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车即将被放行之际,忽然有人前来阻拦,那人不是别人,竟是璇玑苑的画姬。明亮的宫灯将画姬的脸照的异常冷酷。
“你们不可以将马车放行,因为里面有私闯禁地曾被判刑的重犯”画姬大声道。
顿时在场之人无不震惊,但每个人的震惊又各不相同,锦罗刚放下的心差点跳出来一般,而白子仲也是面色铁青,马车里的妩孟应声而出,下了马车冲着画姬就是一巴掌“你这个贱人竟敢污蔑本夫人”然后回头对驾车的马夫道“将马车驶回荼摩苑,我倒要看大王如何惩治这个贱人”
画姬被妩孟猛的打了一巴掌,再看着妩孟那凌人的气势不禁也有些怯,但是,她很快的就镇定下来“我已经通知了姜篱夫人,她很快就会赶来,你们的马车不能驶回荼摩苑。”看着画姬甚有快意的脸,妩孟便啪的一声又给了她一巴掌,画姬吃痛捂住脸恨恨的道“曾经我或许会怕你,但是一个被遣离出宫的民女我不会姑息,她说着竟对着妩孟反手一巴掌,妩孟没有料到她竟敢还手竟被结结实实的打个正着。
妩孟用手抚去唇角流下的血,盯着画姬,画姬看到妩孟冷森森的眼神不禁也心虚的向后退一步。
“是谁吩咐你来闹事的?”妩孟狠狠的盯着画姬。
画姬咬住唇斜眼看着妩孟和锦罗。锦罗也近前道“画姬,你不要在这里闹了,会耽误妩孟夫人离宫的”
“你少在这里给我张狂,还没有说你的罪行呢,你私通郎中令,并协助重犯离宫,就算你能媚惑大王,也逃月兑不了刑法”画姬狠狠的瞪着锦罗,手指向白子仲。
“你不要胡说,我跟子仲没有私通”锦罗脸色发白。
“没有?没有竟然直呼郎中令的名字?没有你的说和他怎么会私自下令将例行的盘查取消?你们根本就是有奸情!你与他早就认识!”画姬厉声“你们是串通好的”画姬说着便指向被拦截的马车对御士道“假如你们不信的话,去检查下马车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御士们看着郎中令谁也不敢私自行动,可是此时车内却传来了压抑的一声低咳。此时那些御士也不禁面带怀疑的看着白子仲。宫灯将白子仲脸色映的铁青,他不怕事情拆穿后自己受罚,但却怕牵连到锦罗。锦罗却是担心白子仲被自己参与的这件事给连累,心中思潮翻涌。
“你们要检查是吧,假如查不出什么,就快放我离宫”妩孟说着拉开马车帘帐,映着宫灯里面赫然有一人,大家细看竟是荼摩苑的宫人乌香。
“大王特恩准我带一名宫婢离开,假如你们有什么疑问的话大可以去问大王”妩孟看着众人道。画姬随着掀开的帘帐向马车内望去,里面除了乌香并无什么,更不用说活生生的人了。画姬不禁皱眉,难道她得来的情报并不准确?可是正在她看着只有乌香的马车内发呆时,一只耳朵的司宫媸扈阴笑着也带着宫人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是谁阻住了妩孟夫人离宫的马车?”媸扈阴阳怪气的扫了一眼众人。妩孟看到他冷笑一声,但心中也不禁吃紧,这个媸扈为了报之前的仇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这时媸扈已经阴测测的来到了妩孟的面前“怎么?这么快就想到宫外逍遥快活啊?”媸扈一阵怪笑“要走,也要还完了再走哇,听说夫人您的马车上有昔年逃逸的犯人,不知道是不是,不过至少也得让我这个**的司宫搜一下才行”媸扈扭头对身边的宫人狠狠道“给我去马车上好生搜查,即便拆了也要搜出点什么”白子仲正要拦阻,媸扈冲他摆了摆手“郎中令大人,此是我**的事,郎中令既然没有奉大王之命,我看您不适宜插手,何况现在你被指与**美人私通,假若稍后我真的查到些什么的话,您也月兑不了干系”媸扈又不怀好意的转头看脸色发白的锦罗。
宫人一把将车内吓得六神无主的乌香拉出来,媸扈亲自查看里面的情况“这马车外形如此的高大宽敞,为何这里面竟像是并不怎么宽敞呢?”他阴测测的用手敲着马车里面的壁面。“给我拆了”他一声令下,带来的宫人竟像事前有所准备似的带了斧头,对着马车就劈。
“不要”妩孟上前阻拦“你们这样做就是对大王不敬,是大王特地恩准我离宫,你们竟敢毁坏我离宫的马车,你们好大的胆”
“夫人,您的胆子也不小啊,竟敢私自的带逃逸的犯人离宫,还敢在这里说三道四?”媸扈咬牙,想痛痛快快出宫没那么容易。媸扈说着自己亲自动手,妩孟拦在马车前面“不许动”此时媸扈青筋暴跳哪里管那么多,一把将妩孟拉开,可是,事情就那么巧,有时候悲惨的事情发生也不过是因为巧。在媸扈甩开妩孟的同时,一个宫人恰举起斧头领命准备劈马车,可是冷不防妩孟被媸扈一把甩过来,恰被甩到了斧头上,对着斧头的正是妩孟的头,当时血便喷了那个宫人一脸,他吓的呆到了那里一直保持着举斧头的姿势,而锦罗却紧紧的闭上眼睛,她不想看到妩孟的惨状。乌香早已经被吓的昏死过去。而周围的人,无不掩面,那景象是在是太过恐怖绝伦。就连一心想让妩孟死的媸扈看到也不禁面上的肌肉抽动。画姬更是捂着脸不敢多看一眼。
而就在这时,马车的正面车壁忽然倒了下来,映着宫灯众人看到里面赫然端坐着满脸都是泪痕的甘绛。她看到惨死的妩孟不禁失声痛哭,奔下车来,将死状恐怖的妩孟抱在怀中哭道“对不起妩孟,是我害了你,原本你可以无忧无虑的在宫外过下半生,可是却因为我死的如此惨,你叫我来世如何报答你的情义,我活着只会令更多的人为我而不幸”甘绛说道这里抽出头上尖利的金簪便刺向自己的心窝,当锦罗惊叫时,她已经没有了呼吸。众人看着这两具尸首不禁都胆寒。媸扈过了老半天才抖抖索索命令人处理尸首,然后他看看白子仲和锦罗道“妩孟私自载逃逸的犯人离宫,被发现以死相搏,而后犯人自知死罪难逃便自尽身亡,而你们两个是否有私通,现在因为死无对证,所以便宜了你们,暂且不向大王禀告”
“我看你是难向大王交代妩孟夫人的惨死吧?”白子仲狠狠的瞪着媸扈。
“难以交代的是你,你有嫌疑协助犯人私逃并与**美人私通,还敢在此张狂?她们的死是死有余辜,违反了法纪当然要被处死”媸扈恢复了嚣张。
“违反了法纪是要被处死,但是你没有这个权利,你没有权利处死她们”白子仲义正词严。
媸扈不屑“她的死并不是我的过错,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利斧,与我何干?”
“是你将她推到斧头上的”锦罗指着媸扈。
“只有你们这对奸夫婬妇看到了吧?”媸扈更是放肆着大笑离去。
原本想揪着锦罗和白子仲不放的画姬因为刚才受到惊吓也被宫人搀扶着回苑。而锦罗就一直呆呆的立在玄华门的前面久久的不肯离去,只那么一刻,原本两个可以离宫过着无忧无虑的宫外生活的她们竟都在一霎那间惨死,这些令她的情绪极近崩溃,而看着她如此痛苦白子仲却丝毫也帮不上忙,只有在心底为她隐隐的疼着。
天上的星星闪烁出冷清的光,原处传来乌鸦的啼叫,锦罗忽然觉得冷极了,难受极了,她忍不住的想大声叫,想大声的哭,但是,她除了默默的流泪外什么都没有做。
一直没有离去的白子仲心痛的望着锦罗道“你先回去吧,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但是既然发生了,我们就只有接受。”
锦罗突然抓住白子仲道“你不是说你曾经许了个愿望实现了吗?那么我也许了愿,我希望她们可以平安离宫,可是为什么会不灵呢?是不是我不够诚心,是不是?”锦罗终于放声的哭出来。
白子仲想安抚锦罗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做,只是心痛的冲口而出“不要哭了,你哭的人心都碎了”
锦罗猛然站定,星光下白子仲充满疼惜的神情令锦罗像被灼到一样,忙退开。她现在现在才体会到现实是多么的残酷,不小心违反了法纪的人的下场是多么的凄惨,她不要将这凄惨带给子仲,尤其是那么疼惜她的子仲。白子仲看着惊恐的锦罗心痛极了,但是也无法可施。
而锦罗连看也不敢再看一眼心痛的白子仲,她忽然转身快速的向前奔跑,她不要再见到白子仲,她从今以后要安安心心的呆在赏心苑,她一边跑一边不断的在心中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事情为甚么会弄成这样呢?
而眼看着锦罗的背影消失在夜色浓浓的宫殿中的白子仲也不禁低低的叹“为什么会这样?”
假期快乐哦,亲们,希望你们在游玩闲暇之余继续支持云裳和花落秦宫,在此谢谢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