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日,不管是说的话还是做的事,都让人觉得奇怪,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什么令他欢喜的东西,热烈温煦的让人不能直视。许是苏湄的伤害和死,真的让他伤透了心。
她曾于医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例子,一个人若伤心太过,往往会将心中对心爱人的情感投注在陌生人身上,不论男女,不论老少。
而眼前的宁帝,怕就是得了这样的惘症。
卿念深深看他一眼,眼中闪过怜悯之色,但同情归同情,在她心里,弄清楚那夜那个人是谁,却是最重要的,想及此,她抿了抿嘴,朝他笑道,“谢皇上。”
萧晗静静看着她,手垂在腿侧,冲她颔首。
却不想她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小人只是去问华将军几句话,马上便会回来。”
萧晗唇角微微一勾,温声道,“去吧。”
“华将军,将军请留步!”
卿念从朝华殿跑出来,远远看到华清酌站在长廊口,身体站的笔直。
华清酌循声转头,看到一人匆匆朝自己跑来。
他起先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等那人跑到跟前时他一眼看到这人脸上的疤痕,不禁细细回想了阵,于一瞬间做出判断:自己认得的人里面,并没有这个人。
“何事?”华清酌转身看着卿念,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你是朝华殿的人。”
卿念笑着答了声是,踌躇了番方才问道,“小人此来,却是有事要问一问将军。”
华清酌负手而立,看着廊上那新抽的女敕芽,沉声道,“但问无妨。”
“将军家中可有兄弟与将军长的相似,连声音都相仿?”
华清酌狐疑地转回身,半晌才冷冷笑了出来,“华某只有一个才及冠的幼弟,他是华府二姨娘所生,与华某,截然不同。”
他说着话音一顿,将卿念上上下下扫了个遍,沉沉道,“若华某猜的不差,阁下可是曾经洛邑王府的账房先生?”
“正是小人。”卿念低头一笑。
“秦先生发生了何事,这脸……”华清酌见她承认,脸色缓和了些,他的目光在她脸上疤痕处倏忽而过,敛眉问道。
“是小人不小心在门上细钩处蹭了下。”卿念淡淡一笑,便不欲多说,她同华清酌站在了一处,知他心中对自己两次三番问起这事心中藏疑,她思索了番,才低低道,“听说北安侯府的凤卿念新婚时所会的旧情人,与华将军不仅长的一样,连声音都像的分不出真假。”
“此话当真?”华清酌俊眉皱的愈深!
卿念点头,“将军说不认得小人自然是信的,但想着若不是将军,那会是谁?”
“所以你便问华某可有与我长的相似的兄弟。”华清酌冷冷一笑,“你可听说过,这世上还有一种人,但凡他有心,能骗过任何人。”他说罢,忽地一笑,“秦先生曾问了华某两个问题,华某倒是也有问题要问一问秦先生。”
“秦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能在洛邑王府和皇宫内来去自如?”
“秦先生又和那北安侯府的凤卿念是何关系,这般关心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