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美人?
“天下第一美人?”我轻轻地呢喃着这几个字,声音不大但足以令嬷嬷笑脸相对。
“丫头,你也认识?”嬷嬷的兴奋我看在眼中,心中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是爱?是恨?
我对着嬷嬷摇起头,眼光一直环绕着瓮中那人儿。可,怎么也没办法将她跟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联想在一起。倘若我见到的确实是天下第一美人,那对她来说,割掉舌头,刨去双眼,藏身瓮
中,活在皇宫之中是何等讽刺的事情。
嬷嬷一见我摇头,立马走到那为初静的女人面前,一手拨开她的头发,拽于脑后,一手指着初静的脸,对我喊道:“丫头,你还真有福气。要是六年前,说不定你还能见到她那娇女敕的脸蛋儿,
如今,只是一张令人恶心的脸而已。哈哈哈哈。”
初静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几声,似痛,似怨。
六年?
我冷漠地旁观着嬷嬷所作的一切:“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微弱的火光,我看出初静脸上的鞭痕有新有旧,而这彩蝶轩中,能自由出入的大概也只有眼前的这位嬷嬷了。但,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要将初静留在宫中呢?
“丫头,看不出你还挺仗义的嘛,死到临头,还顾着别人。”嬷嬷从衣兜处拿出一把匕首,将匕护月兑掉,一阵锋芒游刃而出。“你说,是先砍掉你的脚好,还是先砍掉你的手好呢?”
嬷嬷的脚步慢慢靠近,我不断的将身体往后缩,只是原本就被甩在墙边,无论怎么缩,也逃不过她的步步逼迫。
‘嬷嬷,杀我可以,但请嬷嬷先告诉春花,为什么要如此对待那位初静姑姑?“我挺直了身体,决定放手一搏,手紧紧贴着墙面,等待着机会。
“怎么?谁说要杀你了?”不杀我?那拿着匕首在眼前不停的晃动,不停的逼近,这立得是哪门子的存心?
“不杀我?”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简直不相信她口中所说的。
“恩”她笑颜如花,点了点头。“不杀。”
“那你提着匕首到我面前是干什么?”
“呵呵呵,我不杀你,这里正还还缺一人陪着。你也在这儿陪着初静吧。”陪?
“我要将你做成瓮人。‘嬷嬷说着这话时,脸型明显扭曲,似乎比起初静来说,更谈得上恶心。就在这时,我发现她的脸上边缘透着几个极其微小的小孔。是易容术?是易容术没错。
我咬牙问道:“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嬷嬷!!”
“嬷嬷”走到我身边,端了下来,将匕首的一面贴着我的脸拍了几下,温柔地对我说道“丫头,都说了不要这么聪明了。会死的更快一些。”
“瓮人倒也不必,痛快点,你一刀模下去。”我面无表情地说着。”嬷嬷“乐得开怀:“丫头,还挺豪爽。只可惜,我并不喜欢。你注定是要成为我的收藏品的了。”
一等到她的话说完,我双手用力地靠着墙,猛地一推。身体狠狠的撞在她的身上,她愣然一惊,但仍旧倒在地上。匕首月兑离了她的手,落在不远处的地上。我快速地拾起了那匕首,用着刀尖,指着她。
“说,你到底是谁?”我用力的握住匕把处。只是她淡然地站了起来,啪了啪身上的灰尘。
她站在那里,目光阴冷:“丫头片子,告诉你有什么用?”
“那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她脸色暗了下来:“她活该。”
一句活该,便是六年的如此对待?
我确实是没法理解她的想法。正当我迟疑着下一步的时候,她向我走了过来:“你,逃不开的。”
“不”我对着她大喊道。匕首,还在我手中。自保还是能够的。
突然之间,脖子一阵疼痛。眼前一黑,我晕倒在地方。最后的记忆大概是“嬷嬷”面无表情地对着我,不,我的身后说道,你来晚了的画面。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早已身在彩蝶轩的门口处。而那瓮中人,那嬷嬷,还有在我身后偷袭我的人,这些都不见了。我慢慢的移动着身体,站了起来,再一次往主屋的方向走去。可是,主屋,主屋只剩下一堆灰烬。我睁大了眼睛,无法相信眼前的事物。这大概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难道我所经历的都不是真的?但,身上无处不在的疼痛一一的在提醒着我:不久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虚假。
“阿月,你没事吧。”身后不断的传来脚步声,这大概是赶来的蓉儿担心着我喊道。“这彩蝶轩,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议论声,咒骂声从身旁传出,这处处都存在着疑惑,有些宫女甚至于大胆地对着我指指点点的。我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一切的发生。
最后,还是蓉儿拍了拍我的肩:“阿月,你有没有哪儿受伤?”尽管疼痛无比,全部摧毁在这句关怀之中。
“蓉儿,我没事。”我回答着她,却将目光投射到那灰烬之中,期望那些正在寻找的士兵们能带来一丝丝的好消息。而往昔苍凉的彩蝶轩已不在,剩下的只是零零散散的木头。
我在搜索的队伍中发现了昔日的小跟班少永,如今他已是皇宫之中的督查之类的官职了。我不由得感叹,这些时日,我们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大概是我的目光过于关注,少永回过头来,眼光停留在我的身上,我明显感到他的诧异,可霎那间,他便又专注于搜索中。
“少将。”一个士兵快速走到了少永的跟前:“少将,在那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只见少永跟住士兵的脚步走了过去,那里确实是躺着一具尸体,不过由于经过猛火的烧灼,面目已全非。
我观看着一幕,心里无比清晰,这具尸体并不属于我所见到的嬷嬷跟初静两人的。但我不敢肯定她就是属于那第三个人的。
初静缺手缺脚,只存活在瓮中,而那尸体,四肢具全。那,嬷嬷,如此精明,就更不可能让自己葬身于火海之中。
“这,殿中可有值班的宫婢?”少永威严地对着士兵说,试图寻找着那场大火的线索。
“阿月”蓉儿也听到他的话,紧紧的拽住我的袖子。我静静地拍着她的手背,然后站了出来。我平淡地对着少永说道:“少将大人,昨日是奴婢所值的班。”
他的眼光犀利,想从我的身上看出点痕迹:“原来是你。”
一听到他的话,我的眼中浮现出希望,难道他认得我?即便是挺着春花的身份?
但这希望很快便破灭,连残渣都没有了。
“肥丫头,说,你昨天看到什么?”他的语气顿时让我傻眼,这算是哪门子的情况?我正疑惑着,还是跟他道出了部分情况。
“昨日值班,我只在小屋子里。那夜间还突然觉得极度眼困,一醒来,便看到这主屋变成如此了。”我真诚的指了指旁边的小屋。尽管我说的半真半假,还是挺有道理的。
谁能相信明明处在生死边缘的人会行大运?
谁能想象明明是如此平常的面孔会是另一个人?
我默默地等着他的回答,他的观察。片刻后,他对着士兵挥了挥手示意着收队,而上前几步,来到我的面前。
“你,还是对皇上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