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安阳听到了凤西谨在外面说话。
她起身到窗前,见他一脸怒容,挥手给了其中一个太监一记耳光。
凤西谨见安阳出现在窗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缓缓而有力的警告道:“我说过,不要再跟着我……”
说完,转身便往外走。
老太监看看安阳,等待指示:是来软的还是硬的?
安阳招招手,要他进来。
“公主,老奴就知道,这个家伙——不,驸马,他看似温顺,文雅,其实骨子里有点倔劲儿,索性将他绑回来,锁在房间里,哪儿也不准他去!”
安阳瞪了老太监一眼:“我要的是丈夫,不是囚犯!给他点苦头,叫他知道让我难过的代价,派人去看着他,你去找我三皇兄……”
她在老太监耳边低语几句。
“明白,”他奸笑几声,伸出大拇指,“这个办法好,既惩罚了他,我们还不担罪名……呵呵……”
“快去吧,晚了,皇兄他又不在了。”安阳目光闪过一丝冷笑,“记着,注意尺度……”
“老奴明白……”老太监低头哈腰领命而去。
轻车熟路,凤西谨很快的到了凌霁月的住处。
院门已经打开,尹萃墨正清扫着院子,身上已经穿上了那件月白色的单衫,袖口、领边浅浅的别致的纹路,工艺复杂盘扣,典雅又大方,使他整个人更加精神、清俊。
看见凤西谨进来,尹萃墨停下手里的工作,微笑着迎上来:“今天过来的早……”
凤西谨看他喧宾夺主般做着本应该是自己做的事情,心里无比失落。但是,能怪谁?还不是自己给了别人这样的机会吗?
他笑笑,算是回答,径直往后院走。
凌霁月刚刚梳妆完,正摆好玄色布料准备裁剪,手指比划着尺寸。她眼角余光已看到凤西谨进来,静静立在自己身边。
对于凌霁月的冷淡凤西谨已有准备,所以他主动搭话:“这是……给我做的吗?”。
对方没有回答,依旧低头,目光停在布面上,白皙的手指轻盈的翻转着布料。
“我喜欢这个料子……也喜欢这个颜色……”
凤西谨的修指情不自禁触模着那柔和的布面,一点点向凌霁月的手指靠拢。
就在两双手即将触到的一瞬间,凌霁月忽然闪开,拿起了剪刀:“我要用剪刀了,小心伤了你……”
语气平淡,不悲不喜,不怒不愤,目光始终不和凤西谨相遇。
凤西谨只得拿开手,挨着凌霁月坐下,宛如做错事的小孩,眼巴巴的看着她,希望她可以看自己一眼,哪怕是瞪自己一眼呢!
可是没有,她的美眸如水平静,没有波澜,柳眉轻蹙,思考着、比划着,在布上忙碌着。
“霁月……”凤西谨将手慢慢压在布料上,阻止对方的动作,他受不了在霁月面前继续被当做空气,“……是给我做的吧?……”
“不是,给萃墨做的……”凌霁月想要拨开他的手,却无力移动一分。
“他已经有一件了……”似乎是在说衣服,却彼此知道都各有所指,“你都没有给我做过……”
“驸马的衣服种类繁多,质量精美,霁月做出来的只是普普通通……”凌霁月忍不住看了凤西谨一眼,满目的哀怨与失望:“你来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不是只想说衣服的事情吧?还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吧。”
是想要休掉自己不好意思开口,故意找话说吗?还不如直截了当奔主题!
“我……”凤西谨看着凌霁月的目光,那眼底的哀怨、失望让自己愧疚万分,如锥刺心,“我来是想要……”
正说着,前院有人声嘈杂,紧跟着进来几个侍卫。
为首的一个军官凤西谨认识,是三皇子的身边侍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