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阴亦阳 第十八章 现世阴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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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誓死要和阴阳界同生共死的旗号,苍林给我讲了不少阴阳家的事,也许是出于旅途的百无聊赖,他才乐意装作把我的虚情假意当成真情真意。

现在市面上算命先生,风水先生,只能称为阴阳先生,却叫不了阴阳家。阴阳先生完全不同于阴阳家,前者还是人,后者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非人,因为他们能不但能驱鬼改命,还能运用更多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力量,这个天地往往给了你什么特殊的待遇就要你付出更残酷的东西,他们有一套相当严格甚至冷酷的规则要遵守,更是动辄便会引动天谴。(至于那套规则是什么,苍林并没有说,他只说我现在还不是时候知道)

他说你们看到的什么鬼打墙啊,鬼附身啊,鬼替身啊,鬼索命啊,对于阴阳家来说就跟拼音刚学会abc一样,而这些灵异事件对应的解决人物就是市面上的阴阳先生。他们是阴阳界公开并被天允许的阴阳从事者,就跟冰山露出的一块山头那般。当然对于一些灵异事件,也不乏阴阳家的参与,但最后都会被掩藏,人类总会恐惧超能力者,哪怕那是他们的同类。

人们最熟悉的阴阳家,都是古时人物,像安培晴明,张天师等等,而张若宇所在的张家本宗,则是张天师张道陵一脉,这是如今隐于世的一大阴阳世家。而莫泽所在的莫家,活动于世间的很少,行事低调,凡事不记载于册。但是每一个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人物,虽然阴阳界尚为确切,但是都猜测莫家是皇帝孙子颛顼之后,传有神术,是当之无愧的阴阳界执牛耳者。另外还有魏家,易家和苍家。说到苍家时,苍林痛心疾首道,没有几人记得苍家了,都让我家那几辈的老爷子给败光了。

但是能在阴阳界列为大家的,必然都有无法预料的神术。

苍林他最喜欢张家家主的做法,也是张若宇的老爷子,把阴阳术跟赚钱科技结合在一块,在繁华的都市隐居,所谓藏树叶的地方正是树林。他不喜欢莫家那样神秘的隐士,搞得不食人间烟火,羽化飞仙似的。他最讨厌的就是苍家这种纯正农民化的活法,用他话说就是浪费生活,生活没享受到,地位没推崇到,还一日三餐穷得叮当响。所以没钱花时他总会搞点兼职,去香港给大富人家算算命,掐掐指,或者利用其它途径搞票大的。

十点钟车厢熄灯就寝,苍林也停止了他没说完的故事,他睡在我旁边的下铺,临睡前,他歪着脑袋有些警告意味的开口:“美女跟阴阳家在一起遇见什么都不要惊讶,如果想活命就……”

“轰……”耳朵像是蒙上了层薄膜,火车带着急速的风声钻进了隧道,于铁轨摩擦处在隧道里发出翻山倒海的响声。进入巴蜀,隧道总是特别多,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崇山峻岭,险滩石壁最终让现代科技穿月复心而过。

我再问时,苍林已经不再应我,侧着身子不知睡着没,我从未见过有像他那样富得买下车厢6个铺位的乡下穷小子。

睡在上铺不能完全坐起,却让我有种别人够不到的安全感。我给寝室一个个发短信诉苦。最先回我的永远是小雪,他的短信简洁明了:已帮你请假,路上小心。然后室友的短讯开始源源不断的涌入我手机,必须语便是记得给我们带土特产,玩的开心点啊诸如此类。

我想合上手机安静的睡会,眼角却瞄见一个剪着波波头长相乖巧的小孩,趴在车窗外,绕有兴趣的打量着我,嘴角噙着甜美的笑容。

我心一紧,条件反射的握向胸前,那儿空无一物,原本该该戴在颈项的莲花项链,现在却不翼而飞,这震动远远大过了窗外那一闪而过的小孩头,我翻遍了所有行李,仍旧一无所获,我颓废的坐在下铺,盯着车窗外那一层不变的黑暗沮丧,最后气馁地爬上床。

可能是洗澡的时候放在寝室忘带了,倒霉。

我的记忆片段是,我对着寝室的镜子化着淡妆,五彩的莲花吊坠,色泽璀璨得宛如七彩凤凰。ohno一定是忘带了,要是掉了,我去找张若宇岂不是羊入虎口。

整个夜里我睡得特别不踏实,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梦里总有一个童音娇滴滴的叫着我姐姐,姐姐我会乖乖听话的,姐姐你别跑,心儿一个人好怕,姐姐你跟我一起走吧!那个剪着波波头的女孩,眨着大眼睛,在梦里一遍遍的哀求,我不知道我怎么成了她姐姐了,可她的哀求声总是一次次让我忍不住心生同情。

这种多梦的夜里,白天醒来的犯困程度和精神萎靡状况不亚于通宵一夜。

苍林递给我几个法式小面包,说车快到站了,下车的时候再去吃热的,我从背包里抽出淡紫色的针织衫穿好,喝了几口矿泉水,觉得冰到了胃里,看着那几块硬邦邦的面包没了食欲,倒头继续闭目养神。

很困,真困,像有千斤担压住了眼皮。

列车停靠北站时,我被苍林叫醒,眼睛像是蒙着纱布,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堆积在车门处,我揉这眼,脑袋一片混沌,脚步颠簸,苍林替我背着包,扶着我出了站。

“美女你脸色很差,晕车吗?”。我说不出话,一开口胃里就翻滚着上涌,只能点头。

每学期我总有几次来回的坐火车,而这是我第一次晕车,胸闷着难受,我瘫坐在站口外的花台上,苍林叮嘱了几句,便跑去排队打的,连我包都忘记放下。

我不知道是不是重庆潮湿的空气洗涤了我每根神经,苍林一走,我意识竟然明郎起来,视线也逐渐清晰,湿润的暖风,一下子灌进了我胸腔,我甚至能闻到身边花台里的淡淡的香味。

苍林打到车的时候,我精神已经一扫萎靡,乖巧的小跑过去坐进后座。

车窗让熙攘的人群,拥挤的车流,这个熟悉不过却又陌生的城市。

重庆的秋冬,百分之八十的时间上天是黑着一张阴沉的脸,天空压在头顶不远的地方。

坐进后座不到五分钟,那种困意和胸闷的感觉齐齐上演,我耳朵开始间歇性耳鸣,看着苍林闭闭开开的嘴,没有一个字钻进了我耳。

这种感觉难道跟苍林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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