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凉之歌 第二章回忆向左,现实向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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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今天我请你吃饭。”不等唐晚晚说话,米果就将电话挂断。

唐晚晚呆呆地望着手机,一脸无辜的表情。米果跟人来疯似的,典型的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她抓起背包,三下两下换了鞋出门。

出了小区门,唐晚晚一眼望见了米果在对街冲着她招手。米果戴着一副墨镜,唐晚晚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可以想象,米果的脸色肯定不会很好,因为她在家里磨磨唧唧了半个多小时才出门。

米果蹬着八厘米长的高跟鞋,跑到唐晚晚的面前,挑起她落下的一缕头发,开玩笑:“晚晚,你藏男人了?你看你的头发。”

唐晚晚拉过头发,眼里露出疑惑,解释道:“没有,我今天睡过多了。”

“哦,走吧,我们去吃饭。”米果搂过她的肩膀,往停车的位置走过去。

唐晚晚定着在原地,转头看着米果的脸,墨镜盖住了她大半个容颜,“你能把这个破墨镜摘了么?”

米果松开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耸耸肩,径直往车里面坐。

唐晚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见盯着前面的路,她故意将身体朝米果身边倾斜。透过车上的后视镜,她瞄到了米果脸上耳朵淤青。她抬高了手臂,横在方向盘上,挡住了米果的视线,冷冷地问她:“你脸上的淤青不要跟我说是你洗澡的时候自己磕的。”

米果打了转向灯,将车停在了一边,低着头,拨弄她的手指甲。唐晚晚有点力不从心,她记忆中的米果跟个爷们一样,什么时候会受别人的欺负了。唐晚晚扬起手,摘到了米果的墨镜。米果脸上的伤痕,顿时让她火气直冒。她瞪大了眼睛,等着米果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米果像哑巴了一样,将头压得低低的。

“说吧,这伤是谁弄的?”唐晚晚不自觉地加重了音量。

米果哽咽着摇头,她的双眼里面蓄满了泪水。紧紧咬着的唇,摆明了不想再多谈这件事情。

她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墨镜重新给米果戴上,闭着眼睛,说了一句:“开车吧。”

她是聪明的,米果不愿多谈,她也不会多问。

进了吃饭的酒店,唐晚晚才发现自己错了。米果一点也不值得同情,总是把自己逼上绝路,今天也不例外。

从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起,唐晚晚觉得自己的后背像是在被针刺一般。向明明和林城歌坐在她的对面,米果的旁边坐着蒋楠,坐在角落里的是袁珊珊。她抬起头,挂着笑意,对着在场的人,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呢?”说完,她白了米果一眼,米果的浑身都在颤抖,她能理解唐晚晚的难堪,她是多么的恨向明明,恨不得拨了她的皮,怎么能容忍和她一个桌子上吃饭。

蒋楠环顾了周围人的位子,他的视线落在米果的身上。几个星期不见,她似乎变得更瘦了,是不是他要结婚的事情也困扰到她了?他越过米果,看到唐晚晚要喷火一样的眼神,他模了模鼻子,将酒杯递到她的面前,不自然地说:“晚晚,这七年你去哪了?我们找了你很久,你知道吗?”。

唐晚晚哼了一声,盯着蒋楠的脸,答非所问道:“蒋楠,你还是个男人么?米果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不会不知道吧?”她伸手摘掉米果的墨镜,气鼓鼓地望着蒋楠。

蒋楠的脸色立马变得惨白,他知道米果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但是他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都是因为他,事情才会闹得这么僵。他的手死死地握着,身边的米果也已经不再看着他,替他解围了。他突然间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来,拿着酒瓶走到唐晚晚的面前,说:“我的事情还轮不上你来管吧?先管好你的事情!”他的眼睛里面全是鄙夷的神色,唐晚晚看在眼里,林城歌疼在心里。

米果扬起手,给了蒋楠一巴掌,怒气冲冲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蒋楠,你真不是个东西,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谁也没有料想到米果会给蒋楠丢一巴掌,林城歌见场面有点失控,连忙打着圆场,说:“今天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吵架的。”

唐晚晚端起桌上的红酒,仰头灌进嘴里。她的眼睛扫过林城歌和向明明,她嘴里面的红酒变得苦涩,浅浅地笑了笑,吞下满嘴的苦涩,她说:“你们慢慢吃吧,我还有时,不奉陪了。”她将高脚杯丢在地上,在他们的注视之下离开了酒店的包房。

没人注意到米果的眼泪,向明明得意的阴笑。

林城歌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拔腿往外冲,向明明冲着他的挺拔的背影,大喊道:“林城歌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女朋友。”此话刚从嘴巴里说出来,米果和角落里的袁珊珊同时丢给向明明一个“你活该的表情”。向明明挺直了腰身,维护她的尊严,在这场较量里面,她一直都是胜利者,唐晚晚拿什么和她争夺林城歌呢!

林城歌跟在唐晚晚的身后,看着她穿过一条又一条街。周末,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们两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中间隔着一大群人。唐晚晚故意一般,专挑人多的地方走。深秋的s城,秋风吹起,他的脸上出现了细小的汗珠,在柔和阳光的照射之下,一闪一闪,闪进了唐晚晚的心脏内。

唐晚晚停下了步子,双手放在风衣的口袋里面,回头看着一路小跑的林城歌,她突然很没出息的眼角湿润,是林城歌太会制造浪漫,还是她一如从前的深爱着他呢?很快,她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哽咽地冲着林城歌大喊:“你跑出来干什么,是不是我偿还给你们的还不够!”

林城歌站在她的对面,看了一眼头上的白云,他逼回来眼眶里的泪水,残忍地说:“唐晚晚,你太小题大做了,今天是蒋楠请客吃饭,你怎么跑出来合适吗?再说米果的事情,你也管不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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