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前传:步步成殇 冷如冰山莫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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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蒙蒙亮,落尘便早早坐在院中看书,笑笑从下房出来看见院中的落尘赶紧赶过来,向落尘问好:“姑娘起得好早,怎么也不喊奴婢一声?”

落尘头也不抬道:“没事,怕打扰。”随后小润,无忧,莫愁都出来了,纷纷向落尘问好,落尘摆摆手道:“你们忙去吧,不用管我。”小润看看天色,嘀咕道:“姑娘还真是个书迷。”各自忙开。

不大会吴世璠匆匆赶来,已进院门就愣住了,下人们纷纷问好,吴世璠也无心搭理。轻轻走到落尘身后俯身看落尘手中的书,头越弯越低偷偷地嗅着落尘发间的香气,落尘痴痴地看着书似乎并无所觉。

一阵晨风吹来,抚乱落尘额前的发丝,落尘随手拢拢头发,放下手中的书腾身站起,嘭的一声,只听丫鬟们“哎呀”惊呼,吴世璠扶着下颌,落尘手捂脑门都在那里咝咝的抽气。

小润等众人忍着笑前去搀扶着二人,笑笑吩咐无忧去拿祛瘀止痛膏。

落尘苦笑道:“还好,不用拿了,我先回屋里梳洗去了。”转身对捂着下巴的吴世璠道:“抱歉,小王爷,我先进去了。”

吴世璠点点头随身坐下看着落尘进屋,小润悄悄地对无忧道:“姑娘是不是故意的?”被笑笑听见瞪了一眼立马住了嘴。

落尘收拾停当出来院中,石桌已经布上早膳。手执书卷,落尘冷淡而又疏离的扫过吴世璠,“小王爷今天好清闲吗?来这里用早膳?”

吴世璠邪魅一笑道:“小王听说你昨夜未用晚膳,所以一早命膳房为你准备早点。如何?在本王府邸住的还习惯吧?”

落尘与吴世璠相对落座落落大方道:“还好,谢小王爷盛情款待。”

说罢拿起书本在吴世璠眼前一晃道:“王府藏书不少,我唯一喜好看书,看书时也不喜欢被人打搅,不过有人打搅我也不受干扰。王爷不会介意吧。”

吴世璠一愣,看着落尘貌视期待的澄净双眸,忙道“不会不会,还真没想到公主竟是爱书成痴,小王的藏书楼能得公主青睐也是物有所值了。”

落尘肃容道:“既然如此,我也有一个小小请求。”“公主请说。”“希望小王爷以后不要再以公主相称。”

吴世璠笑道:“公主这是为何?你为公主我是王爷,身份那是何等相配?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是吗?”落尘站起身来冷冷道:“小王爷请回吧。””

吴世璠一呆,“公主是何意?”

落尘冷笑:“若论前因,我是君你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来身份相配之说,以下犯上的罪名不知小王爷又能否承担得起。”

吴世璠张张了嘴一时说不出话来,落尘又道:“本来我就从未承认我是大明公主,这个头衔还是拜你平西王爷所赐,如今你们祖孙二人既为清廷效命然又暗藏我这位前明公主,不知平西王爷意欲何为?”

吴世璠诡秘一笑:“公主如此说来竟是为我着想,不称公主也罢,但是公主也不要想再从这里走出去。我吴家在云贵为一方霸主又何惧远在京城的儿皇帝。所以公主在这里是没有人会知道的。”

“是吗,那倒是我多虑了。”

吴世璠欺身落尘面前暧昧笑道:“落儿如此为我着想真让小王很感动呢。”

落尘眼疾手快拿书挡在面前回敬道:“王爷想太多了,我只是为我自己的安全着想,如果有人向清廷告密我岂不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吴世璠闻言一呆继而格格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几乎笑得喘不上气来,一手抚胸一手指着落尘道:“落儿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舍得让落儿死?落儿会是怕死的人吗?”。

相对吴世璠的张狂,落尘一脸平静,“死而已,谁会逃得过?”端起碗用膳不再与吴世璠啰嗦。

吴世璠快被落尘的心如枯井弄疯了,这个女人怎么对自己的生死这么不在意?

看她安静在自己面前吃饭,吴世璠却感觉怎么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世界里的人一样,看得见却永远模不着,似镜中月水中花随时都会消失,破碎,幻灭……痴痴看着看着。落尘恍若未觉小进一碗米粥放下碗筷接过无忧递来的手帕净净嘴,起身吩咐小润笑笑搬出一张躺椅出来,看架势似乎又打算看书。

吴世璠赶紧从痴迷中醒来,对落尘道:“落儿今天不要看书了,我带你上街去。”

落尘头也不抬,“不去,人质还有逛街的自由吗?”。吴世璠笑道:“落儿怎么会是人质?你是我未来的王妃谁敢把你当成人质?”

“那是小王爷一个人的看法,我还是有作为人质的自觉的。”

“哪里话?我说你不是人质就不是,两国相交还不斩来使呢,本王给你有特权亲自带你去逛大理的观音会。”

“我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落尘继续翻书。

“嗯,也是”吴世璠咂咂嘴道;“我的落儿天仙一样的容貌还真不能让一帮凡夫俗子给看了去。这样,落儿像老王妃一样戴着面纱出去本王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旁边的一群丫鬟看着吴世璠傻傻的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落尘也不理他。都惊得下巴快要掉下来了,小王爷这是怎么了,平时若有人这样对待小王爷,小王爷早一刀把这个人给咔擦杀了,哪轮得到别人在小王爷面前摆架子?说小王爷喜欢落尘吧,小王爷平时宠爱的姬妾也不少,哪一个不是对小王爷百般逢迎,屈意承欢,再得宠的姬妾谁敢在小王爷面前放肆?伺候不好就会被毒打一顿送给属下的做玩物。这位就算是个公主,没有身家没有实力竟敢在老虎面前捋须而小王爷还吃她那一套,真是奇了怪了。天下奇观。

“落儿,落儿,我带你去吧,保证你从来没有看过,很热闹的。”吴世璠拉着落尘的手臂摇晃,落尘的眼神从书上移到被吴世璠拉住的手臂上再移到吴世璠的脸上,“放手。”凌厉的眼神刀子似的剜着吴世璠。

“嘿嘿。落儿的眼睛真好看。”吴世璠小心的松开落尘的手臂嬉皮笑脸的道,落尘不理他视线重又落回书上。吴世璠不以为意,笑嘻嘻的坐在落尘对面开始喋喋不休,

“你们说我的落儿看书的样子是不是很迷人?”众丫鬟赶紧点头随声附和,

“嗯,是啊,落儿现在的样子真像开在洱海里的荷花,不,更像开在风中的雏菊呢。”落尘心中啐道,“油嘴滑舌。”依然不受干扰看自己的书。

吴世璠口干舌燥的在落尘身边呱唧了半天,看看落尘气定神闲的仿佛老僧入定,全身心都投在了书上。不禁有点气馁,笑笑看不过去,走过去轻轻地碰碰落尘,“姑娘,我们王爷再跟您说话呢。”

“哦,知道,我听着呢。”落尘抬起头看看一脸灰败的吴世璠,“小王爷请继续说吧。”

“算了,还是不打扰落儿了,拜观音节改天再说。”吴世璠青着脸出了栖凤院。落尘扫扫吴世璠的背影,合上书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忧近身轻轻问道:“姑娘累了吧?”

“是啊,有点渴了,对了,昨天笑笑泡的什么茶?入口醇香浓滑,再帮我泡一壶吧。”笑笑道:“泡的是我们大理特有的女儿茶,窖藏了二十年了呢。姑娘很喜欢吗,那我马上去泡。”

落尘奇道:“女儿茶,还窖藏?是茶还是酒啊?”无忧道:“当然是茶,在我们大理生了女儿家人就采下当年的新茶制成茶叶放在房梁上阴干,等到女儿出嫁时再拿下来作为嫁妆和招待宾客。是我们大理的一大特色呢。”

“哦。”落尘感觉颇为新奇,想到刚才吴世璠所说的拜观音节,又问道:“那拜观音节又是怎么回事呢?”

说到拜观音节几个丫头全都围上来了,七嘴八舌的道:“落姑娘,您不知道观音会可是我们大理特别重要的日子呢,不止有观音会,还有歌会,三月街,浴佛节,蝴蝶会,绕三灵”

大家一个个掰指头数给落尘听,落尘笑道:“还真不少,以后没有清净日子好过啦。”起身仰望着头上已经含苞的合欢树,心道:逃避总不是办法。后面的事情应该怎么办呢?

“唉。”长长的叹了口气,一阵清风过去,拂下几片树叶,落尘接过其中一片落叶细细放在手中把玩,喃喃道:“或许应该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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