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雨轩三人回了清虚宫,自是要去拜见太上道君一番,此时太上道君端坐玉榻之上,对着三人略略颔首。
“爷爷好!”雨轩敛襟行了一礼,珠儿和流光自是躬身行礼。对于太上老君,雨轩是真心的敬爱,慈祥的老者,那宠溺的眼神,一如她那儿时便去了的爷爷。
“流光小子和珠儿便回水晶殿吧,碧儿那丫头整日在老道耳边聒噪!”二人闻言恭敬地退出留芳殿,留芳殿是太上道君日常修行小憩之所,也是亲近之人小会之地。待二人退出,老君上下打量了雨轩一番。“听说轩儿腾云之术小有所成!”雨轩面色微红,自己的法术实在不能入眼,在这老上仙面前,怎敢说“小有所成”!见雨轩面色发红,老君却以为雨轩是谦虚面薄,实是在长辈眼中,雨轩便就是那腼腆的矜持女娃。
“还不是甚熟练,轩儿会努力的!”老君闻言,欣慰的捋了捋尺长的白须。
“只是轩儿法力为何如此不济,老道给了你那许多极品的仙丹,怎的却没效用!”雨轩自是不敢告诉老君,那些仙丹都送了荷君,那晚自己不知为何竟无私了一回,将整葫仙丹都给了荷君,许是那晚的月色太过温柔,云朵太过缠绵,只如今,仙丹没了,荷君也没了,思及此,便没了回宫时的雀跃。
“轩儿,爷爷并没有苛责之意,你不必如此戚戚之色,我知晓你从下界而来,心中不安,对身世奕有所怀疑,然既来之则安之;纵然你不是晶儿师妹,我将你带入这天界之始,这便是我们的缘法,我自是不会弃你于不顾!”老君面现安抚之色,下界芸芸众神,惶恐不安着众,身为上仙的老君本对此并无多大感触。然面前这个拥有晶儿师妹气息与记忆的女娃,这个总是笑得甚是愉悦畅快的女娃,她其实并不愉悦畅快,在老君看来,雨轩许是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开心愉悦的,这样的女娃让老君有些触动,无关亲疏。
本是将要神游的雨轩,闻言,便不敢再看老君。
“我知晓你素来节俭,仙丹是爷爷给你的,你便放心的用,对了,这一葫芦你上次的还要好上一些,本想着这次送给师尊,但每次送师尊的仙丹总是进了你的肚子,这便送你了吧!”老君不甚高兴地白了雨轩一眼,从袖中掏出个似玉非玉、似金非金的淡黄色葫芦,葫芦表面偶尔闪动着仙文,这葫芦却非凡品。
见老君神色,雨轩不在踟蹰,抢了葫芦收进百花乾坤袋,“爷爷不怕我爆体而亡么!”
“你这丫头尽胡说,你的法体,加上我教你的牵引之法,若是爆体了,便是我的丹道又有所进益了!”老君摇晃着脑袋,冠上的银丝绦转着圈,甚是有趣。
“轩儿,我观你那流光小子,修习的不是一般功法,竟似鹤氏皇族的内传功法!”
“鹤氏皇族?如此说来,那流光岂不是有鹤氏皇族血脉?”流光那骄傲的个性,雨轩本以为是他本是鹤族的原因,如今看来,确实因他是鹤氏皇族血脉了。皇族血脉本就比其他人优异,积累法力比其他人快得多,习练法术也具天生的领悟,怪不得流光对普通仙君竟是不屑一顾。
“我看他许是跟了你之后才开始修炼的皇族秘术,时日不长!”老君也不欲说出什么看法,只将情形告知雨轩,如何做是雨轩的事情了。不过他想想又不太放心,又道:“老道也见过些皇族子弟遗留在外的,都是些部位外人道哉的皇族秘闻,恩怨纠缠……”
“轩儿明白,流光既跟了我,我便会好好待他,况且牵扯到鹤族,轩儿自问是没有能力管上一管的,流光为我侍者一日,爷爷也不会看他被欺负不是?”雨轩向老君眨了眨眼,老君便翻了个白眼,雪白的胡子抖了一抖。
“你这丫头最爱贪小便宜,倒是与我那无欲无求的晶儿师妹甚是不同!”
“我本不是晶儿仙子啊,只是轩儿,您的孙女儿兼徒弟!”雨轩讨好地扯住老君的袖子。
“好了好了,我才没你这样的徒弟,要是真收了你,老道千万年寻来得宝贝可不就入了你的乾坤袋!”老君晃了晃佛尘,雨轩却将拂尘打了个结,老君嘟了嘟嘴,将拂尘拿远些。
“再过三月,便是王母的蟠桃大会,此番大会会比以往隆重些,想必此时送贴的仙君们都动身了!”老君正了正神色。
“蟠桃会轩儿神往已久,只不知此次有何不同?”蟠桃会每三百三十三年一开,每到蟠桃大会,众仙聚在一起探讨仙法,品鉴仙宝,为众仙修炼之余最喜参加的活动。
“哎……只不知这又是怎样一桩因果!此次蟠桃大会,众仙君叙旧倒是其次,灵华帝君才是主角,我看那孩子也是个好的,就是不知……哎,不提也罢!”老君说完,担忧的看了看雨轩,倒是雨轩没甚在意,只以为老君为芸芸众生担忧呢,她听到灵华帝君,不禁竖起了耳朵,听老君语气,他似是知晓的也甚多。
“爷爷这是叹的什么气?灵华帝君如何了,不是开过百花宴了么?”雨轩记得上次的百花宴可不就是为了庆贺灵华帝君化形之喜么,听老君的话,竟似也不看好灵华帝君!
“你这丫头知道什么?你晓得灵华帝君为何能化形?”老君颇为无奈,只能和眼前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丫头诉诉忧愁,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走上既定的结局。而水君的话仿佛就在耳边,雨轩一时脸色有些发白。
“如何化形的?”
“灵物化形便只要修为到了便可,千叶金莲却是天地奇种,毕生追求‘始终如一’,只得一便成万之数,心如一,形化而忘万一,一之随心,从一而终!这‘一’便是他毕生所爱之人,他眼下是忘了心上人,然只要他那心上人存于世,他那心便在她那。”
“天昊大神的法力估计不能支撑多久了,新的天道执行者要顶上去,只是灵华那小子的心上人显然仍存于世!”雨轩一惊,老君是如何知晓的,且听他的意思和水君的不太相符。
“听说千叶金莲也不是从一而终的!”雨轩缩了缩头,故作害怕的说。
“瞎说,不始终如一还叫千叶金莲么,想当年,那小妖碧媛明明就是蓝幽上仙转世么!”老君愤忿的瞪了雨轩一眼,对雨轩质疑他表示不满,说完又觉后悔,老脸一红,连连摆手,“跟你说这些做什么,话说灵华化形在你去瑶池相差没多久!”说完便沉思起来,雨轩见他若有所思,赶紧插话道:“爷爷,你上次说的梦境的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