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墨凝初的手足无措相比,粼川显得相当的气定神闲,仿佛正在做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那沾染了他温度的薄布一点一点的擦过她每一寸肌肤,分明流连于白皙之上,可又不见他带着多余的**。
墨凝初整个僵直,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挣扎也不是,不挣扎也不是,抓着被子的手指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憋了半天,他已经开始将她翻了个面,动作虽然轻,可受伤的地方依然会被碰到,她倒吸一口气,眉头可怜的皱成一道痕。
“……还知道疼?”诡异的气氛之中,粼川淡淡的开口:“在火里乱跑的时候,为何不见你喊疼?”
墨凝初一愣,才恍然想起来那一日明明见着他葬身火海,而自己以为害死了人,她就——
“你没死?!”
她惊呼起来。
“死了。”他淡淡道。
“……”墨凝初无语的瞪着他,粼川半垂的睫毛在微光中显得透明,他亦不曾抬头看她,只专注着手中的动作。可抿着的唇瓣却像是无声无息的威严,悄然的施下的迫意,仿佛是在告诉别人——他现在分明就是在生气。
“粼川,你救了我?”墨凝初试探的问道。
“你现在也死了,这里是黄泉,谁救你。”好冷淡的笑话。
墨凝初被冻僵了,熏的脑袋疼的热气也像被冻成了一块冰棍,打了个哆嗦:“你……你在逃避话题!”
“闭嘴。”粼川手下的力道一重,刚好落在她白生生的上的棉帕突然就硬的像铁块似的,“啪”的拍下,疼的她呲牙咧嘴,偏生她全身唯一没有受伤的地方便是那个地方,他不会顾及,也懒的顾及。
墨凝初眼泪汪汪的伸手去捂,又被他给弄开了,她纠结的大叫:“男女授受不清!”
“反正你也死了,鬼魂,不怕。”
“……”他今天是化身冷笑话大全么?
墨凝初侧过头定定的看着他,揣摩他的眉眼里究竟又几分真意,她想了半天,终是道:“谢谢。”
没回答。
不过他的睫毛又垂下了一分,挡住了她不断窥去的视线。
墨凝初嘿嘿笑了笑,虽然他不说,可能这里有那样本事的人除了他没有别人,火海里她只看到了衣袖,而那时候自己早已经意识不清,哪里分辨的出,好歹火海余生,不过大家都没有事,真是万幸。
她笑着看着他,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坏,虽然月复黑了点,可至少没有丢下她不管。
被这样直直的盯了许久,粼川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漆黑的双眼幽幽若那深潭,薄唇微启,一字一顿带着嘲讽的音调:“蔓藤根茎做的迷药,沾在针尖上,真是很好用?”
墨凝初一僵,突然顿时觉得刚刚被冻僵的热气全都倒转回来了,炙烤的她异常难受,只觉得头痛手痛脚痛浑身都痛,仿佛连视线都开始模糊了一样。脑袋一耷拉,娇弱的一歪,便极其顺理成章的掉进枕头里。
“你敢装晕你试试?”可覆盖在脊梁上的手威胁性动了动。
听了这话,墨凝初还真不敢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