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一字一句都扼住了高翔最容不得他人碰的痛处。她笑着,以胜利者的姿态对他的感情做了结案。可结果,却是两败。
高翔淡淡地扫了叶子一眼,居高临下,目光冰寒:"叶芝澜,你给我适可而止。"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他连名带姓地叫了她的名字。这种感觉,就像是已经进了轮回,过了转世,却还留恋着前生无果的痴望。她一直想紧紧攥在手中的,不过是指间的细沙而已,到最后,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种纠缠,竟成了可笑的荒谬。
她低着眼睛,抬手抹了泪,声音苦涩:
"既然这么忘不了,你怎么不去找她,还与我在人前做什么戏。"
失了耐心的高翔带着怒气,没有再停留回头,拂袖而去。
但身后的声音却还是传进了耳朵,她尖锐的声音回响在这令人窒息的夜里,凄厉而绝望。
"你为什么不说?亲口说出来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说你只是对以前抱有愧疚才让我留在你身边,你说啊!说你已经完全厌烦我了,别让我再抱有希望!越狠越好,不然我没有办法死心,我还是想跟着你,你说啊!高翔!"
一颗心烦乱不安,酒醉带来的头痛,是一种让人发疯的折磨。叶子说的没有错,他一手把他们逼上了绝境。
最后一次与那人通话,电话那边,如今可以留在她身边照顾她的那人。
他以拥有者的语气,带着几分冷傲的凉讽:
"我与云沫已经要订婚了,她毕业以后我就会娶她进门,从今而后不再劳您翔哥挂忘。"
他已,不能回头。怎么去打扰他人幸福安宁的生活。
头脑昏沉,脚步也变得凌乱,几乎就要踏空,被站在暗处的人伸手扶了一下。何萧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听到了几分。
高翔抓住楼梯的扶手站好,挑眉:"你没醉?"
何萧垂着眼睛,半边脸掩在暗影中,面色模糊不清,他翘着嘴角,似乎是笑了。
"我一直醒着,什么时候醉过。"
他抬眼看了高翔刚刚走出的卧室,意思已经再明了不过。
握紧了红木的扶手,深深浅浅的雕花磕痛了手掌,高翔凝眸看了何萧,面色微沉:
"你还是喜欢她?"
何萧喜欢着叶子,多年前他便知道。那时,一边是最好的兄弟,一边是最爱的女人,两边都是煎熬的痛楚,至今还能触怒他的神经。
何萧并没有畏惧,坦然承认。
"是,我还喜欢她。"
高翔笑,却觉得喉头涩的发痛:
"何萧,我们之间多可笑,求而不得,得而不惜。"
何萧点点头,哑声道:
"是很可笑,你想让云沫幸福把她送给了别人,我想让叶子幸福把她送给了你。哈哈……我们两人还真是傻的可以,怪不得可以做兄弟。"
高翔笑着,眼中却蒙上了极浅的泪,紧握着拳,咬牙切齿道:
"我是不是错了?"
何萧只觉得眼中炽热的湿气几乎就要烫伤眼眶,并不否认:
"你我,都错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