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摇摇头笑道:“阿宝,你也先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想想你的事情怎么办?”
“姐姐我……”落尘微笑着打断阿宝,“怎么,要和姐姐见外?你的事就是姐姐的事,只要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何况你身后还有一族人的性命呢。”
笑着催促阿宝快去睡,阿宝望望落尘颈上的伤道:“姐姐也早点休息,身子受了伤不要在外面受寒。”
“嗯,”落尘心中一暖,看阿宝推开虚掩的竹门进入屋内,望着空落落的大门,心中一阵虚无,自己的事还不知会如何了断,又添了一个阿宝的深仇大恨。
落尘仰头冲天边的皓月长长叹了口气,移动身形,姗姗向院外走去,屋内阿宝看着落尘失魂落魄的样子忖道:“难道我的事情给姐姐带来很大的困扰吗?”。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捱回卧室,彻夜无眠。
落尘出了碧苑小筑,慢慢沿着山路蜿蜒而下,皎洁的月光投照在山林上,撒下一片光影斑驳,树枝飒飒作响,地上光华跳跃,引得落尘心中一片纷乱,索性也不走了,找了一块干净的山石盘膝坐下,屏息凝神,运功行气希望心中的烦扰可以平静下来。纳兰静静踏月而来,立在一片闪烁的光影之中。
许久,落尘张开一双美目平声道:“来了为何不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以后想要这样静静地看着你恐怕都会成为一种奢望。”
“何出此言?”落尘脸上无波,放下盘着的双腿道。
“你也未必无情,只是我站错了地方,如果不是爱着你,或许你对我更亲昵。”
“那也未必,我只是讨厌男人,与你站的地方没有关系。”
“为什么?”纳兰动容,“难道你从来不知我的心意?我不会伤害你,只会好好的爱你。”
“雪山上的话你应该没有忘记,何苦纠结不会开花结果的一段朦胧,或许你对我不是情爱,只是一种寄托,又或许只是对的一种迷恋。”
“好伤人,”纳兰苦笑,“你一定要那么冷静理智吗?我对你的情感是什么我知道,那是想要和你携手白头的一个美梦。你何苦要亲手埋葬我的真情。”
“对不起,你真的错付痴心了。”
“对我比对吴世璠都要狠,落尘,究竟你为何要这样对我?”纳兰心痛难忍,又捂住心口,月光映照他如玉的脸庞越发惨白。
落尘起身走到纳兰身边幽幽叹道:“何必为我这方外之人伤身动气。”说着就要搭纳兰的脉搏,被纳兰一手甩开冲她愤怒的嘶吼:“不要老是说话不着边际,你现在还没有出家,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一听到这些话我连死的心都有。”说着又是一阵干呕。吓得落尘呆呆的举着被纳兰甩开的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不是天生这样冷,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要变的如此冷漠无情,难道真要让我被你的拒绝气死你才甘心吗?”。纳兰捂着胸口痛心疾首地道。
“你,”落尘看着纳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急如焚道:“你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还关心我的事情又有什么用呢?”
“不要你管,我是死是活与你这铁石心肠的女人无关。”纳兰一跤摔倒在地,痛苦的蜷成一团。落尘扑上去抱住纳兰一叠声地道:“好好,是我铁石心肠,先让我帮你看了病再说。”
“不要你看,你走你走,我死在这里就不会再纠缠与你,让你称心如意。”纳兰此时已是呼吸艰难,也不松口让落尘诊治,急得落尘一个手刀劈下打晕纳兰,马上覆上香口为纳兰度气,几次反复才见纳兰身子渐渐放松不再抽搐,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再为纳兰度气,却见纳兰晶亮的双眸柔情万千的望着自己,性感薄唇微微开启,“你平时都是这样救治别人的吗?”。
“你”落尘气结,站起身来就要走,纳兰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环住落尘纤腰魅惑地在落尘耳边道:“落儿,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狠心的。”
落尘一低身子从纳兰怀抱中溜出,面对纳兰正色道:“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对大夫耍弄心机的病人。”
“刚才我真的没有装,我是真的不舒服,只怪你的手刀太轻,被你的香唇一吻,我马上就醒过来了。”
“马上?”落尘娥眉微折,“你早就醒了?”
眼看落尘要发飙,纳兰聪明的选择不再说话,可眼角眉梢无处不透漏着喜气洋洋。
落尘也懒得在于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想起阿宝的事情遂郑重其事地向纳兰道:“有一个问题我要问你,你到底是不是朝廷的特使?”
“为何突然问这个?”纳兰漫不经心的问道,双眼直盯着落尘娇艳的双唇回味着刚才意外的亲吻。
“我要确定你真实的身份。”
“你以前对我是谁从来都是漠不关心,就是我想要告诉你你也不听,今天为什么问这个?”
“那你要不要说。”落尘看着纳兰意兴阑珊的样子有一种爆发的冲动。
“我说你就会信吗?”。
“只要你不骗我我就信。”
“好,你听好了,”纳兰决定摊牌好让落尘有一个心里准备,“我是满人。”
“我知道。”
“我是当今天子康熙皇帝身边的一等侍卫纳兰性德,小字容若。”望着一脸平静的落尘,“你不惊讶?”
“我早就猜到了,只不过希望你亲口告诉我而已。”
“那你还问。”纳兰有点泄气,这个女人太聪颖,什么都瞒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