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依然很久没睡得这么“干净”了,一个多月以来,她的梦里都不断出现杜玫瑰的车祸现场,以及白聘旋策画阴谋时的狠绝模样。
而这一觉,她什么也没有梦到,天气明明冷得要命,她却在软绵绵的床褥中寻找到一方温暖的角落,手脚巴着那个“角落”,像抱着一个大型暖暖包一样,睡得舒服极了。
白聘旋好笑地看着妻子像只无尾熊般的腻在他怀里,她的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胸膛里,缓缓均匀的鼻息温暖着他的肌肤,柔软的躯体、醉人的芳香味道、腿重叠着他的腿……
他的身体逐渐坚挺,他的老婆在今夜是个性感尤物,他完全被她给征服了。
他想占有她,但她睡得好甜,他不忍心吵醒她,只好压抑欲火,唇在她额际徘徊再徘徊,不断亲吻着她的耳鬓,双手不安份的游走在她的双峰之间,将自己的自制力逼到了临界点。
“是你吗?”裘依然终于被他给吵醒了,虽然迷迷糊糊的,但他的气息一点都不难辨认。
他笑了,笑声在黑暗中格外低沉。“对,是我,你的丈夫。”
虽说不忍吵醒她,但他其实是故意要把她给吵醒吧!
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锁在身下,白聘旋在黑暗中轻易覆上了她的唇,如饥如渴的吮吻起来,随后他滑进她体内,激昂到底撞击她。
裘依然申吟一声环上他的颈子,那强烈的男性气息令她心志涣散,她紧紧攀附着他,蠕动着身子迎向他的侵入。
“我爱你!依然!我爱你!”他不停的呼唤她的名字,一面在她身上摆动着。
她在连续袭来的热潮中沉醉了。“我也爱你……”
他像道火焰般的狂暴,而她同样也渴望着他,或许在白天再度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在渴望这一刻了吧,她在火焰里娇喘、翻腾,把自己完全的献给了他。
她的柔软、她的低喟、她的亢奋令白聘旋心神荡漾,她完全填满了他内心的空虚,不会再有另一个女人令他放弃了一切也想要拥有,只有她了。
当一切静止下来后,他依恋地伏在妻子身上,把脸埋在她的颈项间,蒙蒙胧胧的睡着了。
隔天早晨,当裘依然走出卧室时,在她小巧的餐厅里看到一位英俊的煮夫在准备早餐,咖啡在咖啡壶里热着,荷包蛋煎得有模有样,培根有点焦但不失美观,还有一盘切好的水果。
她真的不敢相信白聘旋也有这么平凡的一面,就像任何一个贴心的好丈夫在为晚起的妻子准备早餐一样。
“不难吃,但也不保证好吃。”他先为她心理建设,以免她期望过大,通常人的心理都是不抱希望比较有惊喜,就像她刚刚走进来时的表情一样。
“怎么会想到替我准备早餐?”她拉开餐椅坐下来。
“希望在你心里多加点分数,那么下次你想要离开我时,可能会先想一想,不会走得那么快。”
裘依然用她那亮晶晶的黑眸笑睇着他。“你的想法很正确,我朋友们的老公个个都是标准的夯夫,都会下厨哦,如果你不会,管你是什么富豪、总裁、董事长,马上就逊掉了。”
“原来你们评量一个丈夫好不好的标准在厨艺,真的是与众不同。”他好整以暇地对她缓缓露出笑容,手里勾着一只马克杯在把玩着。“不知道你们这里评量一个女婿好不好的标准在哪里?下午带我回去见爸妈吧,希望他们会喜欢我。”
“爸妈?”她张大漂亮的双眼瞪视着他。“你是说,我的父母?”
白聘旋淡笑一记。“对,你的父母,从现在开始,也是我的父母。”
她浑身一阵燥热。“你真的要去见他们?”当她在曼谷时,总感觉跟他的婚姻不太真实,现在好像开始要变真实了。
“我从来没有机会心无芥蒂的喊爸妈两字,也没想过此生有机会可以喊出口,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一个机会,我要谢谢你。”
虽然他讲得轻松自若,但她不禁一阵黯然,凝视着他的双眸,满是疼惜。
他的父亲就不谈了,他的母亲跟他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生活圈那么相近,他却不能开口喊她一次半次,甚至还必须称呼她姊姊,这些对于他的成长过程,一定造成了莫大伤害。
“对了——”裘依然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问道:“你来台湾,连家人不知道吗?他们——”
连家争产风波还没过去,如今他不但来到台湾,还大张旗鼓的买下了电视台,他们会很紧张吧?
“我跟他们的人见过面。”他淡淡说:“他们知道我将在台湾定居,我们已经谈好了条件,他们不会干涉我,也不会透过任何关系阻挠我,而我永远不能提出要认祖归宗,就这么简单。”
事实上当然经过了一番角力战,他们极度不愿意他踏上台湾的土地,但他坚持必须来台湾定居,最后是他的理由说服了他们——
他只要他的妻子,只为她一个人而来,其他事、其他人都不在他的眼界中,他也毫无兴趣。
“可是,你怎么会突然决定要永久住在台湾?你在泰国的事业怎么办?”她从没开口要他放弃他生长的地方和他的事业啊,她不明白他是如何下这重大决定的,对任何人来说,这都不是轻易的决定。
“促使我作这决定的人是你。”他慵懒的黑眸锁住她。
她心里一跳。“我?”有吗?她没有吧?她没有那么自私啊。
“你离开之后,我深思了许久。”他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我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失去你,因为那种感觉太空虚了,但是如果将你留在我身边,你一定会因为我而遭遇危险,那也不是我要的。
“所以,我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认为台湾很适合,你不必离开你生长的地方,不必离开你生活的环境,只要我过来就行了,因此我买下了电视台,当做我未来要发展的事业。”
她担心的看着他。“但是你外公——”
她从他口中知道,他外公不只要他名下钜额的财产而已,一直以来,他外公也利用他的集团替他洗钱,那些钱都是他外公从事政治关说、接受贿赂而来的,金额很大笔,而且来源非常肮脏。
总而言之,他从出生开始就是他外公利用的一颗棋子,那个老头根本就没把他当亲生孙子看待过。
“他当然不会放过我。”白聘旋满不在乎的扬了扬嘴角。“但我也没放过他,我很大方的把我所有的公司都转移到他名下,他也很高兴的接受了,那些公司都被我找人头淘空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好看的空壳子,他的会计师很快会发现那些公司贷款累累,而公司的负责人必须负全部的责任。”
他的做法令她瞠目结舌,这太狠了,她担心会有问题。“他发现之后一定会大为震怒,如果他找来怎么办?”
他面无表情的说:“他不会来的,因为连家人不会允许他入境台湾,他们自然有办法不让他来。”
裘依然终于懂了。
想必这也是他跟连家谈的条件之一吧?连家人脉丰沛,要让一个人无法入境实在太简单。
看来他全安排好了,而从现在开始,她只要信任他就行了,他们将展开新的生活,他也将挥别过去的阴暗……
“怎么不喝咖啡?不习惯我煮的吗?”他看着她的咖啡杯问,她几乎没动。
她蓦然回过神,他的问题让她慌乱了起来。“不、不是——”
因为咖啡因对宝宝不好,所以她才不喝的,但却不能告诉他……
她困难的吞咽了下。“喉咙有点痛,可能是昨天太冷感冒了,所以不想喝。”
“很痛吗?待会我陪你去医院。”
她有点慌。“不,不用了,我不喜欢吃药,煮点姜汤喝就没事了。”
果然说一个谎,就要再说十个谎来圆。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白聘旋敏感地蹙眉。
“没有啊,会有什么事?”她不禁感到一阵难过,她心中不能说的秘密就是怀了他的孩子。
能瞒到什么时候呢?
拜访完裘依然的父母和兄嫂,取得她家人的信任之后,白聘旋在隔天又宴请妻子的几个死党和她们的丈夫。
邢紫元、尚载陵、官有炫和霍野蜂都是值得深交的男人,他欣赏他们。
接下来,他只用了一个星期就熟悉电视台的业务,他原本就是个商人,经营对他而言从来就不是困难的事。
他下了几个重点方针,其一是大幅增加开拍偶像剧的计划,并且留下电视台原有的所有人员,连一个人都没裁掉,也没带半个空降部队进来,这使得原本以为组织将会有重大改变的电视台人员士气大振。
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新老板,他只身一人进入电视台,甚至连秘书也用前任董事长留下来的,这令大家啧啧称奇,不过也更爱戴他了。
“你那些帮你办事的秘书、助理、保镖、管家还有……娜雅呢?你这个主人没把他们带过来,他们去哪里了?”裘依然也好奇这一个部份。
“他们原本在什么地方,现在就在什么地方。”他淡淡地说。
她转动着眼珠子。“你是说,他们还在他们原来的工作岗位,比如娜雅,她还在Villa里工作?”
“嗯。”
“可是,Villa已经换主人了……”也就是他外公。
“Villa的新主人是谁,她就替谁工作,其他人也一样。”
“为什么?他们不都是跟了你多年的心月复吗?”她还以为自己可以在台湾见到娜雅。
看着妻子,白聘旋挑起一道俊眉,冷冷地说:“我从来没有信任过他们,我不知道他们谁是百分之百忠于我的,任何人都可能为了钱而背叛,对他们而言,主人是谁不重要,谁会付他们薪水才重要。”
她摇着头,这个男人啊,防卫心太重了吧,她扬起了唇角,“嗯哼,白先生,我希望你知道,我是百分之百忠于你的。”
他笑着将她搂进怀里。“除了你,还有一个为我所信任的。”
她大感好奇。“谁?”这个不容易信任他人的男人,除了她之外还信任谁?
他神秘地看着她。“想看吧,跟我来。”
裘依然看了眼时钟,已经很晚了……
“别担心时间,很近。”他拉着她出门。
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她感到有些离谱。“至少要让我换件衣服——”
他再度重申,“很近,不必换了。”
再怎么近,也不能让她穿着睡衣出门啊!
不过他好像真的认为无所谓,硬是把她拉出了门。
“守卫一定会以为我疯了。”她哺语着。
他凿刻般的嘴唇不禁漾起一抹笑意,“他不会有机会看到你。”
裘依然随即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了,因为一走出她家的大门,他旋即拿出磁卡开了对面的大门。
她蓦然想到,工人们好像从几天前开始不再敲敲打打,也陆续看到家具运进来,难道……
“这是你买下的?”老天,他到底策画了多久?
他牵着她走进去。“不大,大概只有六十坪左右,暂时住一阵子,我已经另外在找房子了。”
她吃惊地跟着他走进去,映人眼中的是色调柔和的空间,不会太夸张,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给她一种安全感,好像住起来会很舒服。
“设计得很不错。”如果是住在这里,她相信自己绝对可以运笔如飞。
“你的房子可以退租了,我的衣物都已经送进来,明天把你的东西搬进来就可以了,三餐有专人会准备,也会有人打扫,你不必烦恼,只要专心写你的剧本就可以。”
裘依然拉住他,看着他的眼睛。“所以,你是骗我的,其实你把娜雅带来了对不对?你指的另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就是娜雅?”
“你想太多了。”他笑了,拍了拍手。“冠军,姊姊来了,还不出来?”
就见冠军缓缓从落地阳台外走进来,裘依然又惊又喜地看着它。
白聘旋微微一笑。“动物比人类忠实多了,所以我只带了冠军过来,它会和我们住在一起。”
她开心地跟冠军玩了起来。“真是难以置信,它是怎么来的?!这是不合法的吧?”
他的笑容很神秘。“有钱能使鬼推磨。”
裘依然也没再多问,怎么来的并不重要,只要肯花钱,什么事也有人抢着做,走私也好,私人飞机也罢,途径多得很。
“不过,冠军住在大楼里会很难过吧?没有地方可以散步,我们如果把它带出去会吓死别人。”
他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正在找郊区适合的独栋别墅,我对仲介开出的条件是要拥有五百坪以上的庭园,不要有邻居,一找到符合条件的别墅,我们立刻换地方住,目前暂时委屈冠军一阵子。”
她不禁开始想像着未来的蓝图,五百坪的大花园,夏曰午后,冠军懒洋洋的在花园里散步,他们的孩子在旁边踢球,那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累了,朝他们飞奔过来要饮料喝……
孩子的存在令她感到沉重不已。
明知道他不想要孩子,若她执意生下来,她就是破坏他们目前幸福的凶手,他还可能会因此离开她。
她爱他,也想留下孩子,她也相信孩子可以弥补他人生的缺憾。
但无论她讲得有多美好都没有用,他并不想延续自己复杂的身世关系啊!
白聘旋买下了电视台,他的老婆却突然对写剧本失去了兴趣,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就他眼睛看到的,现在她似乎对睡觉比较感兴趣。
“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你几乎一天睡十六个小时。”他很担心她是不是身体机能哪里出问题了;
“冬眠啊。”裘依然回避着他的视线兼胡扯着,“尤其是作家,冬天天气冷,思绪比较短路,所以没办法好好写剧本,反正你很有钱,刚好可以让我好好休息。”
一切都是怀孕初期的后遗症,她嗜睡,随时想吃东西,还无法集中精神,在这种情况不是写不出好剧本的,她决定不要折磨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等身体情况好一点再说。
“我当然不反对你在家里不工作,养你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但我认为你睡太多了,对健康不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一种男人的直觉,他总觉得她似乎有事瞒着他,他认为是有关她的健康情况,他不想自己老婆得了绝症,他却一无所知。
“我真的没事。”裘依然轻描淡写的说道,手里翻着居家杂志,眼睛直盯着杂志看,好像里面有宝一样,就是不看关心她的丈夫一眼。
“一个除了晚上睡足八小时以外,白天再睡足八小时的人会没事?”如果她认为他可以轻易的被唬弄过去,那她真的错了。
“那是因为你现在才认识我,所以才大惊小怪,其实我每年冬天都是这副德行,每天只想睡跟吃,不想动。”
每年冬天都这样?
白聘旋扬起了眉毛,对她的说法很质疑。
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他以前也确实不认识她,不能说她说谎。
然而他绝不是一个轻易相信人的人,自然也不会轻易相信老婆的藉口,如果她的态度大方一点,他或许不会怀疑,但她根本就是有事隐瞒。
他要知道为什么,如果她怎么也不肯说,他可以问。
不是问她,是问别人。
“怎么了?快去上班啊,你今天不是要和亚东传媒签约?”她教促着,只想老公快点离开,不要一直把焦点放在她身上。
转眼之间,怀孕就快满三个月了,她还在烦恼要如何告诉她的丈夫,她真的不想等孩子大到不能动流产手术才告诉他,他一定会有种被强迫中奖的感觉,说不定因为这样,更不会爱这个孩子。
可是,如果现在告诉他,他是否会马上强迫她去拿掉?
这个孩子来得意外,她也还在适应要当妈妈的心情,更别说他了,他是一个彻头彻尾,只要婚姻不要孩子的男人啊!
孩子的到来会令他恐惧自己的恶梦重演,孩子的存在会提醒他复杂的身世,如果他不能爱他们的孩子,她真的会感到心碎……
“好吧,我希望你没有骗我。”白聘旋直勾勾的看着窝在沙发里的妻子,希望她对他坦诚是不可能的,看来他得自己去找答案了。
“我……当然不会骗你。”裘依然的心猛然一跳,连眨了好几下眼睫。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白聘旋离开了电视台,要司机把车开到“优质老公咖啡店”的信义旗舰店,据说老板秦嘉弥都会在那里坐镇,而他也果然顺利看到了老婆的好友在亲自指导新进员工如何煮咖啡。
“真是稀客啊,白总裁,曼巴好吗?”秦嘉弥招呼好友的老公坐下,笑吟吟地问。
“你是专家,你作主。”他点了根烟,并不急着开门见山。
他懂得怎么让别人先开口,尤其秦嘉弥是依然的死党里最心直口快的一个,从她口中听到答案的机车很高。
“依然身体还好吧?这阵子都不太肯出来,嗜睡状况还很严重吗?”秦嘉弥把咖啡送上,还附赠一块香草蛋糕。
“非常严重,一天睡掉十六个小时,我很担心她。”
她笑了。“不必太担心啦,怀孕都是这样的,再一、两个月就会好一点,你只要多关心她就行了。”
其实裘依然并没有昭告天下,但她的症状怎么瞒得过她们几个当过孕妇的女人,而她也坦言不讳要做妈妈了。
“是吗?再过一阵子就会好一点,那我就放心了。”他若无其事的喝掉咖啡,结帐走人。
答案得来全不费工夫,但若他没走这一趟,他也不会知道。
原来她怀孕了,他要做爸爸了,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傻女人,她以为他会不要他们的孩子吗?
傻女人,她以为他会对孩子做什么,所以保密得那么辛苦吗?
不怪她,都是他不好,是他让她怯于说她怀孕了,她一定很想要生下他们的孩子,所以这阵子才会那么苦恼,连她最热爱的剧本都不想写了。
他吩咐司机,“去经典百货。”
傻女人,现在开始,他会守护她,也会守护他们的孩子。
裘依然被缠绵的热吻给吻醒,睁开惺忪的眼,看到一室暗沉。
要命,她又睡着了吗?好像是下午三点倒下去的吧,以为自己两、三个小时就会醒来,现在看来,起码已经八、九点了。
“被我吵醒了?”黑暗的被褥中,白聘旋由妻子身后拥住她,他的双手搁在她小月复上。
她的月复部明明就已微微隆起,他却迟顿的没有察觉,之前那些激烈的,不知道会不会伤到孩子?
“几点了?”她翻转过身,赖进丈夫怀里。
她的脸直接埋进了他赤果的胸膛里,他没穿衣服,还有香香的沐浴乳味,是洗过澡了吗?
“快十点了。”他轻抚着她的臂膀,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而她月复中怀着他的孩子,这股温馨感笔墨难以形容,是他过去所不曾体验过的。
“天啊,这么晚了?”裘依然眨动睫毛。“你吃了吗?李嫂煮了红烧狮子头,味道很不错,我去替你热一热。”
他们都不喜欢家里住一个外人,因此分别请了打扫的钟点清洁工和一名专门负责准备食物的欧巴桑。
“我吃了,你不必忙,好好待在我怀里,我要爱你。”他英俊的脸庞上充满柔情,将她的手环在自己颈上,紧紧拥着她。
“轻一点。”她担心孩子。
“我知道。”
他缓缓地、缠绵地吻她,着她,把她逃逗到激情的最高峰,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滑进她体内。
今天的他无比温柔,比风的低语还轻柔,她接纳了他,身体亢奋的拱向他,她热情的反应令他激动起来,但仍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让她太累。
让她得到满足之后,他立即释放自己,避免伤到孩子,他退出她的身体,将她再度搂进怀中,不可思议的满足感涨满他的心胸。
他的指头滑下她的下月复,轻轻抚模,这个举动让裘依然微微抽了一口气,两眼圆睁。
过去云雨过后,他从不曾这样做过,他发现什么了吗?
“孩子的预产期在什么时候?”他在她耳畔低柔地问。
她只觉心跳仿佛要停止了,她无法出声,也无法动弹。
他果然知道了……
他要逼她把孩子拿掉了吗?
她的心绪一片纷乱。
“白恬妮,这个名字怎么样?我喜欢女儿名字有个妮字,有女儿向爸爸撒娇的味道。”
裘依然眨了眨睫毛。
他在说什么?
他在为孩子取名字?他愿意她生下他们的孩子?!
“怎么不说话?不喜欢白恬妮吗?没关系,我还取了十几个,你可以慢慢挑。”
他真的接受孩子了?她在黑暗中抬头看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白聘旋以手肘支起身子凝望她,柔柔地吻去她的泪,眸中尽是柔情。“不要哭,我喜欢你怀我的孩子,我要这个孩子,过去的白聘旋已经留在曼谷了,在台湾的白聘旋没有血缘的苦恼,我要你为我生孩子,多生几个。”
她在作梦吗?
他的话好美,也是她的梦想………
“看看我为孩子布置的,希望他会满意我这个父亲。”他用遥控器打开房里的灯,裘依然看到一间标准的婴儿房。
他好像把百货公司的绒毛玩偶全搬回来了,有张漂亮的粉红色婴儿床,还有学步车、手提摇篮、婴儿汽车座椅,一大叠的盒装芭比女圭女圭……
一抹浅笑浮上了她的唇,这些东西是她梦寐以求的,好几次去逛百货公司,她都好想买回来。
“如果是男生怎么办?”看到他一相情愿认定了她肚子里的宝宝是女生,她忍不住笑了。
他低头吻她,轻声说:“在隔壁。”
“什么?”他用指尖轻抚心爱老婆的樱唇。
“我什么都买回来了,男孩的、女孩的,从一岁到五岁会用到的东西全都买齐了,所以你可以放心多生几个。”
他充满感情的声音温暖了她的全身,她伸臂环住他,闭上眼睛紧紧抱住他。
她爱他-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