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皇家燕 第二十三章 兄弟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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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府出来,完颜竣拐到偏僻的小巷里,往脸上模了一把泥,扮作流浪汉便在汴京街头闲逛我本皇家燕。见往来士卒虽神情紧张,步履匆匆,但队伍整齐,昂首挺胸,不禁暗中佩服李纲在这紧要时刻,带兵有方。遥望城头之上,一个雄伟的身影,腰挎宝刀,指挥若定,想必那就是李纲了,旁边陪着一人,满脸坚毅,毫无惧色,完颜竣淡淡一笑:“那不就是曹成,看来曹家的男儿也不是孬种。”

正在这时一个细细的声音飘进耳朵:“我们真的要去吗?”。

“你别废话了,若是再不快走,小心回去我不饶你。”一个略显刁蛮的声音。

完颜竣心头一震,忙闪躲到一旁,果然看到了她。青衣小帽的四个小童推着一辆大车,上面热气腾腾的香粥大饼。她英姿飒爽的跟在旁边。这样的她不禁叫完颜竣心头一动。

男装的她不是没有见过,第一看到她时,就是穿着男装。不过那是晚上,看得没有现在这样真切,而且跟现在的情景大不同了。她满脸刚强,略显激动,好似要跨上战场的士兵。利索的打扮勾勒出她健美的身姿,显示出无穷的活力与信心。涨红的脸,晶亮有神的眸子,抿得紧紧的红唇无一不在显示她是多么的激奋,多么的神采焕发,令人无法忽视。

完颜竣默默地注视她登上城楼,看到她把一碗碗米粥送到士兵手里;看到曹成紧张地一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看到她忽然回过头来朝曹成璀然一笑,那笑容光彩夺目,令曹成片刻失神;看到她伸出纤纤素手,摘去曹成鬓边的草屑,曹成温暖感动的微笑;看到她离去时,曹成一瞬间怔忡的神态。完颜竣不知为什么觉得很不舒服,虽然他知道她应该是曹成的妹子,但是兄妹间有些说不出来的亲密竟还是让他堵得慌。他不禁自嘲地笑了:“完颜竣,你是昏了头了,紧要时刻还在吃这没用的飞醋,兄妹之间难道还能有什么?宋国人是最重视伦理道德的,这只不过是大敌当前下的兄妹情深罢了。”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完颜竣知道这不是自己与她相见的时刻。“等待一会儿吧,等大局已定,小汉女,我就会去看你了,”他默默地想:“只是不知道,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会恨我么?那是一定的,你一定会恨死我了,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你,无论你怎么恨我,我也不会伤害你,还有你的家人,因为我知道,你这么善良,终有一天会明白我的。”

果然,宋钦宗不顾李纲的反对采纳了姚平仲“夜叩金营,生擒宗望”的计策;而完颜竣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向金营中送出消息,这个行动不出他意料的失败了。无数宋军的性命被断送了不说,金国如愿以偿的掌握了主动权,开始大模大样的压着宋国议和了。

完颜竣长舒了一口气:宋国只要按着李纲的军事计划,按兵不动,等援军到来,那时金军粮草消耗殆尽,军心浮动,定然受不住宋军的里外夹击,必然落败;只可惜,宋钦宗昏庸不明,满朝文武也是碌碌无能之辈,竟放弃如此良机,听信小人谄言,断送了宋朝国运,看来真是天不佑宋国。经此一役金兵不但解除了战场危机,还能乘势压榨宋国一笔。和谈割地赔银,二伯父是个中高手,定然赚得盆满钵满叫宋国灰头土脸。如今,自己要做的就是继续留在汴京“收拾”李纲,让他真正的远离汴梁,再无一丝丝用武之地。

令完颜竣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竟然也有人替他做了。两国谈妥和议,金国引兵退去。李纲犹不甘心,纠集了一批主战派的大臣力请皇上集兵防秋,加强战备,以防金国卷土重来。哪知被战争吓破了胆的宋钦宗再不愿听“打仗”二字,根本不同意。更有胆怯的大臣拿出和议来说:既已签定和议就不能再集兵防战,不然会落下口实,让金国以为宋朝有再战之心,反起事端。宋钦宗听了,生怕又得罪金国,忙把李纲等主战大臣贬斥不用。看到李纲仰天长叹,消失在汴梁城外灰蒙蒙的烟霭之中,完颜竣露出胜利的笑容。他悄悄派人飞书将这个大好消息报回金国。金国皇帝收到密信后,立命完颜宗望整励兵马,再备战事;又暗中派使诱胁西夏等国令他们配合攻宋,以牵制宋国西北方面的军队使之不能东调,无法再援汴京,以保证此次征宋一举成功。

书信寄后不久,完颜齐和完颜文就一同作为金使来到了汴京续谈和议,催讨赔银。夜间,乘人不备,完颜竣来会他俩。完颜文一见他,高兴地抱住就喊:“大哥。”

完颜竣望着多时不见的大弟已然成材,笑着说:“大弟,我真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你。”

完颜齐哈哈笑着说:“其实,我并没有随军队开回大金。爹带兵回去之前,命我去太原助战;结果我到了太原,那边仗打得挺顺利的根本用不上我;正好,爹派文子来叫我一块儿到汴京催讨割地赔银,我正乐得高兴;咱们这次可使的是障眼法,既要叫他们害怕我大金,又要叫他们相信只要割地赔款,我们就不会再打;所以爹让我来威吓威吓他们,又叫文子来迷惑迷惑他们,我和文子加在一起就是文武全才,以和谈佐攻战,把那宋国的军臣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完颜竣也哈哈大笑。完颜齐和完颜文把国内政策动向,进兵计划详详细细地说给他听,又说完颜宗望命他仍潜在宋都做内应,待大军一到,一同攻破城门,拿下宋都。完颜竣全部记在心里,热切盼望着大事早成。

公事说完,兄弟三人便开始叙别后之情。完颜文说:“大哥,你离开家这么久,父王也很挂念你,知道我这次要出使宋国,还特意叮嘱我见到大哥,一定要叫你多加保重,谨慎小心。”

完颜齐不待他说完,便抢着说:“挂念他的又何止四皇叔一人,还有别人你怎么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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