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阵短暂的骚动,然后迅速平息。
但鹰钩鼻却从骚动声中,几声迅速被掩住的申吟里,敏锐地听出那都是自己亲兵发出的呼痛。
这意味着自己留在门外负责接应的人,都已经被另有来头的人制服。
想到这里,鹰钩鼻不由得望向杨夺,但他诧异的是,杨夺的表情中也夹杂着疑惑的神色——显然杨夺也不知道,突然前来的是何方神圣。
然后,一个声音悠悠响起。
“我可以保证:他们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这声音浑厚、粗犷,带着扑面而来的野气,和鹰钩鼻的声音完全不同。
而这声音却让杨夺变了表情。
室内忽然一黑,因为一位彪形大汉忽然出现在门口,甚至遮挡了大部分阳光。那人弯着腰走进屋内,鹰钩鼻看清他的脸时,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忽然变得更白。
“是你!”
“你是……”
杨夺和鹰钩鼻同时开口,只是一方脸上带着惊奇,一方明显十分沮丧。
大汉几步走向被围住的三人,他的步伐不快,但步子很大。挡在他面前的士兵明显感到一股无法抵抗的逼迫感,居然纷纷主动为其让路。
看着被苏向晚制住的鹰钩鼻,大汉先是仰天打了个哈哈,然后极其亲密地伸手拍了拍杨夺的后背。
“你小子好福气,这么一个身材和脾气都这么火辣的妞儿,居然被你得手了,而且我都不知道!”
大汉用语粗俗,身上带着明显的老兵油子的气息。苏向晚侧过脸,发现大汉和杨夺之间极为熟稔。
“你们认识?”苏向晚好奇地问。
“他曾经是我的上司。”杨夺说,声音虽然淡淡的,但也掩饰不住惊喜。
“什么叫曾经,别以为现在你翅膀硬了,我就管不到你。告诉你,只要我想,把你从前线调回来,不过一张纸的事儿。”大汉佯怒道。
“你早就在附近了吧?”杨夺问道。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不错,我甚至还比这群小混蛋们更早到一步。本来是想看看热闹先的,没想到你的妞儿倒是出手更快,实在是意想不到啊。”
“我不是他的妞儿。”苏向晚忍不住澄清,脸上一阵阵发烫。
大汉诧异地望了苏向晚一眼,悄声问杨夺,“还没搞到手?这么泼辣又标致的妞儿,难道不合你的胃口?”
杨夺苦笑着摇摇头。
杨夺回到帝都受勋的当晚,正是大汉发话,在小酒馆里举行了一场欢宴。也正是大汉为老不尊,偷偷在杨夺的酒里下了催情药,才有了后来杨夺在药劲作用下,神志不清,强行和苏向晚发生关系的事实。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他作乱,杨夺和苏向晚此生根本不会有相遇的机会,更不会有后来一系列悲喜交加的事情发生。
大汉始终不知道那两人之间颠倒错落的故事,竟是源于自己的恶作剧。很久很久以后,当年华和岁月一起衰老,苏向晚回想起当初的场景,忍不住形容大汉是“史上最欠揍的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