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灭脸红的烧到了耳朵根,此时仆人来请道“主子想问是否休息好了,准备开始了。”
司马烟点头道“麻烦带路。”
那仆人毕恭毕敬的将我们带去,看来在坐堂人的手段厉害,所有府上的仆人都如此训练有素。
到了地方,一张牌桌撤去,上了一个小桌,坐堂人高高坐在一边的虎皮椅上,看来他极其喜欢虎皮,见司马烟来了,抬手道“坐吧。”司马烟径直站着道“一起。”
坐堂人笑着站起身,来到那桌前请手道“坐吧,给两位小姐准备软座。”
仆人点头为我与灭放下软皮座,坐上去果然感觉软乎异常,让人都想睡上一觉。
我们打着精神看着赌局,这场赌骰子,两人分坐桌子两边,面前都放着一个筒子,里面三枚骰子,“六”以红色染之。
虽然只有三枚骰子,但规矩跟六枚一样,以三枚皆是红六“混花”为最大。
两人相拼,我专注精神看着,深怕错过些什么。
灭对这个比较感兴趣,眼睛也是转神看着骰子。
司马烟晃了两晃便不再动,连打开看都没有,坐堂人一把就定住,同样不揭开,我瞧不着他们的骰子点数,沉住气等着揭开的时候。
两人都怕对方看见动手脚,因此不看是最好的办法,即使想要动手脚也不知从何下手,如此便防止了对方舞弊。
但他们必定摇骰子时用了些法子,到了揭开的时候,两方同时揭开,仆人在旁喊着开牌。
等到开牌时,坐堂人喊了声“停。”司马烟刚要揭开的手立马按住筒子,坐堂人挠挠耳朵道“耳朵进了点东西,等等。”
好不容易等他挠完了,我心急如焚,本来都要揭开的骰子又给按了回来,灭按住我道“别急。”
再次开牌,两人同时开牌,司马烟的骰子算下等,而对方扔出了“混花。”
我疑心那坐堂人舞弊,但见司马烟乖乖掏出银子输给对方,我也不好多言语,毕竟没有看见坐堂人的手脚。
第二把时揭开牌时,司马烟喊了声“等等。”这把司马烟赢了。
如此把戏即使是我也看透了,坐堂人轻咳一声道“我们这是何苦。”
司马烟道“如此小孩的把戏我不知你也会玩。”
坐堂人笑道“好好来一把。”
司马烟点头,我失去了看下去的兴趣,借口有些不舒服便拉着灭一道去外面转转。
灭问道“你真不看啦?”
我笑道“司马烟会把钱输光的。”
灭道“你也看出来了?”
我笑道“不然我们怎么离开?我可不想一直待在这个鬼地方。”
灭道“恐怕坐堂人看中司马烟身上什么东西了,迟迟不让我们走。”
我惊道“那司马烟会输给他么?”
灭挽着我道“这要看你了。”
我反问着“这同我有何关系?”
灭笑而不语。
天阴,在这府里看着风景和格局,不逛不知这府有这么大,实在不知此人到底有何能耐能拥有如此豪华的规模。
这问题看来得问司马烟了。
待司马烟出来时我们都已在房间休息了好一会,闭眼睡去都有好几次。他竟然直直能与坐堂人赌到天黑,我趴在桌上问道他“如何了?”
司马烟笑道“全输光了,明天我们便走了吧。”
我上下打量他,他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我道“今天灭说那人也许是要赢走你什么东西,所以我看看你身上少了些什么。”
司马烟笑道“那你看我身上少了些什么?”
我道“没有啊,灭还说你会不会少东西要看我。”
司马烟笑道“是啊,就是因为你我把那东西输给他了。”
我问道“是什么?”
司马烟喝茶道“秘密,为了你江山都可不要,何况那些身外之物,他太看不起我了。”
我内心愧疚说不出话,只是瞅着他。他坐在我身旁,也把脸趴在桌上“宛,你不用愧疚,我心甘情愿,若将来你不能与暗一起,只求你能来找我,可好?”
我点头道“好。”我欠他太多,一路他的相随,陪伴,我已欠不起。将来有太多说不清,但此生我不能与暗一起,那么定然不负司马烟。
司马烟伸手抚抚我的脸道“没了江山还有知己相随足够,这一生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幸福安康。”
我一直以来的疑问问了出口“当初你打下的江山为何轻易便给了人,既要给人何苦去争?”
司马烟道“当初不知今日。”
我不语,我不也是当初不知今日么,有何好问他人。好多问题晚了才知当初若然能知今日该多好,可是知道了今日有些事情也都不会发生,有些美好的回忆也不会有。
我站起身打开包裹拿出一直以来随身带着的画,一幅幅打开跟司马烟讲着那些幼时的趣事,他看着听着,我笑道“这些都是回忆了,我想与人分享,在心里越沉越久,成了一种负担,渐渐变得苦涩,但如今说出来心里轻松,或许会再次甜蜜。”
司马烟只是笑。
说道最后一幅画,我有些哽咽道“这些就是和暗的全部,在心里保存好久,化为了陈酿多年的酒,喝着呛口,但闻着却是香。”
司马烟笑道“以后再画画别的吧。不只是回忆过去,也可以记录现在,可好?”
我点头道“以后画吧,一种记忆,特别的记忆。”
灭笑道“对啊,一种特别的记忆,关于我们,关于我,你,和他。”
我笑“这是一场我们的旅行,有游山玩水,有吃喝嫖赌,有紧张刺激。”
灭道“对,明天我们再去下一个城池。”
摊开地图看到下一个城池,似乎是一个以吃出名的地方,有好多特色的吃食,很多有名的甚至在京都都有店。
想到这口水有点流,仆人敲门送来了晚饭,精神大振,多吃了两口,还和他们喝上了两口酒,淳厚的酒,直流到了肚里,仍能感觉到唇齿留香。
吃完饭收好画,预备好明日路线便各自睡了,晚上我又想起了林白,不知他们如今怎么样了,暗可有为他们点了鸳鸯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