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果照嘛,是她六岁时和那阴险小女子一起拍的好不好?讲得好似她跟“名媛”派瑞丝希尔顿有得拚一样。
“好样的,连凯如,你居然要嫁人了……”
左红莓把红色炸弹一反,拍向桌面,姣美的朱唇倏然扬起一弯笑意。
她一直是个好奇宝宝,像这种非常时候,要她等飞到台湾才向好友问个明白简直会憋死她,她才不管台湾那里是几点哩!
很快的,手指按了几个键,一通越洋电话拨到了台湾——
“喂。”
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传来,红莓登时瞪大眼睛。
男的耶!
不用说,一定是凯如的未婚夫!
“恭喜你啦,新郎倌!”红莓想也不想就笑嘻嘻地自我介绍,“我是凯如最要好的朋友左红莓,我们从小穿同一条百褶裙长大,我警告你哦,凯如是个个性开朗又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如果你胆敢欺负她、婚后乱搞劈腿的话,我一定会带着我八名武艺高强的保镖去海K你N顿,相反的,如果你好好对待凯如,那么你就不会有机会认识我那八名保镖们,RU安的S点(Areyouunderstahd?)?”
她说得落落长一大串,对方却沉默了一下。
就在红莓以为自己恐吓成功,对方被她吓得说不出话来时,好半晌,对方才说道:“我不是新郎,凯如把手机掉在我车上。”
一声娇呼从红莓朱唇逸出。
“外、遇……”
她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心儿怦怦的跳。
凯如告诉她,她要当新娘、要当妈妈了,怎么没说她同时在搞外遇?
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临危不乱。“你是谁?”她小心翼翼地问。
对方又沉默了一下,他好像习惯回答问题前要想一下。“不方便告诉你。”
红莓呼吸一窒,清澈的杏眸越瞪越圆。
当然,当然不方便告诉她,如果不是她打电话抓到,凯如那丫头连她都想瞒,她还一厢情愿的以为她们是无话不谈的超级死党哩!
但是!纵然凯如瞒着她很不够义气,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好友掉入不伦恋里,而且她认定凯如一定是被引诱的,该死的绝对是这个男人!
“我警告你哦!凯如快要结婚了,你最好离她远一点!”红莓的语气充满了敌意。
对方又惯性地沉默了一下,徐缓的问:“为什么?”
他居然笨得问她为什么?红莓皱起眉头,体内的正义使者倏然冒了出来。“如果被她的未婚夫发现你的存在,你想他们还会幸福吗?”
“凯如的未婚夫知道我的存在。”他淡淡的回答。
“什么?”红莓骇然一惊,小脸刷过惊惶。
乖乖不得了!原来是个堂而皇之的三角游戏!
那个新郎倌也太太太伟大了吧?他一定很爱凯如,不然不会明知她有第三者,还要跟她结婚,嗯!这种傻男人她欣赏!
“有什么问题吗?”他的语气平淡到了极点。
“问题可大了!”红莓没好气。
她不懂,这么伤风败俗的事,他为何可以说得如此轻松?她心里忽然觉得不妙。“宝宝是你的吗?”
“什么宝宝?”他声音微扬。
“凯如肚子里的宝宝啊,是你的吗?”这男的真会装傻,既然跟凯如关系那么亲密,又怎会不知她已经有了?
“当然不是。”对方严正驳斥,口气不悦了起来。
“好家在……”红莓放心了,算那没良心的丫头还有点分寸,知道怀着一个男人的孩子嫁给另一个男人是大错特错的事。
“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对方一副不想跟她这个疯女人多讲的口气。
“等等!”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奸夫”的名字。“你报上名来!”
“我说过了,不方便告诉你。”男子的语气渐趋不耐。
红莓朱唇一撇。“不说就不说,拉倒!管你叫什么名字,总之你卑鄙、下流、无耻又龌龊!如果你再跟凯如纠缠不休,你一定会发生不幸的事情!而且会一连发生三件!”
她幼稚的诅咒他,然后喀喳一声,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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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母的酒吧越夜越美丽,这间洋人居多的酒吧,有很好的调酒、很好的灯光和很好的音乐,因此只要坐下来,点杯调酒,就会像被强力胶黏住一样,舍不得走。
“怎么了?”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好友对着手机皱眉头,连凯昱问道。
蓝斯的指尖,缓慢划过酒杯边缘。
“有个奇怪的女人诅咒我会发生不幸的事。”
“哦?有这种事?”连凯昱大表兴趣。
蓝斯异常俊美,但气质冷冽,女人主动找他搭讪必须要很有勇气,更别说用“诅咒”来引起他的注意了,那一定是个女勇士,他要向她致敬。
“她诅咒我会一连发生三件不幸的事。”蓝斯的俊颜实在不太好看,在今晚之前,没人胆敢对他那么无礼。
“人呢?在哪里?”连凯昱左张右望,就是不见拥有“女勇士”风采的女子。
“别提了。”蓝斯撇撇俊唇,不想让个言语粗鄙的女人影响心情。
“哈啰,小麦,给我一杯血腥玛丽,这位帅哥请客。”有个娇媚的女人靠过来,美腿一抬坐上吧台椅,她娇笑着吩咐吧台里的酒保,一边对旁边的蓝斯抛媚眼。
“不介意请美女喝一杯吧,帅哥?”她眨眨眼,媚眼训练有素,非常会勾魂。
蓝斯看了她一眼,不感兴趣的眼眸立即转开。
“请美女喝酒是我们的荣幸。”连凯昱连忙一脸笑意地打圆场。
虽然不是顶尖美女,但起码身材颇有看头,穿着又很火辣性感,蓝斯实在没必要对人家摆张臭脸。
“混血儿吗?帅哥?”女人的热情没被蓝斯的冷淡浇熄,她反而觉得他高傲的姿态很像吧台酒柜里某一瓶洋酒上的骏马LOGO,深深吸引住她的目光。
“他是中佩混血。”知道蓝斯绝对会让人家难看到底,连凯昱很有骑士风度,扮演起“发言人”的角色。
“中佩混血?”女人娇媚的脸蛋上满是问号。
“他的母亲是台湾人,父亲是佩罗人。”
“佩罗?”女人眼睛一亮,像挖到深海宝物一样。“是那个原本以航运和观光闻名,但五年前突然挖到油矿的岛国佩罗吗?”
近年来全球油价飞涨,许多拥有原油的国家就像镀了层金一样,佩罗王国也不例外。
一个太平洋上的岛国,历史非常悠久,十九世纪时曾是英国的保护国,因此岛上的建筑物充满了大英帝国的风情,因为海岸线很长,地理优势使其境内的航运、渔业及观光都很蓬勃。
五年前,因为石油一夜致富,也使佩罗成为世界上人民生活水准最好、国库最富足的国家,目前佩罗最主要的工业是石油及瓦斯,同时也是全球液化天然气的主要供应国。
“你的知识很丰富哦,美女。”连凯昱笑着对她举举杯,意思意思喝了一口。
他不是个公子,虽然家财万贯,但平时他是很敬业的,只不过来到酒吧这种地方,他也不会太严肃,偶尔和女人逢场作戏他还应付得来,不像蓝斯,他几乎不给任何人面子。
“呵呵呵,你过奖了。”女人掩嘴笑起来,更加卖力想钓上来自石油富国的帅哥,一只纤纤玉手不经蓝斯同意就搭上他的肩膀。
“帅哥,你好酷,正好是我最欣赏的型,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去我那儿休息一下?我很会按摩哦,保证你会觉得很舒服……”
“李、曼、莉!”
一个高大、魁梧,如地狱使者的男人蓦地出现,他像绿巨人浩克一般地站在女人身后,强烈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假装没看见。
“哦……”女人的嘴惊骇莫名地张成型,她的手火速离开蓝斯的肩膀,转身娇弱的投向壮汉的怀里,用娇滴滴的台语说道:“老公!这个人好坏!他调戏我啦,一直跟人家要手机号码,还恐吓我,如果不把我的手放在他肩膀上,要让我死得很难看,不管!你要为我讨个公道啦!”
“敢动我大头彪的女人,简直找死!”同样是台语。
男人额上青筋跳动着,一拳挥出去,正中蓝斯的下巴,蓝斯正在品酒,霎时,整个人连人带椅带酒杯倒下去。
“老天!”连凯昱不忍卒睹地拍额。
他敢保证,蓝斯绝对听不懂那对狗男女刚刚在讲什么,不然凭他长年又是骑马又是射箭的身手,怎会避不开那一拳?
现在问题是,这件事若闹大了,不止他们连家会见报,蓝斯的身份也会曝光,那就麻烦了……
“你们最好快走!”连凯昱从皮夹抽出一叠千元大钞丢给目瞪口呆的女人。“这家伙来头很大,你们惹不起,况且你心知肚明,是谁在勾引谁,把事情搞大,对大家都没好处,快走吧!”
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花钱消灾如果能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花再多钱都值得。
“好、好!我知道了!”女人惊慌失措的捡起钞票塞进口袋里,死拖活拉地把男人拉出了酒吧。
“你还好吧蓝斯?”连凯昱连忙搀扶起好友,看见他俊逸的下巴已经瘀青一块,他蹙眉摇了摇头,“浩克”出手可真重。
“什么人打我?”蓝斯甩甩头,感觉脑袋重重的。
连凯昱四两拨千斤地说:“已经走了,是个醉鬼兼智障,还有眼不识泰山,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追究了。”
这么一闹,两人的玩兴也没了,索性结账离开酒吧。
坐上副驾驶座,蓝斯头靠着座椅休息,几绺发丝垂落额前,他觉得有点热,索性解开两颗钮扣。
连凯昱发动引擎,调侃道:“你这是刺激我吗?”
“什么?”蓝斯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精壮厚实的胸膛啊。”他不正经地吹了声口哨。“为了梵妮小姐练的吗?”
“没有任何女人值得我花时间做任何事。”蓝斯的反应很冷淡。
“要是给梵妮小姐听到你说的话,她会哭死。”连凯昱扬起嘴角。“说实话,我以为政商联姻只会出现在我身上,没想到你也跟我一样,咱们真是难兄难弟,殊途同归啊。”
蓝斯半睁开眼眸,对好友飘去一眼。“不要欺负我中文不好,我知道成语不是那样用的。”
连凯昱笑了笑。“总之,我们一样可悲,一样身不由己,虽然含着金汤匙出生,但却不能自由恋爱、自由结婚,这种人生实在无趣。”
“很抱歉,我不觉得。”对他而言,和谁结婚并不重要,只要他母亲能快乐就好。
“那是因为你没有心爱的女人,如果有,你就会陷入要江山还是要美人的两难中。”
蓝斯用一种讳莫如深的眼神审视着好友。“我很意外,你还没忘记黛西。”
“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连凯昱总是不正经的脸庞显现一丝怅然。“但她也不会原谅我,毕竟我选择了江山,抛弃了她。”
他和蓝斯是伦敦大学同窗数年的死党,当时他和同班的黛西陷入热恋,家人反对不止因为黛西家世平凡,还因为她是个英国人。
他爱黛西,但感情不是他的全部,他忍痛割舍掉那段四年的感情,以为回到台湾可以开启另一段门当户对的新恋情,没想到他却只能一直游戏情场,再也找不到令他心动的女人了。
“我说过,你不该放弃黛西。”蓝斯的声音骤然有些冷。
他可以选择为了让母亲开心而去娶和他没有感情的梵妮,但他绝不认同为了自己的利益对女人始乱终弃,即便凯昱是他的好友也一样,他也不能认同他对感情的态度。
“蓝斯,我不是你。”他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但有些事是事实。“如果我坚持要娶黛西,我那三个异母弟弟马上就会威胁到我在连氏集团的地位,我爸很固执,也很独裁,顺他者生、违他者死,我不能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你害怕不能带着心爱的女人,赤手空拳打天下?”蓝斯一语道破。
连凯昱的脸庞闪过一抹受伤,语气变得有丝激动。“你又能吗?”
蓝斯扬起眉,勾起嘴角。“如果我告诉你,我能呢?我可以带着心爱的女人远走他乡,保护她,不让她脸上失去笑容,那么你会改变你的决定吗?”
自幼,因为他父亲的关系,母亲长年郁郁寡欢,他厌烦极了那种沉闷的感觉,他告诉自己,若有一天,他爱上一个女人,他绝不会像父亲一样,让一个女人为他而痛苦度日。
“太迟了,一切都来不及了。”连凯昱喃喃地说。
“小心!”对向车道一部小货车直直冲过来,蓝斯伸手挡住强光。
砰地一巨声,车身蓦地打滑直冲路边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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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吊点滴,蓝斯想到酒吧中电话那头奇怪女人对他的咒诅,心里忽地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莫非她是女巫?不然他怎么会挂掉电话后就开始走霉运?
“都怪我不好,害你受皮肉之苦了。”连凯昱很自责,身为驾驶,车祸他没受伤,反而坐在他旁边的蓝斯受伤了。
“你没通知任何人吧?”蓝斯看着好友,指的当然是那些打从他出生开始就小心翼翼呵护他、容易大惊小怪的一群人。
“当然没有。”他又不是找死,连家虽然在台湾是望族,但他的身份无论如何和蓝斯还是没得比,一场车祸,他没受伤,伤到蓝斯,到时要面对的谴责可是会多到令他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起来。
“对方呢?”他问的是小货车的司机。
“车头全毁,但人毫发无伤,连点擦伤也没有,你说怪不怪,就单单你一个人有事。”连凯昱拉了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兴致全来了。“你说有个奇怪的女人诅咒你会一连发生三件不幸的事,到底是什么女人?”
如果那女人说的准的话,那么蓝斯还有一件不幸的事会发生,只要不危害到生命,这倒挺有趣的。
“我不知道。”他不想多谈。“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连凯昱识趣地起身往外走。“我去问问医生。”
没关系,不必勉强拷问,反正蓝斯要在台湾待上整整一个月,来日方长,他有得是机会问。
“王八蛋!”
有个相貌平凡的女人气冲冲的掀开淡绿色的隔帘跑进来,她整个人像着火的冲天炮,看到蓝斯,不由分说就甩了他一巴掌。
“混账东西!你这个死牛郎!”她破口大骂。“不要以为长得帅就可以随便玩弄我妹妹的感情,要死你自己去死,干么拖着我妹妹一起死,现在好了,我妹妹只剩半条命,你为什么还好端端的?说啊!你真的有一起喝农药吗?”
蓝斯蹙着眉心,脸颊热辣辣的烫着,任凭女人叫嚣。
“怎么回事?”连凯昱回来了,看到一个女人对着蓝斯叫骂,而蓝斯俊美的脸上,五指痕迹清晰可见。
“你也是星期五俱乐部的吧?”女人同样对连凯昱没好气。“你们这些牛郎,骗死人不偿命,如果我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讨回公道!”
“这位太太,你弄错了吧,我们不是牛郎。”连凯昱哭笑不得的说道。
“别想骗我,我不像我妹妹那么好骗,你们这两个小白脸一定干过不少伤天害理的坏勾当吧?欺骗女人的感情,你们死了会下地狱,会被割舌头……”
女人还在愤愤不平地诅咒,又有个比较年轻的女人跑进来。“吴姐!吴大姐!你在这里干么?那死没良心的家伙在隔壁,我就觉得声音耳熟,果然是你在这里。”
“隔壁?”女人的视线错愕地回到蓝斯脸上。“那他——”
蓝斯紧紧蹙着眉心,女人则轰地脸全红。
打错人了,她打错人了……
“没关系,误会一场,你们走吧。”连凯昱知道自己最好尽快把那只火鸡母打发掉,不然蓝斯肯定要抓狂了。
“对不起啊,真的很对不起啊……”两个女人道完歉,随即转身窜逃而出。
“看来今天你的运势很差哦,蓝斯王子。”连凯昱忍俊不禁地轻笑出来。
那女人可能不知道,她大概是全世界唯一一个敢动手打蓝斯王子的女人,看来他得打电话吩咐管家准备猪脚面线给蓝斯去去霉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