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月,气温就已经有些凉了,天色也暗得早了。云沫走在校园里,拉紧外套,迎面一阵潮湿阴冷的风,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打定主意搁浅了回过的计划,云沫向圣艺递交了休学申请。在跟高翔去"蜜月"之前,收到了这边学校的通知,说是她所参加的油画大赛过了初选,需要再交一些资料。
沿着樱花林旁的小路一直走着,不经意地扭头,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suv,车旁站着一个黑头发的男人,而那人仿佛正看着自己。
逆着阳光看去,仔细辨认了好久才看清了那人的轮廓。没想到,竟是她的哥哥,陆子鸣。
云沫走近,不免吃惊,"你也在西雅图?"她问,"来看我?"
"嗯。"陆子鸣掐灭了手中的烟,模了模她的头,"来办点事情,顺便有话跟你说。"
他拉开了车门,示意她上车,随后自己钻进了车子,把车子开到学校附近的小巷停下。
"圣艺已经开学了,为什么没有回去?"陆子鸣以兄长的语气,几乎是在质问。
云沫抿起嘴角,好似在笑。既然做了决定,那么对于亲人她就不想隐瞒,更何况真正的缘由陆子鸣怎么会不知,不过是想听她亲口说罢了。
"我和高翔,又在一起了。我要陪他一段时间,所以先不回学校了。哥,你别……"
"我知道,我就知道,可我还是想亲自来这里确认。"陆子鸣打断她,面色阴沉,"他高翔是什么人?你为了他,学业不要,前途不要,甚至有几次险些脸命都丢了,他就有那么好?能让你放弃一切,值得吗?!"
"值不值得,自己心里知道,我不后悔。"云沫淡淡地语气,不卑不亢,却倔强的要命。
"你竟陷得比我还深,没救了,你。"陆子鸣觉得所有的力量都打在了棉花上,面对这样铁了心的云沫,他的无奈多过于愤怒。
"哥,我挺好的,不需要人救。"云沫的表情自信。
"你知不知道?联邦的资料里高翔的情人不是那个michelle,而是你,陆云沫!所有的成员都得到了警告,要随时关注你的行动。一旦你决定要留在他身边,你这一辈子都月兑不了干系!"
"你现在在调查他?"
云沫扬了扬眉毛,天色渐暗,余晖微茫的光芒,斜斜地照进小巷,淡淡地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陆子鸣感到心脏忽然跳快了一拍,落日前云沫不屑一顾,带着倔强固执的目光,竟如此陌生。
陆子鸣知道以前母亲精神不好,对她甚为严格,养成她性格内敛,在人前,高兴也很少大笑,伤心也不会哭。她对所有人恭敬礼让,待人接物,向来温和。连邻居也常赞,陆家的孩子真的是很有教养,招人疼爱。可如今稳重里带着尖锐的双眼,真的是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吗?陆子鸣转移自己的目光,再点了一支烟,向后倚着墙,大口大口地吸烟,很快一半香烟成了灰。
云沫低咳了几声,打开了车窗,看着袅袅轻薄的烟雾慢慢散去,"这种谈话还是了结吧,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她下了车,陆子鸣跳身拦在她前面。
"你别走!你死心塌地跟着高翔,可你对他知道多少?!"
云沫站住,小心后退和陆子鸣拉开了距离,"我知道。"
"那他做的非法生意你也知道?他勾结南美的军事武装,向中东的恐怖组织走私军火,这些你也知情?"
云沫稍稍侧目看了陆子鸣一眼,随即平静地说:
"他有专属律师团,你有充足的证据,可以交由司法途径解决,这样私下污蔑,散布不实谣言,无稽之谈,可能会给自己惹上麻烦的,陆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