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言轻啜了一口咖啡,味道好像突然间变可口了,也不用上黑名单了(爱你太意外内容)。
“帮你我有什么好处?”摆高姿态的问。
黎舒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顾子言的表情实在很逗乐,尤其是她滴溜着眼珠,在心里打着算计别人的鬼主意的时候,尤其富有喜剧色彩。
她这样把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单纯样子很符合富家小姐的气质——钱多,人傻,也是因为如此,怎么看也不像有二十六岁了。
当然,前提是她别再穿那些看起来像是随时准备去奔丧的衣服。
黎舒突然有了逗弄她的念头,故意使坏的说:“不然我给你钱?”
顾子言再一次差点被咖啡呛住。
幽怨的扫了黎舒一眼,活像是被人拿钱打发的弃妇一样。
胡乱的咽下去,缓了缓呼吸,她的情绪还是有点激动,给她钱?
这完全是天上掉人民币,好事啊。
顾子言把咖啡推远一点,手臂交叠撑在桌子上,拜金色彩十分纯正的问:“你准备给我多少?”
于是黎舒知道自己又失算了。
早该清楚不能拿正常的思维去衡量顾子言的。
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笔,签下一张空白支票递给顾子言,“金额你随便填。”
顾子言的眼睛咻地亮了起来,这个动作真帅气,一气呵成的,看来以前没少练习过。
小心翼翼的接过,她曲起手指数了数理想的位数,用同情黎舒把咖啡喝进脑子里了的目光看着他,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一拍桌子,“这活儿我接了(爱你太意外内容)。下次被抢了,还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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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言美滋滋的揣着黎舒给她的支票自己去吃了午饭。
时间还早,她又去逛了一会儿街,买了些护肤品和彩妆。不管怎么说,今天发了笔横财,破费点来犒赏自己也是必须的。
顾子言原来还想买几件衣服,但由于颜色的问题,没敢轻易下手。
心里气馁极了,黎舒一出手,阴影有木有?
决定要把他给的支票“充分”利用。
顾子言仿佛现在就看见了她去兑钱时黎舒一脸被割肉的惨痛表情。
这样幻想着,心情好了许多,买东西的手笔也随之快而狠,一些她以前根本不爱用的东西,比如腮红和眼线笔什么的,也一并买了。
反正家里还有一个绝不以原生态面貌见人的顾子语和比她更加精通爱美之道的顾子问,浪费不了。
三点多的时候回家,准备补个午觉。
停车的时候惊奇的发现顾子问和顾子语的车都在家。
情况似乎有点诡异。
顾子言踩着小心防备的脚步进屋,厅里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异样,她正想放松警惕松一口气,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闪过一个人影,她还没看清楚是谁,就先听到了影子作报告的声音,“先生,太太,大小姐回来了。”
“嗯。”顾振雄抬起头,挥手叫影子先下去。
紧跟着,唐老师也抬起头,随之顾子语和顾子问的脑袋也慢慢伸出来了。
原来不是没人,而是都歪在沙发上睡觉,顾子言看见顾子问醒过来后,还抡起手臂擦了擦睡觉时流出来的口水。
换作平时,她肯定会觉得特别恶心,但现在,顾子言却没什么感觉,实在是顾不上了。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要睡觉干吗不回自己的房间,大家的房间都在二楼,又不远。
而且,这个点上,顾子问放学回家了还讲得通,但顾子语不是该在上班吗,怎么也在家?
更奇怪的是,顾振雄和唐老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们不是去了山西考察,说要投资一个煤矿吗?
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才把他们都召集在了一起?
顾子言吓得不轻,手里拎的东西垂直的掉在地上,声音都哆嗦起来,害怕的问:“你们怎么都在?”
唐老师笑容可掬的朝她招了招手,“子言,过来。”
顾子言却觉得她完全是笑里藏刀,她的妈妈——从来不用寻常步调走路的人民舞蹈教师唐老师,何时这么正而八经的叫过她的名字?
她都怀疑他们给她取这个名字只是为了给她上户口用的!
顾子言不敢靠近,她甚至想拔腿就跑。隔得远远的,她一脸恐惧的说:“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了,我在这里也听得清楚。”
“那里太远了。”顾振雄也发话了,“子言,过来坐爸爸身边(爱你太意外内容)。”
顾子言简直要哭了,他也叫他子言,还叫她坐他身边,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顾子语和顾子问毫无血肉亲情的落井下石,小跑过来一人架着她一边的胳膊像拖死刑犯一样把她拖到顾振雄旁边放下,顾子语还学着唐老师最常用的跳芭蕾舞的姿势垫着脚尖飘过去把她掉落的东西捡了起来。
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顾子言惶恐的挨个看了看,大家这是怎么了?给句痛快话行不,别再玩人海战术了,她受不了。
也真没让她担惊受怕太久,唐老师安抚的拉着顾子言的手,笑呵呵的问:“今天去哪里了?”
“去……”顾子言还是怕,说话都结巴,“去逛街了,买……买东西。”
“一个人去的?”
“嗯——”
“吃饭了吗?”。
“吃了。”
“一个人吃的?”
“嗯。”
“还做了别的什么吗?”。
“喝了咖啡。”
“也是一个人?”
“……”
顾子言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她挣月兑唐老师的手,跳开到远远的位置,大声的强调,“我是和黎舒一起喝了咖啡,不过,我们并不熟,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她急得耳根子都红了。
顾子问还取笑她,“都我们了,还不熟啊?”
顾子语也保持她一贯的从来不和她站在一边的立场,“而且还打扮得这么漂亮。”
她翻了翻顾子语的购物袋,“又新买了这么多彩妆。哇,”她一惊一乍的尖声叫着,“还有以前不用的种类。”
顾子言瞪了他们一眼,又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气得欲哭无泪。
弄了半天,原来都是这件衣服闹的。她真想学着广告里的效果,大吼一声,“是谁……”是谁这么快就把这件事情宣扬得人尽皆知,连远在山西的顾振雄和唐老师都惊动了。
至于么?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顾子言急忙的解释,“你们别误会,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唐老师这下显得很通情达理,“我知道你们没什么。”
顾子言刚想感谢她的理解,顾振雄还比她快了一步,说:“现在是没什么,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唐老师还故作搞笑的说了句,“子言,这个可以有喔。”
顾子言的嘴角跨了下来,完了,这下彻底的完了。顾振雄和唐老师那神情,就差没在脸上写出来我们相中黎舒做女婿了。
也怪她大意,明知道爸爸妈妈巴不得下一秒钟就把她嫁出去,她还敢单独去赴黎舒的约?更加要命的是,她没事偷穿顾子语的衣服干什么,简直是加深误会嘛。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