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年夏末,十月十五日,夜,绥绥成人礼。
一下午都消失不见的王莹,赶在绥绥三人出发去海边之前,拿了一件超短的白纱过来,嚷嚷着:“还好赶上了,快换快换。”
绥绥也不问杨彧,打量着白纱,失笑道:“王莹你是嫁女儿还是怎么的,白纱都被你整出来了。”
王莹奇怪的看着夜叉,煌逸说:“不止是我啊,你们两没拿出来给绥绥看啊,赶紧拿啊,快点啦。”
夜叉转身从一堆水晶中翻出一双水晶鞋出来,在绥绥面前晃悠了一下,王莹这才得意的看着绥绥说:“怎样?不错吧,很搭的吧,我画的图纸哦,煌师傅,你的好没啊?”
“逸哥哥也有啊?”绥绥伸手接了,套在脚上,刚刚好,头也不抬的朝煌逸讶道。
煌逸淡淡的笑着,伸手一主四副五个指环露出来,主戒指上有一颗淡蓝的宝石,其余都是素圈,“好像是多了。”说完挑了刻着自己名字,和夜叉名字的指环出来,给绥绥,伸了手示意要她帮忙先带上。
绥绥浅笑了一下,拿着给二人带好,自己拿了主戒带了,朝煌逸灿烂的一笑。
“煌师傅,还有吧?”王莹左右打量着煌逸,催促道。
“那得绥愿意穿白纱才有,不穿不给。”煌逸依旧淡淡的说。
绥绥笑着说,“好,我穿。”绥绥看了看白纱的样式,朝王莹附耳说了半天,王莹朝煌逸,夜叉说:“你们先出去等着,一会我们弄好了叫你们。”
煌逸与夜叉依言退了出去。好半天,王莹才扶着绥绥重新开门出来,煌逸与夜叉都看傻了,楞了半天,被王莹叫回了神,煌逸手里多了个水晶皇冠,闪过去伸手给绥绥带好,在她耳边说:“怎么办呢,舍不得让你这么出去给他们看呢。”
“逸哥哥以前不是最乐意看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么?”绥绥促狭的一笑。
“不一样,这衣服布料太少了。露的太多了,你们现世还真是开放。”煌逸声音里明显带着醋意。
王莹笑道:“好了啦,就今晚一次,绥绥是你们的,又飞不了。”
夜叉傻乐道:“绥绥那句叫什么来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皑皑。还是我们几个最幸福啊,哈哈。”
王莹把头上的沙垂下来盖着绥绥的脸,送到煌逸手里,说了句:“去吧,时间差不多了。”
煌逸与夜叉便一左一右的带着绥绥朝海上的台子过去,最后一夜的成人礼只有绥绥一人。之后便是王莹和前几年得了龙珠的补选夫婿。
等族长说完前面四天的情况,煌逸夜叉二人带着绥绥从天而降,原本嘲杂的海滩瞬间静默下来,下落过程中。风吹起绥绥的面纱,半露着绝世的容颜。让全城都只剩下了呼吸的声音。
绥绥转身在椅子上坐好,这样的场面在预料之中。绥绥也没有丝毫尴尬和不自然,想着杨彧便觉得有点累,这份爱太过于沉重了,低头扶额示意王莹说话。
王莹打量了绥绥一下,心下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让人把台子前面的人隔开,朝众人宣布规则,不限血脉兽身,不限是否修炼秘法,不限兽人半妖,一漏时间,最先上到台子并留到最后的十人,绥绥亲自挑选。
台下一阵骚动,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就这么简单?还没回过神,王莹喊了一句开始,就有人争先恐后的朝台子涌过去,夜叉与煌逸一起联手维持了一道气墙将绥绥隔在一边。
一个下午,王莹给杨彧讲的口干舌燥,杨彧也无动于衷,没说去参加绥绥的成人礼,也没说不去,在伯伦屋里简单的沉默着,仍由王莹唾沫横飞的说着,直到黄昏,王莹才走了,杨彧细细打量了一圈伯伦的屋子,除了兽皮卷,就是药材,翻检了半天,略有所思的看着药材里藏着的东西,沉默了半饷,才起身走到已经人山人海的海滩上,远远的站着,绥绥三人出场的惊艳,他看在眼里,现在这些身高马大的兽人情绪激动的朝台子扑过去,他也看在眼里,心里除了悲哀,还是悲哀。
杨彧蹙眉打量着台下的混乱,有爬到台上的兽人,不断的被身后的人扯落怒极又来不及与别人打架,依旧朝台子上涌去,台上现在几乎没有人稳稳的能站在台上,绥绥并不看台下乱成一锅粥的众人,只是低头扶着额不知道在想什么。
煌逸在人群中看见杨彧,侧身跟绥绥说了一句什么,绥绥把面纱撩起规制到脑后,抬起头朝台下扫了一圈,将相貌普通之极的杨彧从人群中挑了出来,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两人隔着人山人海对视着,绥绥能感受到杨彧目光中的悲戚,心下更加烦躁,面上仍旧不显。
杨彧远远的看着绥绥,八年没见,竟然这样淡定如斯了么?自己的妞妞,果然已经不是现世觉得与自己差距太远,会生气耍脾气会吃醋的妞妞了,听王莹说鹜金是她重建的,鹜琰五地联合大族也是她的主意,她的才华在这里得到的最大限度的施展,看来自己的担心真是多余,虽然过程极其苦痛,虽然有生离死别,她适应得很好,不是么?杨彧仍旧没有上前,将目光调转,毫无焦点的落在台下嘈杂的兽人身上。
绥绥看着杨彧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底泛起一丝疼痛,也不好做什么或者说什么,他爱的这么沉重,又刚到现世,不能接受煌逸和夜叉也正常。
台上已经站了快八个人,都远远离煌逸夜叉站着,生怕二人一不高兴抬手一震,可就全下去了,一漏的时间也快到了,王莹心里急得要死,朝夜叉说了句话。表情似乎有威胁之意,夜叉看了杨彧一眼,愁眉苦脸的用低频把话直接送到了杨彧耳中,绥绥煌逸二人也有接收到,居然是绥绥还是处子。
绥绥无力感更重,瞪了王莹夜叉一眼,还是没有看台下,依旧端坐着,煌逸垂眼看着绥绥揪着自己裙摆上的白纱,心知她其实是在期待着杨彧上台。也低频送了一句话过去给杨彧:“绥绥在等你。”
话也同时传到绥绥耳里,绥绥抓着白纱的手渐渐松开,索性站起来,直接妖元气散开锁定杨彧,就这么直直的望着他,沉默着,眼里似有焦急之色。
杨彧接连收到两句话,又看见绥绥起身锁定自己。已经让杨彧心里掀起悍然大波,最最惊异的还是王莹的第一句,妞妞居然还是处子?想了半天,这绝不是为自己守身如玉的,绥妈希望她一直保持到结婚,她只不过做到了而已。想通了,心里渐渐平静下来,看着煌逸和夜叉,腿跟灌了铅一样。怎么都迈不动。
王莹看见杨彧还是不动,暗骂道。小心眼的男人真可怕,幸亏都是绥绥家的。不对,小楼好像也越来越小气了,还有龙牙,一会要是敢这么着扭捏不出来应选,哼哼,回去得好好修理他。
绥绥看着杨彧艰难的样子,一漏时间转瞬就到,杨彧终于没有上台,但场上其他的兽人都感受到了绥绥与圣地少主的异样,和两人两次遥遥相对的凝望,皆沉默着。
煌逸与伯伦撤了气墙,站在绥绥身后,齐齐看着杨彧,绥绥略显失望的垂下眼帘,转头朝缩在一起的八人说:“八位是否愿意入文武道院修习?”
八人以为这是绥绥开的条件,齐声说愿意,绥绥朝煌逸说:“逸哥哥测一下元气,看看情况先登记入册吧。”
煌逸一一试了,让夜叉记好,夜叉便对八人说:“你们可以走了。”
八人才明白不是要选了做夫婿,皆失望之极的离去了,绥绥竟然一个都没有选,全场哗然,兽人们在台下交头接耳,嘈杂之意顿起,龙谦冷笑着朝灵玥使了个眼色,灵玥趁着混乱朝枝龙的几个参选的兽人交代了几句,便有人大声朝绥绥三人喊道:“司徒绥绥,我们不嫌弃你是半妖,早早的按照你的要求来鹜金应选,你竟然一个都不选,这意思是存心拿整个文森开涮么?”其余几个枝龙的人也应和着,一样的意思质疑着。
封岚也有几个不远千里来的,也大声抗议着,“不是说好了是选夫,怎么变成进文武道院了?你虽然是文森第一美貌之人,但毕竟是半妖,居然这么嫌弃兽人么?”
煌逸不悦,妖元气直接散开生生压着眼前的兽人们跪了一片,连龙谦和灵玥都扛不住单膝跪了,龙谦更加恼怒,低声朝自己身边的几个枝龙兽人交代着,便有人低着头,大声喊道:“煌逸你这是仗势欺人,说好选夫不选,一个半妖强用武力弹压我们兽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观察者就是这么袒护你们的长老么?!”
绥绥眉头皱起来,这几人句句挑拨半妖与兽人之间的矛盾,没有人唆使才怪,扫了几个说话人的位置,都是在龙谦灵玥周围,心下了然,冷笑一声,刚要开始说话,杨彧的空谷之音再次响起:“她选了。”缓步走向台子,兽人见是与绥绥遥相凝望的圣地少主淳于伯伦,在鹜金城这些天治病救人得了不少民心,自动给杨彧让了道。
杨彧缓步走到台子上,立在绥绥面前,伸手握着绥绥的手,附在自己的脖子上,绥绥不知道他要干嘛,手指模到了不那么平整的一圈,人皮面具?杨彧朝绥绥颔首,松了自己的手。
绥绥迟疑的沿着边缘慢慢的撕开,往上一带,杨彧一头银发就显了出来,眼睛眉毛鼻子轮廓,包括眼里的一丝狡黠,活月兑月兑在现世整过容的杨彧,台下发出一阵惊呼,帅哥见的多了,煌逸级别的这回看到了第二个,煌逸可以称之为美,是邪魅,这圣地少主完全是超然世外的淡泊之态,阳刚之气更盛。
绥绥呆了半饷,迟疑道:“三哥,伯伦他是你的前世?你们几乎长的一模一样。”
杨彧从绥绥的反应,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叹了口气说:“他是我前世,磁场与我完全一样,我本来过不来的,非要坚持,万不得已,那边只好强行把我的意识体送过来,可没想到两人还是不能同时在同一位面存在。”
绥绥无语,心道前世就这么绕,难怪现世更苦x的是表兄妹,无奈的朝杨彧说:“那伯伦是去现世了?”
杨彧低头思量了一下,犹豫的说:“可能吧,我不知道,也不确定,意识体传送需要夺舍,他的意识没有经过强化,要找不到我低温冷冻的躯体,在现世夺舍很困难。”
绥绥更无语,与夜叉对视一眼,这么说伯伦去了现世都不一定能活着了,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得知伯伦的状态,扯着煌逸收了妖元气,对台下兽人说:“绥绥绝无轻视兽人之意,只是与圣地少主闹了点别扭”说着朝煌逸伸了手,煌逸把指环放到绥绥手心,笑了一下,绥绥见煌逸的样子拿着指环看了一眼,刻着伯伦,便看着煌逸不动了。
煌逸尴尬的说:“伯伦早晚的事情吧,没想到他竟然是杨彧的前世,是快了一点哈。”
绥绥仍旧不动,煌逸只好拿了没有刻字的一个素圈出来,绥绥抓了杨彧的手给他带好,杨彧如现世一样,扣着绥绥的五指朝台下兽人示意,一边低声对绥绥说:“秀我帮你做完,不代表我接受和煌逸夜叉一起跟你在一起,人前我帮你,人后我是我自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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