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堵他?在这里堵那追击他们的歹徒?!童芯的眼瞠至最大,很难消化耳膜接收到的讯息。
虽然这条巷子不短,但由于离她租赁的地方并不远,曾有因为想绕近路而塞在这条巷子的经验,因此即使才在巷口,她便已知道这是条死巷。
她一个初出社会的小女警,虽然在警校里学过不少理论,但理论就仅只是理论,不会凭空变成实际经验出现在她的反应机制里;虽说初生之犊不畏虎,可一旦遇上真枪实弹的现场,她仍忍不住胆战心惊、直冒冷汗。
可、可不可以不参与啊?人家还肖想领取爷爷的一千万奖金呢!怎能未成富婆身先死?人家不甘心啦~~
「收起妳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当我鸡婆好了,建议妳关心接下来的状况还比较实际点。」要不是她的表情太好辨认,以他现在紧绷的神经也无暇注意她那么多;老实说,若非情势已是箭在弦上,他一定会好好闹她一闹,可惜现下的情况并不允许。
困难地吞咽口水,童芯感觉喉管干涩得难受。
俗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经验又怎么样?遇上就有了嘛!虽然学得经验的过程可能稽嫌惊悚了些,但她不能永远只懂理论、不会实战,既然如此,就……来吧!
「没、没问题的!我胆子大得很!」她逞强地说了句,不晓得是说给他听,还是在提振自己的自信,抑或两者皆是。
寒星野微掀嘴角,很快将车开到巷子底的尽头,关掉车灯并命令童芯蹲躲至座椅前方的狭小空间,然后便推开车门飞快闪至车前与尽头间的空隙,以静制动,观察对方的来意,并静待支持部队前来。
幸好住在巷子尽头的人家种了许多矮灌木,正好遮挡他的行动,加上那辆厢型车体型过大,在狭窄巷子里要跟上他的车速确实有些困难,远远落在后方,应该来不及看到他的动作才是。
后方追赶的车辆终于驶近,瞧见停稳的车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条死巷,猛地一个煞车,急速倒车后退,但料想不到的是,由欧维喆带领的支持部队适时堵住他的后路,将整辆厢型车卡在巷子中间动弹不得。
厢型车没有动静,只是陡然关掉车灯,面对紧绷的情势变化却能如此安静,显然准备借着暗黑的夜色月兑逃。
「出来。」穿着防弹衣的欧维喆举枪下车,拍打车身要里面的人下车。「放下武器,举高双手下车──」
童芯躲在寒星野车子前座没敢乱动,她看不到所有的情况,一颗心又紧张又急。
再怎么说她好歹也是挂着警员识别证的警察,眼睁睁看着同事们在险境里冲锋陷阵,自己却躲在车里当孬种,那可是会遭天谴的!
她咬咬唇,用力深吸口气,将自己的胆子充气膨胀到无限大,然后轻巧地拉开车门,在小心地不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下了车,借着车子及矮灌木来遮掩自己的形迹。
刺激!这或许会是她人生中最精采的一夜,她的手心不禁冒出兴奋且紧张的薄汗。
「砰!砰!砰!」
还没听见欧维喆将话说完,紧接而来的连续枪声几乎让童芯尖叫,她紧紧摀住嘴巴,深怕误了大事,却又止不住心头的好奇,频频将掩在矮灌木里的头往外探看。
霍地,一只大掌粗鲁地揪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冰冷的器械抵住她的太阳穴。
「别过来!」原先只是想给警方一点警告,要他们留点余路给自己走,未料现下的局势几乎让他没有逃开的可能,春仔在被逼急了的情况之下,正好发现车边这只探头探脑的无辜小白兔,于是想都没想便挟持了她。「让我走,我就放这小姐一条生路,不然我就跟她一同上路!」
他并不想伤害人命,但情势逼得他不得不这么做,否则他要全身而退恐怕难如登天,只得请这位躲躲藏藏的小姐委屈一点。
童芯一阵腿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成了歹徒的人质!呜……实在有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你别冲动!」欧维喆快疯了,不明白那丫头没事跑出来凑什么热闹?!他朝后方警力比比手势,让警务人员退出一条路来。「让你走可以,别伤害那位小姐。」
寒那家伙死到哪里去了?欧维喆虽然明知他就在附近,却不免低声诅咒。
「不要命令我!」春仔也不是笨蛋,不抓紧这小姐,他怎么可能安然离开这边?他们以为他姓蠢吗?呿!「这小姐可是我的保命符,我会好好『善待』她。」
他紧抓着童芯,以枪枝要挟她跟着自己的脚步移动。
童芯还算镇定,她明白此刻慌乱是最要不得的情绪反应,况且还有个自诩可以逮到歹徒的人还没出现不是?没什么好怕的!不过……
「先生,你这样抓着我很痛耶,我一定会跟你走的,但你别抓这么紧好吗?」或许她可以试图让对方的注意力不是那么集中,便可制造警方搭救她及逮捕歹徒的机会,她开始「表演」唠叨的丫头。
「闭嘴!」春仔凶狠地吼她一句,没想到这人质还有胆子开口提出「非分要求」?!「不抓紧好让妳逃跑吗?老子我可不是被唬大的!」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配合着他移动的脚步,童芯还没放弃自己的理念,佯装委屈地扁扁嘴。「像你这么勇敢,能让警方听从你的命令,我崇拜你都来不及了,怎还会想逃跑呢?」
「妳这丫头,少在那边油嘴滑舌!」明知这小女人在灌他迷汤,春仔仍免不了自我膨胀,嘴角泛起浅不易见的淡笑。「对了,妳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遛达?妳该不会是警方的人吧?」他突然警戒了起来。
当时他看那辆车由警局里开出来,一时气愤才尾随其后,却没注意到车里有几个人,说不定这女人也是警方的人,那他可得更为小心了,毕竟女警多少都懂得一些拳脚功夫。
「哎呀!」原来他不知道她是警察啊?害她紧张得半死!她胡乱指了指位于巷底尽头的人家。「你看我像吗?我从家里出来要去便利商店买东西,看到那么多人吓死了,才躲在那边看咩,谁知道就被你发现了……」
「啊!」就在春仔听着童芯随口胡扯而略微分心的同时,一记强而有力的手刀由春仔背后砍了下来,他闷哼了声,当场手一松、脑一晕,冰冷的手枪不再紧抵着童芯的太阳穴。
童芯见机不可失,陡地擒住他的手,一记漂亮的过肩摔,正好将他摔到围上来的警力堆里,交差!
「咻~~」欧维喆吹了声口哨,凑上来拍拍她的肩。「水喔!」
童芯急喘着气,身子仍微微发抖。望着春仔被大伙儿团团围住,手铐、安全帽全往他身上招呼,她用力地吐纳换气,注意到指挥众人动作的熟悉人影。
「刚才是谁从背后攻击他?」她很清楚若没助力攻击,自己绝对使不出那般完美的过肩摔,毕竟枪正威胁着她的生命,她再大胆也不敢妄为。
咧开大大的笑,欧维喆不答反问。「妳说咧?」
心悸地锁住那抹颀长的身影。
是他吧?刚才就他不见踪影,除了他能做背后突击之外,还有谁有这能耐?
「这下总算能放松了,芯芯,功不可没啊!」欧维喆吐了口气,连日来的郁闷终于拨云见日。「收工了,我先回局里,妳等一下寒。」
「等他干么?」血液不安分地在体内流窜,「激动」两个字还未由她的身体里褪去。
欧维喆好笑地睐她一眼。「当然是送妳回家。」
由于寒星野的车子被塞在死巷的最底端,因此待所有警力退去,再移开春仔的厢型车之后,他的车才得以被「释放」,不再困在死巷里。
在等待清空堵在巷里的车,一直到他们已经回到童芯住处楼下,两人都没有开口说任何话,车厢里显得安静而吊诡。
下车前,童芯总认为自己该说些什么,小手在膝上握了又放,放了又握,踟蹰许久,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来。「刚刚……谢谢你。」
「嗯?」似乎没预期她会来道谢这一套,他把手肘搁在方向盘上,微微侧身睨着她。「我是为了我自己的福利,没什么好谢的。」
「……你脑袋里就不能装点别的东西吗?」臊红了脸蛋,人家还沈浸在自己的感动之中说,他竟然就提起那档子事,害人家有点适应不良!
寒星野扬起浅浅的笑纹,陡地伸手轻触她红女敕女敕的脸颊;即便天色太暗、车里光线极差,但他就是知道她红了那张可爱的小脸。「累了吧?早点休息。」
童芯瞇起眼,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用如此温柔的语调对自己说话,感觉……还不赖,挺好!
「要不要上来喝茶?」当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在他灼热得似乎要将人烧融的视线之下,她几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妇人之仁啊!她怎会因为一时情感泛滥,而做出这么危险的邀请?!这……算了算了,迟早得面对这一切,谁叫爷爷的诱惑在先,自己的允诺在后,因为春仔的事已拖了好些天了,也到了该面对的时刻。
况且,他现在的情绪应该很亢奋吧?才完成延宕的任务,任何参与者的血液都还兴奋地流窜,包括她自己也不例外。
人家说,男人在这种时候难免会想来个「一发」,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妳确定?如果上去,今晚我就不走了。」像盯紧猎物的猎人,寒星野的嗓音渗入一丝沙哑。
深吸口气,童芯瞬也不瞬地凝着他。「那就留下吧。」
领着寒星野上了楼,连搭电梯她都不太好意思看他,一颗头垂得低低的,还没由自己的大胆里跳月兑出来。
老天!她竟然邀请男人到家里过夜耶?!除了适才临危的那记过肩摔,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行径。
关好门,一旋身,寒星野便紧紧将她压制在大门上,热辣的吻不由分说地俯冲而来,在她毫无心理准备之下,便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双腿发软,只能紧紧攀附着他宽阔结实的肩膀。
感觉他的大掌不安分地钻进她的上衣下襬,在即将罩上她饱满的浑圆时,她细细地抽了口气。「等……等等,我想先洗个澡……」
寒星野挑起眉,纵容地放开她。「要我作陪吗?」
「不!」她的声音微微走调。突然失去他的支撑,差点没让她跌坐在地上,她尴尬地扶住身后的门板,在确定自己的双腿找回走动力量之后,才稍嫌踉跄地冲进房间。
寒星野愉悦地朗声大笑,目送她的背影直至她隐入门后。
环视她的住处,不大,还算整齐,除了桌上零散的旅游杂志及旅行社的传单,还有一件吊挂在椅背上的「内在美」。
以食指勾起那件内在美的肩带,他撇撇嘴不置可否。粉色蕾丝似乎太过梦幻,在他认为,热情的红色、神秘的紫色,或是妖艳的黑色都较这抹粉色适合她;他兀自在心里下了评语。
不过这个大小……可惜刚才没直接接触到,啧!重新将挂回原位。无所谓,等等他爱怎么模就怎么模,一次模个够!
他耸耸肩,步伐稳健地走进她的闺房,一进房间他就笑了。看来这女人挺会享受生活,即使房子不很大,但那张大床倒是在上面翻滚都没问题;很好,至少他不必担心明晨起床会腰酸背痛,好样的!
童芯在浴室里磨蹭够久了,连泡澡的水都快变冷水了,她才不得不用浴袍将自己紧紧裹住,挺了挺胸,假装很勇敢的样子推门而出。
寒星野大剌剌地躺在她的大床上,在她开门的瞬间他就醒了,双眸睁开一条细缝睨着那个有如出水芙蓉的女人,懊恼地察觉身体立即骚动起来。
该死!他不曾对哪个女人有如此迫不及待的。之前纯粹想逗她玩玩的心态好像变了质,现在的她不是那个伶牙俐齿的小女警,而是个活月兑月兑诱人的女人,迷蒙的眼带着一丝怯意,让人想好好疼惜……
他甩甩头。该死的春仔,要不是他的事拖太久,害得自己没有正常宣泄的管道,否则他也不至于如此「饥渴」──理论上应该是这样,因此千错万错都是那歹徒的错,回去记得多扁他两拳!
「过来。」他朝她招招手,像极了在路上闲晃,不安好心眼的坏叔叔。
童芯心往上提,紧张地舌忝了舌忝干涩的唇瓣。「你,要不要先去冲个澡?」
细小且不经意的动作,引爆童芯所料想不到的惊涛骇浪──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微一施力便让她「投怀送抱」,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扑倒在他胸口。
「嘿,你就不能温柔点吗?」她惊呼,随即而来的是抗议。
「妳教我啊!」粗糙的指画过她的脸颊,引来细微的刺麻感。
「教你什么?」她瞇起眼,注意力集中在他游移的指月复,一派天真地反问。
「『温柔』两个字怎么写。」看对眼就上,是他对待女人的一贯方式,他还真不明白「温柔」是什么东西。
「你这个野蛮男!」童芯懊恼地双腿一跨,或许是因为刚经历一场生死关头,她竟有种想放纵的疯狂意念,生平头一回粗鲁地跨坐在男人身上。「要野蛮是吧?我也可以!」
寒星野瞇起眼,虽然不明白腰上这娇滴滴的女人能野蛮到什么程度,但光凭她的宣示,就足以令他血脉偾张,令他的下月复紧绷疼痛起来。
「妳行吗?」他挑衅道。
「开玩笑,我没什么不行!」激将法一向对童芯的影响力不大,偏偏这家伙就有办法让她忘了冷静;她低头咬住他背心的肩带,漂亮的水眸透出一丝野性。
「就这样?」寒星野低声笑着,胸口因笑而微微震动。「充其量不过是只小野猫罢了。」他很不给面子地吐槽。
「是吗?」她懊恼地放开他的背心,下一瞬间眸心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那我们就正式来吧!」
柔女敕的小手由下襬钻进他的胸口,专挑男人敏感的地方使坏,划过他结实月复肌及腰侧,转而进攻他浑厚的胸膛。
寒星野的喉结困难地滑动了下,大掌扶住她细女敕的腰肢,隔着衣服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
两人过于暧昧的亲密接触,激发了他大脑的想象力,使他不禁粗喘地低吟出声。
「会痛?」奇怪,他叫什么叫?俯身蛮横地咬住他的下颚,她很怀疑自己明明没用到指甲,为何他还鬼叫鬼叫?
「不会。」他由齿缝中迸出两个字,凝着她的双眼更形深邃,掩不住眼瞳底彰显的欲火。「继续。」
他不否认让女人主动是件极新奇的体验,虽然她的动作不很熟练,甚至有些笨拙,却莫名地挑起他强烈的,真值得期待啊!
「继续?」还不够喔?这男人口味未免太重了点,人家都又啃又咬了说。「没问题!」她逞强地应允。
凭着看过的书籍和电影里的印象,童芯笨拙地轻咬他的耳垂,沿着有型的下巴往下舌忝吮,路径才一路滑下喉侧,便感觉他的呼吸急促得过火。
「你生病了吗?」她狐疑地抬起头,身上的浴袍领口因她的动作而微敞,隐隐露出颈胸的粉女敕肌肤。
「没有。」他的声音很闷,感觉很喘,额上冒着薄汗,嘴里却持否定句。
「没有才怪,你喘得像条牛!」她毫不客气地指道。
寒星野扶紧她的腰肢,陡然一个大旋身,两具躯体顿时互换位置,换她被压在沉重的重量之下。
「还不都是妳害的。」他像个孩子般抱怨着,结实的大腿缠住她的长腿,大掌贪恋地黏上她颈胸前的白女敕。
「关我什么事?」人家才觉得开始好玩了说,他竟然强制剥夺这股乐趣,着实不可原谅!
「要不是妳对我又啃又亲又咬,我会这么冲动?」他的声音拔高了起来,动作却无比轻柔,像怕揉坏了她似的。
冲动?!喔~~原来男人冲动的时候会很喘,她明白了。
「欸,我是在表演野蛮给你看的啊,不然你还笑我女敕咧!」她格格笑道,把罪过推回到他身上。
「妳是女敕,很女敕。」女敕得让人想一口吞了她!
「欸,你别小看我喔!」她就是不想让他看扁!
眸光落在她撑起浴袍的浑圆,他勾起邪恶的笑容。「是不小,握起来刚好。」他人高手长,手掌相对的也大,能让他一手掌握,不简单!
「寒、星、野!」小脸火速胀红起来,急呼呼地想拍掉他的魔手。
「我不会跑的,妳不用喊这么大声。」朝她的脸吹了口气,吹瞇了她的眼。「相信我,对于奖品,我一向『物尽其用』。」包括小时候老师送的铅笔,他都用到手抓不住了还舍不得丢掉,更何况是她?
「你……」童芯还想说些什么,但那些「什么」全被他吞到嘴里,没有出头的机会。
唔……他的唇好热、身体好烫,舌头像蛇般纠缠着她,连带的她也跟着热烫起来;一股陌生的骚动窜过四肢百骸,喉咙好痒,像有什么要冲出口似的,她难耐地逸出一声娇吟。
眨眼,再眨眼。
噢,老天!她终于知道他刚才为何「鬼叫鬼叫」了!
「才开始耶,妳叫是无所谓,不过我怕到明早妳的声音会哑掉。」他轻笑,忍不住调侃道。
要是明天她声音真哑了,全局里不就都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好事?他一个大男人皮厚肉粗,被取笑调侃都没关系,问题是她受得了吗?
「叫几声声音会哑掉?」她的眼底写了两个字──骗鬼。
「不相信喔?」他咧开嘴,决定陪她一起「实验」。「那我们就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