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凉之歌 第十六章只要你回头,我一直都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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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晚摇了摇头,甩正了被周亦冬揉乱的长发晚凉之歌16章节。

周亦冬的脸,在她的眼睛里放大,她能轻而易举的看清楚周亦冬眼睛里的黯淡。很多時候她也在想,自己怎么会死心塌地的爱一个林城歌这么久。

后来,周亦冬开车带她去吃饭,她才明白。这些事情都是冥冥中注定了的事情。

唐晚晚的视线瞥向窗外的长街,夜幕下的长街散发着寂寞的冷意,如同她在外地時见到的一样。冷清,安静。

那个時候,她拒绝了周亦冬的安排,在一家小小的广告公司里工作。每天晚上下班,她要往长街里面走一段路,然后在一个破旧的公交车站牌下等车。

夜幕下的城市,往往是不安分的。失意的人,得意的人一般都会在夜晚出没,她坐在公交车的长椅上,盯着来来往往的人。人们在她的面前,上演着不同系列的表情,那种感觉她不讨厌。

直至,她在广告牌上全城都在宣传盛辉集团,一个几乎没落又毅然崛起的企业。

那一刻,她突然间想起林城歌。她爱了多年的男人?

“你在看什么?”周亦冬小声的问,眼睛寻着她的视线看到了窗外。

她微笑着回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餐点,笑着应声道:“没什么,只不过觉得这样的夜色让我想起了在你家的日子。”

“是吗?”。周亦冬疑惑着,似乎不相信她会愿意回想背井离乡的日子。

“是呀,你看今天的月亮,和那个時候一样的圆。只是人不一样呢?”她捏紧叉子指了指窗户外边的月亮,满眼落寞。

“吃-,再不吃对不起这些食物。”周亦冬岔开话题说道。

她皱着眉,看了一眼,举止优雅的周亦冬,哽在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向明明看见了隔着自己仅仅只有几步远的唐晚晚,她端起桌子上搁着的红酒,踩着优雅的步子往唐晚晚这一桌走来。

唐晚晚觉得自己被人恶狠狠的盯着,不由得从心里冒出来一股凉意。她抬头,望见怒气冲冲朝自己走来的向明明。瞬间她捏紧了手上的刀叉。

向明明没有说任何话,上前一步,将手上的红酒泼到了唐晚晚的脸上。

唐晚晚和周亦冬大吃一惊,她的脸顿時被红酒铺满,她惊讶的大叫一声:“神经啦。”

向明明咬着牙,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听见了唐晚晚的骂声,故意找骂似的说:“唐晚晚,怎么是你呀,实在是不好意思呀,酒杯没有拿稳。”v2g0。

说罢,她摇晃着手上的空酒杯,扯着讥讽的笑,瞪着一身狼狈的唐晚晚。

唐晚晚用手甩了甩下颚上残留的酒滴,拿起桌上的餐巾胡乱擦拭自己的脸。她涨红着脸,将餐巾丢在餐桌上,回头望着向明明。

“你丫的神经病,是吗?”。她咬着牙,言辞粗俗的吼。

周亦冬放下手上的刀叉,看看处在上风的向明明,他慢悠悠的用餐厅擦了擦自己的嘴,目光移到向明明的脸上。看她一脸盛气凌人的样子,他不自觉的讥讽说:“晚晚,眼前的这是谁呀,看着人模人样,怎么做事这么没家教呢?像只疯狗一样到处乱吠呢?”

他一边说,一边给唐晚晚使眼色。

唐晚晚收到信号,立马换上一副疑惑的样子,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呢?我又不是它的主人。”

言下之意,她也间接承认眼前刚刚泼她一脸红酒的女人是一只野狗?

向明明气不打一处来,拉开唐晚晚对面的椅子,毫不客气的坐下来,蛮横的对着脸色平静的唐晚晚吼:“唐晚晚,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女人,从前是林城歌,现在居然有勾搭上外省的人,你骨子里就是一个贱人?”

唐晚晚笑而不怒的看着她口误择拦的样子,动手划开牛排的一角,酱汁沾满了刀叉,红得像鲜艳的血,红得鬼魅晚凉之歌16章节。像她脸上的笑意,鬼魅,当是没有到达眼底。

“我是贱人,那你是什么?你是贱人的什么呢?不用我提醒你-?”唐晚晚慢慢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看也不看怒不可遏的向明明。

她太了解向明明了,打败向明明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而这种关系一直是向明明所不齿的,也是她最不愿意向人提起的。更何况,当她手下向云天一手为她精心策划的财富,他们之间就已经没了任何的牵念。

唐晚晚瞥向周亦冬,说笑着问:“你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走-,这里实在太倒胃口了?”

周亦冬看出了两人的暗涌,点点头。

向明明扯住唐晚晚的手腕,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俯身在她的耳边,字字如鬼魅,小声的警告着:“你想死得早一点,你现在可以出去,但是我告诉你,林城歌取消婚礼的耻辱,我一定要在你的身上讨回来。”走晚周的。

唐晚晚平静的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冷冷的笑了笑,也在她的耳边,回了一句:“可以,你放马过来。”

说完,她一手推开离自己很近的向明明。

周亦冬跟在她的后面,看她背影僵直的往餐厅的门口走。

向明明尖锐的声音冲着她喊道:“唐晚晚,你就是一个,你妈不要你,她甘愿在我们家做牛做马?她也不要你,你生下来就是一个耻辱?”

整个餐厅的人都听见了向明明的话,在下面窸窸窣窣。

唐晚晚的后背僵直了一秒,她擦了擦刚刚流下来的眼泪。眼睛里闪着泪光,回头对着目光凶狠的向明明,她故作轻松的说:“就算我是一个,林城歌也不会爱上你?”

“你?”向明明的手停在半空,眼睛不悦地瞪着扼住她手腕的周亦冬,她继续骂道:“看来,你在外地的情况也不差,少了一个林城歌,多了一个野男人?”

周亦冬用力的捏了捏向明明的手腕,皮笑肉不笑的提醒着:“小姐,积点口德-,看你穿的花枝招展的,说起话来,怎么像是从来没有刷牙一样呢?”

向明明涨红着脸,挣月兑自己被困住的手。周亦冬的眼神显得无辜,瞬间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她的眼睛里有泪花,周亦冬才甩开她的手,说:“我说的你明白了吗?”。

她咬着唇,不说话。在唐晚晚的面前,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输家?

唐晚晚走到大门口,冲着隔着不远的周亦冬,喊道:“走啦,呆在这里,不嫌丢人吗?”。

周亦冬眼睛冷冷地扫过餐厅的人身上,最后停在向明明的脸上。他的嘴边有一抹懒洋洋的笑意,迈着大步子,跟在唐晚晚的身后。

周亦冬见唐晚晚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的身子在夜幕下显得格外的瘦弱,像个营养不良的孩子,看她双手紧紧环住手臂,他知道她一定又在低声啜泣。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她哭,他的心口发麻,像是有人在上面重重的踹了一脚。

第一次见她哭,也是在这样清冷的晚上,那是夏天。街上没有多少人,她一个人靠在公交车的长椅上毫无防备的睡着了。那是他第一次遇见一个女人那样心安理得睡在公共场合,他不知道自己在她的身边站了多久,周围很静,直到她哭着醒来。然后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泪,他没见过这么不爱干净的女人,没见过这么不注意形象的女人。

他的声音不大,怕吵醒了沉睡中的一切,问:“你怎么在这里哭?”

没想到她哭得更凶,眼泪像珍珠一般,一颗颗往脸上掉。他着急的搂她在怀里,却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名字。林城歌。

后来,她说起自己的往事,他才知道,从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一刻,不管他对她多好,始终代替不了远在异城的男人。

“晚晚,你还在哭吗?”。他的声音一如从前,温柔低沉。

唐晚晚低头,肩膀小幅度的抖动,闷闷的否决:“没哭,我才不哭了。”

可她的眼泪,越来越凶。挂着脸上,像一片汹涌的海洋。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咬着唇。她想倔强的笑,埋住心里的伤痛。

向明明的话,自然是伤了她的,这些她逃避了很久的感情,居然在公共场合靠着向明明尖锐的嗓音喊了出来。她怨恨,绝望。要不是自己挨不过对林城歌的思念,她不会回来。就算林城歌与向明明结婚,那她也不知道。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向云天把她所有的后路切断,米果也死了,她唯一能支撑下去的,是仇恨。欠了唐家人20几年的情,还是要还的?

周亦冬心疼的望着她哭泣的脸,又急又恼,“真是没出息,你还报仇呢?看看你的样子?”

唐晚晚不说话,眼睛盯着远处的路灯,刚刚有一辆和林城歌相同型号的车,从那边飞速路过。她低声的喃喃自语:“你说刚才的车,是他的吗?”。

“神经了你。”周亦冬伸手牵住她的手,掰开她掐的通红的手指,眼神宠溺着念叨:“熬不过去了,你还有我。只要你回头,我一直都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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