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闷头吃饭不再理他,他追着我的脸问道“听见没?听见没?”我赶紧把饭吃完钻进被子里,司马烟正要离桌凑过来,门外是林白的声音“在么?”
灭开门见门外两人楞了会,笑着道“成了?”
林白叹气着将那小姐请进了门,我从被子里出来问道“怎么了?”
那小姐满面泪水,眼睛哭的蜜桃一般,打眼一瞧确实是世上罕有的美人,看着她这梨花带雨的着实让人心疼,我看着难受别开眼瞧林白,他自打进了屋叹气就没停过,见我瞧他才开口道“他的势力太大了,我根本无法赢过他。”
我们都知林白口中的“他”是指谁,相比之下林白已经输了不少,我问道“那小姐的事跟家里人说过了么?”刚问完便自觉失口,果然那小姐听了此话,脸色大变,拉着林白问道“你已将那事说了出去?”
林白黯然点头,小姐低声喊道“你怎么能将此事告知他人,若被人知晓我还如何嫁人?我信过你才告诉你,可你……哎……”小姐不住的叹气,眼泪又落了一地。
我自知有错,赶忙上前劝慰道“我们绝不会告诉他人,你放心,林白也是信得过我们才告诉我们的,我们都替你感到难受。”
那小姐哽咽的说不出话,一个劲儿的落泪。
我被哭的心烦,使眼色让林白和灭安慰那小姐,拉着司马烟出门想想法子。
关上门呼一口气,如释重负,我同司马烟道“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司马烟冷声道“那小姐若连状元郎对她非礼之事都不敢透露,他们何谈未来,何谈勇气?”
我沉吟半响道“姑娘家家的怎好意思跟人说出此事,即使说了出来也只会加快她嫁给状元郎的脚步,林白就更没希望了。”
左思右想,我道“不如给暗写封信告知此事,让他来帮帮忙?”
司马烟看着我道“不行,不准,你让我想想办法。”说完转身就进了屋,我还没来得及同他说说情,他就已不再理睬我。
我没法只好仍由他想些法子,林白劝慰了几句,便要送小姐回府,听林白说恐怕几日后状元郎便要娶小姐过门了。
两人挨着紧紧的肩膀离开了客栈,司马烟送他们去,一路无话。
待司马烟回来见我与灭也不住叹气,笑道“你们怎么跟林白一副德行?”我白眼他“你看,好好的情人老天非要拆散,哎,这世道……”
司马烟阴阳怪调的道“是啊,老天不公平啊,我对你这么好,你一点儿不知道珍惜。”我见他这么说,想着该好好同他说说此事,不然总这么着对我们都不好。
我拉着他坐下“你也别说这话,老天公平的很,想让你找个好些的女子生子,你偏偏不长进,老天看不过眼了,才出此下策。”
司马烟想要拉住我的手,见我闪躲只好灌下一杯茶,我趁他喝茶时继续道“不是不珍惜,是太珍惜了反而希望你能幸福,我拿你当最亲的亲人,所以即使你曾经拿了江山我都愿原谅你,和你一起是快乐的,可我们只能止步于此,不可再跨越了。你会找到一个好姑娘,相伴相守。”
司马烟不再愿与我谈及此事,只将话题一绕,绕到了林白的身上,灭坐在一旁道“若然实在不行,便一同私奔吧。随我们一道游走。”
我想想唯有这个方法可以躲过一时,可这样对一个姑娘而言又太辛苦了,何况是从小娇惯到大的小姐,怎么吃得了苦,我们保不住他们的一世,仓皇逃跑下误了他人一生如何负责?
司马烟紧缩眉头,我们也都沉默,就这样苦想了几个时辰,外面打更的呼喊声入耳一次又一次,怎么都想不出法子。实在累了,我站起身叫来小二送些笔墨,恐怕这次要麻烦暗了。回身时司马烟已出门而去,今夜又要酒醉归来么。我想拉住他,他推开我的手道“你若要写,别让我看见。”我锁着眉头道“别喝酒。”
他吼道“不要你管。”甩身而去。
我只好回房匆忙写下此事,让暗看看如何是好,一朝君王应能帮上忙。待我写完信,让灭帮我找来信鸽飞往东方。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又要坐在屋里等待司马烟的归来,我开始讨厌这个地方,一些不愿意的牵扯就要从这里开始么,我本来的逃离都成了笑话,最终还是摆月兑不了这些痛苦。
灭为我披上一件衣裳,陪着我在灯烛下剪灯花。
一阵扑鼻的低劣香气和酒气扑鼻而来,司马烟推门而入,东方既白。我看着他醉醺醺的脸,少了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笑,面孔变得呆板而失神,我知是我害了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不愿背弃和暗的约定,可眼前的人对我如此之好,我该如何报答他的情。
一声“哇”的呕吐声让我惊醒,灭拿来铜盆替他接下呕吐物,并倒茶与他清口,待他吐的差不多,便又同灭一道将他架上床,看着他沉睡的脸眉头紧锁充满痛苦,我一点点替他抚平额头的皱眉,轻声道“别难受。”
一遍遍的低吟似乎起到了效果,他的眉头平了下去,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居然笑了起来,嘴角弯,眉眼弯。
第二日窗户被扑腾扑腾的拍响,我醒来打开窗便见到了昨日飞走的信鸽。我赶忙接下它脚下的信,信上道“朕来处理,你自放心游玩,待国事毕,定接你回宫。”
我揉揉双眼,看着窗外晴好的太阳,一遍遍抚着信上的字迹,为你再多的苦,你的一句话就够。我满面微笑伸着懒腰,背后的司马烟睁开眼瞧着我,一声叹息。
我听见了司马烟的声音,却不愿去多问多看,毕竟我的心不在他身,我只愿能为他寻得一良妻,我们无缘,而对于暗,我有太多的情结无法割舍,如今他的一封信让我坚定,待国事毕,我等着回宫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