头一阵抢白,苦心营造的肃杀气氛荡然无存。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于是索性一挥手。
一队人马训练有素地鱼贯而入,将三人团团围住。
“公然违禁,在菜市场上闹事,还打伤无辜良民,更是对他人造成终生伤害,两位恐怕是要在监狱里住上好长一阵子了。”鹰钩鼻又是一声令人感到剥皮抽髓般恐怖的冷笑,“当然,如果两位坚持不认罪,我只好再在安委会里好好招待一下两位。不瞒你们说,我们倒真是有几种办法,就算是死得硬邦邦的猪,也能让它哼哼几声出来。”
鹰钩鼻一挥手,就有人上来想要架住苏向晚和杨夺。
“等一下,”苏向晚大叫,“安委会不是你家开的,不可能容着你胡来。我们一没逃跑二没动手,你们没理由对我们采用暴力,我们会乖乖跟着你们走,我不相信整个安委会,就没有一个讲道理的人。”
“这位姑娘不知是何方神圣,嘴皮子倒是利索,好,我就不绑你,带他们走!”鹰钩鼻命令道。
苏向晚哼了一声,高傲地仰着头,伸手去拉杨夺。但杨夺的双腿却像是钉在地板上一样,纹丝不动。
鹰钩鼻眼睛里全无笑意,像看一只死兔子一样看着杨夺,“你要拒捕吗?”。
杨夺看看苏向晚,心里叹息一声。
苏向晚毕竟还是单纯,以为一切都可以讲理。但从看见鹰钩鼻眼睛里蕴涵的东西的时候,杨夺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小不了。
对方所说的不过是缓兵之计,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鹰钩鼻,他也不像是个讲道理的人。他现在的说辞,不过意欲先稳住两人而已。
杨夺暗暗地想:鹰钩鼻撒谎了!他绝对不会带自己和苏向晚去安委会。这个阴毒的男人最有可能的做法,是半路上便将他们带到某个私密地点,大肆动用私刑,为自己的侄子出气。
而最终的结果,就是城外的荒郊上,又将多出两具伤痕累累、来路不明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