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了,是实验楼的顶楼,映入眼前的是一个硕大有着年代气息的古钟。实验楼本和钟楼不是一栋楼,但在最顶上两楼之间有个走廊通道。
“低着头,别让保安发现。”阿坤像小偷似地矮着身子,从走廊上走过。
恋恋觉得好玩极了,也学着阿坤的样子,尽量不让身子超过走廊两旁的围墙。“我们是要去偷东西吗?这个我擅长。”恋恋在后面压低了身子,踮着脚走着,小声地说着。恋恋怯怯偷笑,这种感觉特别像小时候,一群小朋友们商量好去果园里偷橘子的情景,蹑手蹑脚地靠近果园,心里既忐忑又欣喜。
“不用踮着脚,只要不让在楼底下巡逻的保安看见就行。他们听不到声音的。”阿坤故意放开声音,证明给恋恋看。
“你不要这么大声!他们听不见,但是我害怕!”恋恋很喜欢这种做贼似的感觉,刺激新鲜有趣。
古钟挂在走廊尽头的亭子中,安安静静地,向一个宠辱不惊的僧人。
“原来古钟是这样的,我一直想上来敲一敲,但是钟楼总是封锁着。今天终于有机会了。这就是你的秘密基地啊?”恋恋围着古钟转圈,抚模着,轻轻用手指弹着古钟,将耳朵贴在古钟上,听着古钟发出的回声。
“你等会,我去拿样东西。”阿坤又矮身走过走廊,掏出一把钥匙,走进一间实验室,过了一会,提着一把吉他走了过来。
阿坤郑重其事地抱着吉他,吐出一句话来:“我给你唱歌听吧。”
“你不怕保安听见,把我们抓下去吗?”。恋恋四处看看,似乎哪里藏着人似的。可是除了古钟,古钟周围的三面墙,一条走廊,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里十几楼,离校门口有点距离了,他们真的听不见得,只能看见却听不见。我常常躲在这里弹吉他。给你唱歌,还这么啰嗦!多少女孩求着,我可都没唱过。”阿坤活动活动手指,看见恋恋注视的眼神,突然很紧张。终于自己的歌声有了听众,还是自己心仪的女生,阿坤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出曲目。
“可恶!好像听歌是我的义务一样,可恨!霸道!”恋恋在心里骂着,但还是很期待听到阿坤的歌声。
阿坤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替恋恋铺在地上,然后自己却在地上,抱着吉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轻轻弹奏了起来。
阿坤用他那有磁性的声音唱着自己唱了无数遍的一首歌,周杰伦的《简单爱》: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连隔壁邻居都猜到我现在的感受。
河边的风,在吹着头发飘动,牵着你的手一阵莫名感动。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一起看着日落,一直到我们都睡着。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我想带你骑单车,我想和你看棒球,想这样没担忧,唱着歌一直走。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你靠着我的肩膀,你在我胸口睡著,像这样的生活,我爱你你爱我,想简简单单爱。河边的风,在吹着头发飘动,牵着你的手,一阵莫名感动……
恋恋沉醉在温柔的歌声里,想着如果有相机,一定要拍下这一幕,一辈子记住这个唯美的画面。直到白发苍苍,还能看着这样一张老照片。恋恋又想用一个收集声音的空瓶子,将阿坤的声音收集起来,藏在一个透明的空瓶子里。
一曲结束,恋恋抬起手来拍着。“好棒!原来你还会唱歌,等学校办晚会的时候,你上去表演好不好?肯定有很多小花痴们在场子底下尖叫呐喊,怎么样?很炫也。”恋恋幻想能在舞台上看着阿坤表演。
“我只想弹给你听,不想让别人为我尖叫。”阿坤若无其事地继续弹着吉他。
阿坤又弹了一曲轻柔的曲子,哼着曲调,却没有歌词。恋恋双腿弯曲,双手放在膝盖上,头放在双手上,歪着脑袋静静地听着,听着听着,进入了梦乡。
梦里,恋恋轻轻地奔跑在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花田间,就连天空都被映衬成了淡淡的紫色。恋恋在飘着薰衣草花香的田里,深深呼吸,淡淡微笑,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恋恋感觉右手暖暖的,一双大手正牵着这只手。恋恋没有立即睁开眼睛,害怕一睁开眼睛,这场梦境就结束了。恋恋努力地保持着睡着时的姿势,静静地感受着手里的温暖。
阿坤一只手牵着恋恋,心里很佩服眼前的这个小家伙,竟然趴在膝盖上都能睡觉。
阿坤看着越来越黑的天空,不忍叫醒恋恋,也希望她永远不要醒,这样就能永远地牵着她了。阿坤小声唱着孙燕姿的《天黑黑》: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时侯,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夏天的午后,老老的歌安慰我。那首歌好象这样唱的。天黑黑欲落雨。天黑黑,黑黑……天黑黑,欲落雨。天黑黑,黑黑……
月亮出来了,淡淡地月光打在恋恋的脸上,轻柔迷人。
“小家伙,还不醒啊?那永远就不要醒了。”阿坤看着恋恋的眼珠在眼皮下转来转去,以为恋恋正在做梦。
“我不想醒,想让你一直牵着我……”恋恋甜甜地笑着,心中泛起无限的温柔,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一种幸福存在,有这样一种温暖,甚至被自己内心里的温柔所震撼。
阿坤的手微微一抖,感觉到自己的脸快速地升温,心也乱跳着。“原来她醒了,那她岂不是知道我牵着她了?我是拿回来还是……”阿坤问自己,又想:“死就死!”阿坤加大了握紧的力度,紧紧地握着恋恋。
时间就这样停住了,一个小时变成了一秒钟,整个天地只剩下了这少男少女。
直到星星出现,饥饿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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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蛋的话: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曾经的第一次牵手,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温柔,估计我描述得并不能很到位,但希望给大家的感觉是甜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