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慕的人
会是命运的巧安排
让你走进我的生命里
和我的生活有了交集
心爱的
你何时会知情
模拟考的成绩出乎意料,一向吊车尾的三年忠班竟然成了榜首,全班平均成绩居於四班之冠,不只老师们惊讶,连学生们自己也不敢相信。
「歹势、歹势!承让、承让!请叫我们第一名!」柯子翔和蔡瑜方肩搭肩的,在各班之间招摇起来。
雨辰被他们逗得笑弯了腰,「别那麽嚣张,小心被拖去打喔!」
「被打也甘愿,难得可以这麽嚣张啊!」刘怡兰和黄家情也开始大步走路。
丁筱枫不小心竟也考了高分,恨恨的对邵希说:「我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得逞,我一定要她好看!」
邵希则苦心劝道:「何必针对老师呢?这是全班的事,大家都这麽开心,你别让气氛变壤,嗯?」
丁筱枫哼了一声,「现在我不说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徐功一看到成绩单,二话不说便开始筹画行程,并一一打电话和家长沟通。
雨辰在旁边看得很不好意思,他老是这样将责任一把抓,这会儿她可是欠他一个大大的人情了。
郊游当天,是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三年忠班的学生集合在校门口,全体骑脚踏车出发,只有校长和纪老师坐在汽车上,负责载运所有的食物和饮料。
半小时後,他们在停车场把车停下,就开始步行往前,徐功在前方带路,雨辰在後面赶著落後的学生。
看过了雄伟的瀑布、峭壁,终于来到「清溪小天地」,大夥儿放下行囊,有的开始生火,有的开始准备食物,不用人教自然就会动手,乡下孩子很懂得身体力行这道理,雨辰只需要站在一旁看著。
「老师,我有带鱼竿,可不可以去钓鱼?」
「钓鱼是可以呀!但是,没有钓到鱼就不可以喔!」雨辰贼贼的一笑。
「老师,我们还要烤番薯,你要不要吃?」
「要,我什麽都要吃,你们得要好好的孝敬我!」雨辰可比他们还贪吃。
徐功巡视著学生们的状况,不时伸手帮忙,默默聆听雨辰的笑声,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只要能换得她的笑颜,即使时间不多,即使她终究要走,但他已经决定了,若能为她做什麽,就尽量去做吧!
就这样,大夥儿钓鱼的钓鱼、烤肉的烤肉,还有同学拿著自家种的杨桃、木瓜、柳橙到处分发,当然,也免不了有表面监督实际偷懒的人,那就是纪雨辰啦!
她拿著照相机到处拍照,又抢著要和学生合照,这可是她第一次带学生出来玩,当然要留下证明罗!
「哇~~快来人灭火呀!」刘怡兰的直发快给烤卷了。
「这根黑玉米是谁烤的?负责给我啃乾净!」柯子翔开始寻找犯人。
「这鸡腿里面有血,好嗯心,根本就没烤熟!」黄家情的小脸都刷白了。
这些画面都被雨辰一一拍下,随著笑闹声处处响起,雨辰也跟著玩得不亦乐乎,直到徐功拍了拍她的肩耪,端了一盘食物给她,没说什麽,但那意思很明显。
「谢谢!」雨辰咬下一口洒了芝麻的香菇,「好烫!」
徐功又递果汁又递面纸的,拿她当孩子般照顾,关怀之情溢於言表。
学生们看著这一幕,每张嘴都是嘻嘻笑著,却不敢多说什麽,因为,他们都感觉得出来,校长大人对英文老师可不是普通的关心。
丁筱枫则恨恨咬著下唇,尽管邵希在一旁伺候,还是让她闷闷不乐。
「筱枫,你也吃一点呀!这马铃薯是我舅舅种的,用女乃油一起烤很好吃喔!」
「我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丁筱枫只是喃喃自语著,对邵希的关怀毫不在意,也看不到他那落寞的神情。
慵懒的午后,大家差不多都吃饱了,各自坐在大石上,静静听著流水潺潺、清风微微,这一刻便是青春、便是生命、便是定格。
蔡瑜方不愧为康乐股长,还拿出一把吉他,弹奏起轻快的和弦,让大家跟著唱起了歌。
偶然,就是那麽偶然,让我们并肩坐在一起,唱一首我们的歌……
一起拍著手,一起哼著歌词,这样单纯美好的感受,让雨辰深深的感动起来,孩子们正值青春年华,这一天将会是他们难忘的回忆。
徐功静静的坐在雨辰身旁,望著她变化的表情,也看出了她内心的波动,为什麽她有一张这麽可爱的脸?为什麽她就是有一种吸引他的力量,以往难得有情绪变化的他,似乎从她身上得到了生命的动力。
「今天天气好好。」雨辰找不出形容词,只能这麽对他说。
「嗯!」徐功也只是简单的回应,但他眼中写著了解、写著明白。
下午五点,徐功看天色不早,便宣道:「各位同学,我们准备离开了,现在大家开始收拾东西。」
「是!」学生们三三两两从溪畔回来,有的玩湿了衣服、有的弄湿了头发,徐功都早有准备,拿出外套和毛巾给他们。
「回去以後不准感冒,否则,你们爸妈会生气的。」徐功特别叮咛。
「是是,绝对不敢!」柯子翔吐了吐舌头,觉得校长今天乱慈祥的。
大夥儿都忙著打包、整理,雨辰突然望向天际,此时正是夕阳西下,彩霞映照在天上、云间、溪边,那灿烂辉煌的色彩让她不禁叹息了。
她不自觉的走到溪边,一个人品味那安详的美丽。
徐功的视线总是寻找著雨辰,随时注意她在做些什麽,看到她在眺望远处,
他心想,就让她独自欣赏吧!便又低下头去帮忙收拾,在这同时,丁筱枫也发现了她的背影。
「哼!我就要让她好看。」丁筱枫低语著,悄悄往雨辰身後走去。
「筱枫……」邵希紧张万分,他非阻止不可,就算筱枫会生气、会发火,他还是不能看她这么做!
丁筱枫已经走到雨辰身後,雨辰却还出神的望著天边的彩霞,她一伸手,只想把雨辰推落潭中。
就在这危急的一瞬问,邵希从後面死命抱住了丁筱枫。
「不可以,我不准你这麽做!」邵希低吼著,硬是将丁筱枫压在地上,要是害得纪老师有什麽意外,这可是犯法的伤害行为!
「咦?」雨辰一回头,发现邵希和丁筱枫纠缠不清,这怎麽行?她的眼睛怎麽看得下去?她才毅然决然的想给他们一顿教训,脚下一个不注意却被石子绊倒了。
「啊~~好痛!」真是白痴,自己反而跌了一个朝天摔。
「老师!你没事吧?」黄家情和蔡瑜方率先冲过来。
「我好像扭到脚了。」雨辰痛得几乎不能说话。
「校长,纪老师跌倒了!,」柯子翔往另一边大喊。
一听到这呼喊,徐功立刻放下手中的杂物,飞奔前往,老天!他才稍微不注意她一下,怎麽竟会让她出事了?
「怎麽样?你还好吗?」握住她的肩膀,他发现自己心跳得厉害,那种几乎被抽光血液的感觉又来了,一时之间,他只觉得自己就要被恐惧给撕裂了。
「哎哟!」雨辰皱起眉头,「我的脚踝好痛!」
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徐功转向学生们吩咐道:「你们把东西收拾乾净,放到车上,动作快点!」
「是!」校长有令,大家当然分工合作、尽速完成。
直到此刻,仍然无人注意到在潭边发生的事。丁筱枫推开了邵希的束缚,恨恨的骂道:「你为什麽破坏我的好事?你竟敢不听我的话?」
「没错,我就是不听你的话,你这次做得实在太过分了!」邵希已经下定决心,他不能让她走向毁灭的道路,他有责任保护她、监督她!
丁筱枫皱起眉头,这小子怎麽变不太一样了?怪怪的!
「用不著你管,以後你少惹我!」她站起身,拍了拍尘土。
邵希也跟著站起,却用力握住她的手,深深望进她的双眸,低低的宣道:「告诉你,我管定你了!」
风在吹、心在跳,丁筱枫诧异地发现,一脸严肃的邵希竟然这麽帅!
「喂!你们到底要不要走呀?」柯子翔远远喊著他们。
邵希回过头,拉著丁筱枫往前走,「我们就来了!」
「你快放开我的手!」她死命挣扎,整张脸都涨红了,一半是因为怒气,一半是因为羞怯,天晓得她的脾气有多大,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休想!」邵希也不知自己打哪儿来的勇气,就那麽拉著她的手出现在大家面前。
「哇~~有人展开行动了喔!」蔡瑜方挤眉弄眼的,他跟邵希从小就是换帖死党,当然很了解兄弟的心情。
「恭喜、恭喜!」黄家情嘻嘻笑著,「早在几百年前就该这样了。」
面对众人的打趣,邵希只是咳嗽了一声,「走吧!校长和纪老师已经走远了,我们赶快跟上他们。」
丁筱枫根本挣月兑不开,只能任由邵希拉著她往前走,望著他坚定的侧面,她突然有种既迷惘又心动的感受。
结果,当天的烤肉活动,三十五位学生全都安然返家,唯一的意外,竟是纪雨辰老师跌伤了脚踝。
云林西螺镇,南北国术馆。
「好痛!快住手……」雨辰的尖叫传遍馆内,一张小脸苍白得吓人。
「忍著点,就快好了。」徐功必须抓紧她的双手,才能让推拿师父顺利替她疗伤。
「不要!人家不要了……」一阵椎心之痛传来,雨辰把小脸埋进他的胸前,泪滴更是串串落下,逐渐染湿了他的衬衫。
「别、别这样。」徐功心痛如绞,全身骨头都要因为她的泪水而断裂了。
「纪老师哭啦?」推拿师父哈哈一笑,「乖!等会儿拿糖给你吃,不哭不哭喔!」
讨厌!都已经这麽难过了,还要被人家取笑!雨辰又痛又羞的,徐功见状当然要替她解围,叮咛道:「你力道放轻一点,纪老师是女孩子,你别让她又受第二次伤。」
「知道了,校长先生!」推拿师父使出最後一招,推骨回位,大功告成。
雨辰差点没痛晕过去,老天!这老师父是不是想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移位呀?
「行了!回去後记得两天换一次药,没好起来的话就让你退钱!」推拿师父拿出一大叠药包,交到徐功手中。
徐功付了钱,轻轻将雨辰抱起,「来,我们回家了。」
「嗯……」她吸吸鼻子,像个小可怜。
「校长慢走呀!纪老师下次再来!」老师父还在门口频频相送。
哼!下次再也不来了!雨辰恨恨的想著。
一路开车回到学校,雨辰因为隐隐抽痛而沉默著,毫无多馀的力气说话;而徐功则不时担忧地望向她,一种莫名焦虑在心中反覆不去。
回到学校,徐功又将她抱起,一步一步走向宿舍,在那些狭小的走廊中,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她的发丝拂在他脸上,细细痒痒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芳香。
月光如水,将两人的身影拖得好长好长,而那身影是交叠在一起的。
走进宿舍,开了灯,将她放到床上,徐功低声问道:「还痛吗?」
「嗯!」噘著嘴,她忍不住又想哭了,「好讨厌喔!一切都这麽顺利,偏偏就我这麽不小心……」
他从没看过女孩哭得这麽漂亮,那红通通的眼眶、鼻子和脸颊,都让他心疼又心动,恨不得将她拥在怀中好好的安慰。
「别哭了,眼睛会肿起来的。」乾哑著喉咙,他走进她的浴室想拿条毛巾。
一开门,他当下傻了眼,那些美丽的蕾丝内衣正大方陈列著,那是一个绝对私密的女性空间,他却无意闯了进来,糟糕!他得快离开此地,否则他就要不能呼吸,他不敢多看一眼,赶紧拿了东西就走,将毛巾沾了点热水,放进她的双手里,「擦擦脸吧!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谢谢……」她哽咽道,没看清楚他的脸色有多紧张。
几分钟後,雨辰擦过了脸、喝过了水,这才勉强恢复平静,「校长,我没事了,不好意思这麽麻烦你。」
「真的没事了?」刚刚恨不得逃开,现在他却又舍不得离去了。
「可是,我可能需要一副拐杖,不然我怎麽下床走路?」
「说得对!」他拍拍自己的後脑,他的理智反应都到哪儿去了?「我记得仓库里面有,我这就去给你拿。」
「嗯!谢谢。」
走到门口,忍不住又回头多看她一眼,也不知为何,他就怕她突然消失了,奇怪!他的心思怎麽会这般烦乱?加快了速度,他只希望快点回到她身边。
十分钟後,徐功取了拐杖回到她房里,却听到她正在讲电话的声音,这让他暂停了脚步,唯恐自己会打扰到她。
「爹地,你叫妈咪不要那麽担心嘛!人家哪知道会那麽倒楣,人家也不想呀!」她对他挥挥手,表示没关系,「好啦!我跟校长讲讲看,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我明天再打电话回家就是了,拜拜!」
关掉手机,雨辰才转向他,可怜兮兮地问:「校长,我爸妈希望我回家一趟,可以吗?」
「他们知道你受伤了?」他没有理由拒绝,却深深觉得不舍。
「是啊!我不敢跟他们说谎嘛!离开学还有好几天,让我放几天假好吗?」
「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你的假期,只要在教学会议前回来就好。」那也就是说,未来整整七天的时间,他将看不见这张脸、这双眼。
「真的?谢谢校长!」她喜出望外,终于可以回到不夜城台北了!
「我把拐杖放在这里,你若有问题随时叫我。」他停顿了一下,「还有,明天我送你一程。」
有人服务,她理当欣然接受,「谢谢你了,晚安。」
「嗯!晚安。」他走到房门,慢慢关上木门。
当晚,雨辰睡得又香又甜;徐功却生平第一次尝到失眠的滋味,而他朦胧有种预感,这种事情可能还会发生很多次。
心湖上吹来了阵阵微风,惹得涟漪一圈一圈的,散播到那好远、好远的地方。
七天了,雨辰离开七天了。
徐功每天早上一样五点起床,一样打扫、练拳、念书、种菜、煮饭,一样早上吃饭、中午吃饭、晚上吃饭,一样在十点钟准备就寝。
然而,他就像是月兑离了现实一般,不知自己在打什麽拳,不知自己吃进了什麽、看到了什麽、做完了什麽。
周末,他还回家了一趟,见到爸妈和弟弟们,发现小弟甚至谈了恋爱。
他还是可以说话、可以见人、可以做事,但他却觉得自己像是飘在半空中,低头望著自己的身体行动,一颗心却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周一早晨,他开车回到学校,准备明天开会的资料,总共有十三份文件,他一一写上老师们的姓名,写到纪雨辰这三个字,他安静了将近半小时。
等他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把纸张凑在嘴边,亲吻著那美丽的名字。
「啊!」他赶紧放下文件,模了模自己的嘴唇,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麽!
不行!他得恢复神志,来练拳吧!太极拳总是能让他平静下来的。
站在从小陪他长大的榕树下,面对湛蓝无边的天空,他一边调适呼吸,一边努力打拳,但相思是没人管得住的,他不断想到当他指导雨辰练拳时,她的发丝有多麽柔滑,她的笑声有多麽好听。
练了一个小时,直到汗如雨下,他才月兑下上衣走回宿舍,飞快洗了个澡,他发现自己无事可做,只除了想她。
「铃!铃!」当电话响起,他还愣愣地发了一会儿呆,瞪著那电话许久,才想起该把它接起。「喂?」电话那端传来那娇女敕的声音,「校长吗?我今天要搭火车回去,你可不可以来接我?我大概下午四点多会到,你时间方便?」
徐功安静著,无法言语。
雨辰在那端又怯怯地开口了,「喂!对不起,我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不太确定这个号码对不对那?」
「你没打错。」他终于找回声音。
早说嘛!让人家吓了一跳!「那校长你有没有空?」
「有。」就知道这老好人不会拒绝她的,「太好了,那我们到时见了。」
「好。」
「拜拜!电话被挂上了,徐功仍然听著嘟嘟声,他不能确定刚才那是梦是真,他还需要一点点时间恢复神志。
她要回来了!她要回来了!光是这个单纯的事实就让他的心头发疼,原来太多的快乐也会让人痛苦,几乎像是一道尖锐的伤口,难道就是爱神射中的箭?
他该怎麽办?他该准备些什麽?他该如何迎接她的归来?许多问题闪过眼前,最後他却只能想到:他要见她、他要见她,他什麽也做不了,他只能想著见她这件事!
结果,徐功开车到火车站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然後,他就站在出口处,等她。
火车准时入站,没有误点,然而,徐功却觉得他已经等了一辈子。
身旁的小贩正在听收音机,此时传出了一首台语老歌:「我心内思慕的人,你怎样离开阮的身边,叫我为著伊每日心稀微,深深思慕你……」
那沉厚的嗓音反覆吟唱,那古老的旋律低低回响,徐功不禁也跟著轻轻呼唤:我心内思慕的人,快来,快回来我身边……
四点二十二分,莒光号列车抵达斗六,有人上车、有人下车;有人期待、有人被期待,终于,远远的那人儿出现了。
人来人往之中,徐功看不见别人,只看得到他想看的人。那个睡眼略微惺忪、提着沉重行李的女人,再次地,他为她的美丽而深深震惊。这七天来,他总是若有所失、不明所以,直到此刻,他这才觉得自己的心跳又恢复了。
「校长,你这麽准时?」雨辰见到他就松了口气,放下那些天包小包的,她的脚伤已经全好了,要跑要跳全没问题,西螺的推拿师父果然没唬人。
徐功只能勉强点个头,静静拿过她的行李,一种激动梗著了他的喉咙,心中彷佛有千言万语,望著她的脸却不知说什麽。
「谢谢你来接我。」她抬头看,惊讶的问:你怎麽流这么多汗?」简直就像在大太阳底下站了一整天,全身都浸湿了。
「天热。」哑著喉咙,他迸出了两个字。
「会吗?我觉得很凉啊。」她掏出面纸想递给他,发现他双手都空拿,乾脆踞起脚尖替他擦过额头,反正举手之劳嘛!
徐功整个人为一震,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动,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女人的温柔,而且,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这样就好一点了。」雨辰收回手,发现他还一脸的呆滞,怪哉!怎麽几天不见,他变得更傻气了?「校长,我们可以走了吗?」
勉强点了头,他僵硬的转过身,将她的行李放入後车厢。
卖花生糖的小贩早已看了徐功一下午,这时不禁对他扯开笑脸说:「终于给你等到了啊?」
徐功很不好意思,简单的点个头就上车;雨辰却奇怪地问:「为什麽那个阿伯要这麽说?你来很久了吗?」
他不能言语,只能摇摇头,发动引擎往前开去。
这男人是怎麽了?雨辰觉得他有点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是哪儿工样,在这七天中,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呢?
回程的路上,徐功打开收音机,正好也放出那首老歌,「思慕的人」。
那旋律款款动人,雨辰特别注意聆听,「这首歌很好听那!可是我听不太懂,校长,你可不可以翻译给我听?」
这……教他怎麽翻译得出口?只怕一开口就要泄漏了心中的秘密。
看他仍然沉默,她又软软的要求了一次,「拜托嘛!」
难以抗拒她的请求,他终于低语道:「在我内心深处,有一个思念爱慕的人。
为什麽你要离开我的身边,让我为了你,每天心情低落、深深思念著你,心爱的人快回来,快回来我的身边。」
「哇~台语歌也可以这么浪漫,我以前都不知道,而且旋律好优美,我喜欢。」雨辰赞赏不绝。
不行了,望著她的笑容,他就快不行了,这份快要涨破的心情呀!
到了学校,徐功替她提行李走进宿舍。
雨辰两手空空,只拎著小皮包笑道:「这些东西可够重吧?都是我爹地和妈咪啦,叫我定要带些礼物送给你,说是要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他照样保持安静,雨辰打开几个袋子,「你看!香菇、干贝、海带、人参,说是要送给你,最後还不是进我的肚子里。」
「他们是疼你。」他终于勉强开了口。
「是是是,所有人都疼我,反正我命好嘛!」雨辰哈哈笑,「我先去洗澡,你也去洗澡吧,你流的汗都快变成河了。」
「等等。」他突然握住她的肩,结巴的道「晚上有迎神的流水席,是学生家长办的……你想不想去?」
「想!」她像个孩子般答道:「有没有演歌仔戏或是布袋戏?」
他点点头,他想应该是有的,就算没有,他也会变出来给她。
「好,那我们洗完澡就准备出发!」雨辰欢呼一声,转身走进房里,一从台北回来就有好玩的,教她怎麽不开心雀跃呢?
望著她的背影,有些熟悉有些陌生,更有太多他无可克制的感受,怎麽办?或许他也跟小弟一样,就快沉入那无边无际的爱情海了。
眼看就要溺水的人,还有机会发出最後一声呼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