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高翔一个人,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哪里就是有些别扭,衬衫的领子似乎怎么理都不能符合心意,最后干脆解开了两颗扣子,一并把衬衫的袖口也解开挽了上去。
这几天一直在追查佐木的事情,他已经忙得没有时间顾虑别的事情。可是每每当晚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总是会想起,那天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她瞪着他的黑色眼睛里满是失望,那句话一直萦绕在耳旁,“你非要用这种话,才能试出我的心吗?”。
高翔可以试出云沫的心,可是他自己的心,又该怎么试。像是被什么牵绊住了,他在镜子前来回踱步,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像走廊的尽头走去。
云沫房间的门紧紧地关着,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音。高翔虚握起拳头,轻轻扣了门,里面才窸窸窣窣地想起了脚步声。她的腿还没有完全好,动作有些慢,高翔却并不着急,靠在门旁耐心地等着。
过了一小会,门被打开。云沫抬了抬眼,看了看靠在门旁站着的男人,没有惊讶,只是转身又走回了房间。高翔觉得有些尴尬地模了模鼻子,还是跟在后面默默地进了她的房间。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桌子上的台灯,云沫慢慢走回桌前坐下,继续看那本翻到一半的《纳兰词》。
那盏橘色的灯光让这个房间看起来有些暖暖的,云沫背对着高翔挺直着脊背坐着,如瀑的长发被简单地挽成了一个松松的麻花辫,身上穿着一条浅色的棉布裙子,她还是一副文静的样子,可骨子却犟得很。
高翔在后走近两步,不太自然地低咳了一声,“今天是你生日?”
云沫轻轻把书翻过一页,并没有回答。高翔最受不了她这副样子,走到她面前,伸手抽走了她手中的书,“我问你话呢,不回答算什么意思,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被抽走了书,她大大方方地抬头迎上了他的目光,“是你嫌我碍眼的,如今又在干什么?”
“跟你好好说话不停,偏偏能记住我喝醉了时候说的话。”高翔只觉得一对着她,平时的冷静清醒的头脑就会混沌不堪。
“那我在你眼中到底算什么呢?”她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是一个这值二百万的礼物?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妞儿?一个旧情人的替代品?!”
“我对你是怎么样的,你当真不知道?”高翔有些生气,甩手将手中的那本书摔到了阳台上。
云沫起身想出去把书捡回来,却被高翔一把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门口有手下的人踌躇地说:“翔哥,杰哥让你快点下去。”
云沫趁机用了力,没料到他却攥地更紧,坏脾气地冲门口地人吼了一声,“跟我滚出去!”
云沫似乎没有反抗的力量,只能苦笑着说:“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那些事总像死疙瘩在我心里解不开,我不过是别人送你的一个礼物,一个物品又能有什么自我呢?”
“你明明知道你在我心里不只是礼物这么简单。”他只觉得心越跳越快,那个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不是吗?”。她笑笑,垂下眸,并不相信。
“是你逼我这么做的。”云沫还没反应过来高翔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被他抬起下巴,火热的唇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在舌头的配合下,疯轰滥炸。云沫“唔,唔”地扭着脸拒绝着,可却无法从那双铁钳样的手里逃月兑出来。与那次朦胧的病中亲吻全然不同,他如狂风暴雨般地似乎要将她的灵魂一并夺了去,瞬间她只觉得又羞又恼,用了力气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舌头。
“唔”高翔吃痛地捂住嘴巴,鲜血从指缝中渗了出来。云沫趁着他分神,用尽全力从他手中挣月兑了出来,逃到了阳台上。可刚想关上门,高翔却眼疾手快地撑住了门,一用力云沫就被推到了阳台的石栏旁。
高翔步步逼近,嘴角还带着血迹,咬牙切齿道:“跑啊,你能跑到哪去?”
云沫靠在栏杆上,进退不得,怒睁着双眼看着男人野兽一样的眼神,“你当我是什么?!”
高翔抹了抹嘴边的血迹,靠近两步,“我不介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给他们看。”
高翔欺身压来,云沫向后仰了仰却无法躲闪,却只见他刚刚还如猛兽一样的眼神突然变了变,瞬间被高翔揽在怀里紧紧护住,只听见一声巨响从耳边擦过,子弹划过他的手臂在对面的墙上留下深深的弹痕。她在他怀里惊魂未定愣了几秒,才意识到,他在子弹射过来那一刹那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