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东方家的气氛特别凝重!屋外大雨滂沱,一消燥热的暑气,晚餐的长桌上,咏三、真四、放五三人几乎是没吃什么东西就相偕出去,莫荷心则一脸焦虑,干脆就站在门边等,留守的撤六与毅七则频频对门口翘首引盼,所有人都像在等待什么似的。
“沉稳点。”东方龙腾命令他的儿子们。
而事实上,他自己也浓眉紧锁,眸光不自觉地流露忧心,伪装在看晚报的他,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路湘虽然也嗅到那股不寻常的气氛,但她以为是东方盟的帮务事,因此没敢多问,晚饭后就直接回房。
她冲了杯热茶又看了一会书,感觉到眼睛疲倦了,便关灯上床休息。
可是,她躺在床上竟无法成眠,一个多小时过去,都快十二点了,她还是睡不着,她不由得想!是因为雨声渐沥的关系扰得她无法成眠吗?
终于,她放弃入睡,披了件外衣起身,打开房门想透透气,不意却看到菊儿与几名佣仆行色匆匆。
“菊儿,怎么回事?”她拦住匆匆走过长廊的菊儿。
“哦,路小姐!”被站在暗廊里的路湘叫住,菊儿吓了一跳。“您不知道吗?拓一少爷受了重伤,听说是给炸弹炸伤的,这会儿妄二少爷正护送他日来,因为不能惊动警方,所
以医师要来家里为拓一少爷动手术,我们奉总管的命,都要去帮忙打点。”
“炸弹?”听闻消息路湘激动不已,她的心瞬间荡到谷底,直到菊儿一行人都走远了,她仍像座小小的雕像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拓一受伤了,被炸弹炸伤了……她的心紧紧绞痛起来,他受重伤,然而她却一点也不知道。
自责深深的朝她聚拢而至,这阵子她究竟在做什么?整日沉缅在自己的忧伤当中,对四周的人事物不闻不问,连拓一她也忽略掉,枉费他是如此爱她、惜她、对她珍而重之,她真的不配获得他如此深重的爱,也辜负了他一片深情。
路湘回房迅速换掉睡袍,立即飞奔到前厅。
她到达时,前厅已经人声沸腾了,灯亮得像白昼,来来去去的佣仆十分忙碌,素有东方盟军师之称的毅七负责指挥调度,没人理会她的出现,也没人汪意到站在一旁渺小的她,可是她是多么渴望能进一步知道拓一的消息。
因此,当她看到东方龙腾与莫荷心相偕着从内堂走出来时,她激动得不能自己。
“盟主、夫人,听说拓一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路湘焦急不已的问。
她知道拓一和妄二去了澳门,临行前她并没有询问他此行的目的,因此对于他受伤而近这件事,她一点头绪也没有,他为什么会受伤?他的伤势可严重?
“湘儿,你还没睡?”莫荷心看到她似乎有点惊讶,知道瞒不过了,才道:“拓一受了伤,是被炸弹所伤,因为伤势严重,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
路湘像挨了一棍,胸口一阵窒闷。“那么现在呢?他人”
“人正在送回家里的途中。”东方龙腾沉声威严地接口,“拓一晚上在澳门受伤后,该地古方十分重视这件事,我不想节外生枝,已派咏三、真四乘东方盟的私人飞机前去接人,应该快回来了,我们的私人停机坪就离这里不远,盟里最好的医师也已经在待命,你毋需担心,乖乖地在这里等就可以。”
鲜少对路湘说话的他似乎因为自己说多了而有点别扭,因此一结束话语,便疾步走到毅七身边,两父子交谈起来。
莫荷心知道她担心,便拢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湘儿,你伯父说得对,你毋需担心,该做的我们都做了,拓一过不过得了这一关,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说得豁达,其实她的忧虑更甚任何一个人,拓一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的,怎能不教她忧心?
路湘愈来愈恐惧,她手心冰凉,汗却湿透了她的背脊渗到衣衫……这是一种打从心底冒出来的恐惧。
除了等待,她真的什么都无法做了吗?
她不断为拓一祈祷,希望他平安无事,只要他逃过这一劫,她再也不钻牛角尖了,她不再介意她自身的污点,她要开诚公的告诉他,她爱他,她想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但愿不会太晚,还来得及对他倾吐她真实的心声,她别无所求,只要他好好的,只要他平安无事!
若他不幸死了,她也不要独活,她必不独活!
时间缓缓流逝,因为焦虚的关系,一分一秒都分外难熬。
终于,花园大铁栅外一阵人声沸扬,跟着,拓一被担架抬了进来,妄二凝青着一张俊脸跟在后面,咏三、真四与放五随后而至。
“爸!”妄二阴着一张脸,他的不满从在澳门憋到现在,怒火在一瞬间就要爆发,那些叛徒太该死了,居然为了月兑逃不择手段,埋设炸弹想捣毁东方盟在澳门的分舵,拓一原可以月兑逃的,却为了救吴舵主那独留在东方盟里玩耍的四岁儿子而受到重伤。
东方龙腾做了个阻止的手势,眸光一蕴,内敛地说:“什么都先不要说,救人要紧。”
东方龙腾一声令下,路湘根本没机会看清楚拓一,他立即被送进东方宅里的开刀房,大批人在手术室旁的休息室等待。
“大伯不会有事的,女乃女乃,您别忧心。”
一片肃穆沉寂之中,夏四七岁的儿子东方慎非常憧事地开口安慰紧锁眉心的莫荷心。
他虽是真四的儿子,但性情一点都不像其四那么火爆,反而像咏三极不温不火,少年老成,聪颖内敛,若是据他祖父东方龙腾的说法,这孩子具有大将之风,将来必成大器。
莫荷心不禁将孙儿紧紧拥在怀中。“慎儿好乖,女乃女乃没有忧心,女乃女乃知道你大伯一定会没事。”
除了东方镇与莫荷心的对答,室内再无任何声响,时间在指缝间悄然飞逝,当医师疲惫的走出手术室,天色也已大白。
“张大夫”东方龙腾眼里的询问意味不言而喻。
张大夫说道:“东方盟主,长公子已无大碍,但他伤势严重,虽捡回一条命,至少得休养月徐才能恢复,我会定期过来为他复诊,你们得派个人看护他。”
这个好消息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沉浸了”夜的重重阴璃总算离他们远去。
“晤,好困,我得去补个眠,这个晚上忙坏我了。”毅七率先表示,很果断地转身就走。
“公司里还有会要开,我也先走一步。”咏三跟着走人。
跟着每个人都纷纷表示另有要事在身,瞬间只剩东方龙腾、莫荷心与路湘。
莫荷心笑盈盈地道:“湘儿,拓一就交给你了,我和你伯父守了一夜也累了,你年轻,体力好,进去守着拓一没有问题吧!”
路湘感激地看着他们。“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不等他们离开,她轻盈的身子立即飞奔进手术室,见到拓一几乎浑身都缠满了纱布,情况惨不忍睹。
路湘半蹲在他病床前,深情又不舍的看着缠满纱布的他,她握住他唯一没有被包起来的右掌,放在自己顿边轻轻摩掌,然后也不管他清醒没有,便迳自一连迭声地说
“拓一,我错了,我错了!这些日子以来,我故意将你摒弃于心门之外是多么的傻,我竟没发觉我爱你早已超过自己的想像,直到获知你受重伤的消息,我才幡然醒悟,我不能没有你,不能失去你,你放心,我不会再作茧自缚了,我会把一切不愉快的记忆都忘掉,让我们重新开始,让我再一次的从头好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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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湘的悉心照顾了,拓一的伤经过一个半月的调养几乎已经完全康复,虽然他身上还留有一些细细的疤痕,但仍无损他的健美体魄。
就在大病初愈后,拓一带着路湘来到清风岛度假,他打算好好优闲的享受两人世界,弥补这一个月来坐困病床的痛苦。
白天他们在岛上随意散步,岛上繁花似锦,开得满坡姥紫嫣红,丛林瀑布中别有幽径,还有些无害的可爱小动物在林野间奔着、跑着、追逐着,清澈的海水湛蓝蓝的,白云遮蔽了太过炙烈的骄阳,空气舒服而清新,晚风一拂,吹动椰子树沙沙作响,煞是诗情画意。
“你拥有这么一座世外桃源,居然不早点带我来?”路湘深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晚风,落日传晖映照在细白的沙滩上,远处海面霞光一片,反照出波光粼粼,红日将要沉落,美景壮观得教她由衷咏叹。
拓一拥着她,两人光着脚丫子踩在沙滩细沙上,他撩起她的长发,在她耳畔低语着,“别抱怨,现在这座小岛是你的了,你是这里的女主人,高兴住多久就住多久,想永远住在这里也无妨。”
“永远住在这里,就对着你一个人吗?”她俏皮地一笑。“说实在的,我怕太闷了。”
“这么快就嫌弃我了?”他往她腋下搔痒,又将她横抱起来打转,他飞快的转着,惹得路湘尖叫连连。
他犹不放手,威胁地道:“说!还敢不敢嫌弃我?永远对着我一个闷不闷?快说,不说就不放你下来!”
“你……你小心你的伤……我说……我说……”路湘笑得气喘咻咻,咯咯地喊着,“我不敢嫌弃你!几辈子对着你一个也不闷,能跟你在一起太开心了,你是我的神、我的爱人、我的主人、我的亲人,我的——”
“丈夫!”他替她接口,将她放了下来,旋即又低头寻找她的唇瓣,他吻住她那两片柔软细致的嘴唇,在晚风中的沙滩上与她热烈拥吻。
她轻轻倚着他,将双唇完全交给他,他吻得激烈,她也热烈的回应着他,唇齿交缠间,一股说不出的激情在他们周身漫开。
很快的,夜晚来临了。
晚上路湘亲自下厨煮了几道尼亚斯的家乡菜,拓一开了瓶他珍藏的法国红酒,两人在岛上的别墅里,坐在房中的地毯上对酌。
露台敞开,夜风吹拂进来,米白色的美丽窗帘随风摇曳.满天的星光灿烂是他们谈心的陪衬,而室内流浪的萨克斯风乐曲则是最佳的催情剂。
“在澳门炸弹爆炸的那一刻,我只想到你,我想要是我死了,我自定也会跟着我走。”靠在沙发上,他拥着她细润的肩膀,让她将头靠在他肩上,两人都喝了几杯,因此都薄有醉意了。
“你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她嘴角扬起薄薄笑意,故意不承认当日她的忧心焦急,其实他说得没错,她当时确实有那种想法,他若死了,她也不想独活,她恋他之深,若失去了他,她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吗?”拓一低头盯着她嫣红绝丽的容颜,她圆领下高高耸起的胸部是那么诱人,他们已经好久没了,自从他被炸伤之后就中止了肌肤之亲。
“湘儿……”他发出满足的低吟,整副身躯压在她柔软的身上,她高耸的双峰被他压得扩散开来,抵触的感觉意又挑起他无比的。
路湘紧紧抱住逞欲后的他,感觉他的身体仍在跳动,馀韵犹存,彼此的体内都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
无论是今天羞涩的她,抑或是上一次时放荡的她,他都怜爱不已,虽然他知道她上回的放浪是因为出于自弃的关系,因为她傻气的自认自己已经不纯洁了,而故意表现得十分妖媚,尽管如此,那时的她仍教他心动难抑,心爱女人的妩媚总是让人无法抗拒。
“在想什么?”她抚模着他留有细细疤痕的胸膛问。
“我想……”他笑着吻住她轻启的朱后,动情的低喃:“我想再要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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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一与路湘在清风岛上住了十几天,有时吹吹宜人的海风,有时夜里双双躺在沙滩上手牵着手数星星,浪漫地春潮汐起落,刹那间他们有种错觉,这好像已经是他们的一生一世了。
对于拓一来说,有卿相伴,他夫复何求?对于路湘来说,有君相伴,她也再无所求,一切是那么的随心所欲,无所谓谁还就谁,他们默契十足,总知道对方需要什么。
他们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拓一还很坏心地教羞涩的她果泳,当然,果泳的结果往往总是变成他把持不住,在海水里大胆的要了她,而她,自然抵不过他的死缠烂打和勃发而依了他。
日子飞掠而过,路湘的心情比初抵新加坡时开朗许多,拓一知道她不想提她生父之事,也就不逼她了,两人都绝口不提,当没有那回事。
只是,不提归不提,他们都心知肚明,发生过的事焉可以当没有发生。
路湘仍是在乎的,就因为她在乎,所以她害怕提起,她不晓得如何去面对,她是鸵鸟,蜷缩在这小小的岛上,只盼永远不要面对现实。
她在岛上过得惬意,然而暴风雨的气息却隐隐夹杂在风平浪静之中,像是随时会爆发,又不知道何时。
唉,别想了,路湘摇摇头,她不是一再告诉自己别想吗?那么就不要想,专心做蛋糕吧,她今天一定要烤出一个蛋糕,否则就枉费了这些材料,这些做蛋糕的材料可都是早上她打电话请子蔚帮她送过来的,不烤出蛋糕来就太对不起子蔚的热心了。
“来,别忙了,我有东西要给你看!”拓一冲进厨房里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看食谱学烘蛋糕的雅兴。
“什么事这么急?”她笑着洗掉一手的面粉,知道自己不可能静心做蛋糕了,因为他摆明了非要叫她出去不可,而她总是无法拒绝他任何要求,这点可真糟。
“看了就知道!”
他兴奋的拉着她到屋外,一直奔跑到椰林茂密处,那里棗远远的沙滩上,停着一艘小巧的白色小船。
“你瞧,你不是一直想要艘小船吗?我给你弄来了。”拓一勾起一抹笑容。“就叫它湘雪号吧,我们来为它上漆。”
路湘感动不已的看着那艘白色小船,缓缓走近它,伸出手轻抚白色的船身,湘雪号棗这正是她的名字。
她真的不得不动容,拓一总是那么费心地要让她高兴,她随口说想要一艘小船,他就记在心上,还真给她买来。
拓一把刷子交到她手上,催促着,“别发呆了,我们上漆,这可比你窝在厨房里揉那些面粉有趣多了吧?”
他早已买好一堆各色油漆,准备大展身手,于是他们开始为船身上油漆,玩得不亦乐乎,把整艘船漆得五颜六色。
一直到漆已上了三分之二船身,子蔚的身影出现了,他在远处扬声大喊,“拓一少爷,你的电话,咏三少爷打来的。”
小岛上的收讯不良,因此手机往往无法接通,要通讯还是得靠电话。
拓一兴匆匆地道:“我回去听个电话,你负责把剩馀的部份漆完,晚上我们来个户外烧烤大会,把大家都找来!
“好。”路湘嫣然一笑,都听他的。
拓一去听电话了,寂静的沙滩上除了偶有风吹树梢动的沙沙声之外,别无声响。
路湘专心地上漆,嘴里轻轻地哼着尼亚斯的民谣,当脚步声缓缓的接近时,她嘴角微扬笑意,会心一笑。
她头也没回,笑盈盈地问:“这么快就听好啦!有没有让咏三转告大家,晚上来烧烤呢?”
拓一没有回答她,她又笑,“怎么啦?听完电话变哑巴了吗?咏三说了什么……”
蓦地,她的颈子被一双细致的大手紧紧勒住,她惊呼棗声。
“拓一!”不,不是拓一,他的手粗糙结实,他当然也不会如此对她。
一个低沉的嗓音命令她,“不要挣扎,否则你会死得更快。”
旋即,他大步绕到她身前!一双精锐的眸于阴冷的盯着她,手仍然缠绕在她颈上。
路湘骇然地看着他,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脸色一片苍白,唇色渐渐隐去,眼里写满无助。
她怕他,她终于知道他当日带给她的阴影有多大了,自己竟是这么怕他,打从心底对他的出现恐惧无比。
“你应该不会意外才对。”妻尊强狭长的利眼沉郁的半眯起来,他脸上那道拓一造成的长长疤痕,使他的俊脸看起来多了三分戾气,他看着她,冷绝地说:“自从你出现之后,我母亲就更痛苦了,她现在精神衰弱得要住院,你满意了?得意了?胜利了?”
“你要做什么?”路湘颤声问着,他说这些做什么?他母亲正是残害她母亲的凶手,他有什么资格如此指责她?
他扯开嘴角,泛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没做什么,只不过要毁了你,让你的存在再也不能危害到我母亲而且,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他微微一笑,一字一字地说:“就是杀了棗你。”
说完,他从袖中抽出一把薄长且利的刀,银白色的刀身在亮灿灿的阳光下显得刺眼无比。
那把刀,从窦尊抓手中笔直的刺向路湘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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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拓一皱皱眉头,对于咏三传来的讯息不实可否,不信那家伙在知道湘儿是自己亲妹妹后,还会对她不利,而且就算他想怎么样,他老爸窦保皇也不会允许,手足相残,太不孝了。
咏三劝道:“千真万确,大哥,你不能不小心提防,窦尊弼不是一般人,他在窦帮主面前很软弱,但平时却很残暴,什么残酷的行为都做得出来,你不可等闲视之。”
拓一顿觉不妙。“喂,咏三贤弟,你该不会派了什么人来保护我吧?”
“没有。”咏三愉快地笑道:“只是慎儿想上清风岛猎野兔,真四和毅七陪着他一道过去而已。”
拓一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
“好吧,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认为一切都很平安,他们肯定是白跑一趟了,但我会很好心的留他们下来享受烧烤美味,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晚上自己上岛来吧。”
“大哥,你还是要小心,切记!”咏三再三叮咛。
挂上电话,拓一顺手开了罐冰啤酒解渴。
咏三也太多虑了,居然说他得到消息,窦尊弼已经入境新加坡,而且此行目的是湘儿,准备对她不利。
唉,就算那家伙来新加坡又怎么样?也不可能爬到这座岛吧,再说岛上有他又有子蔚,两个大男人难道保护不了一个湘儿吗?
拓一信步踱回沙滩,准备验收路湘的涂鸦成果。
但是,当他愈来愈接近小船的所在地时,他看到了一个自己怎么也无法相信的景象,原本洁白的沙滩上竟染满了触目心凉的鲜血,令他心急欲狂。
拓一拔腿往小船奔去,见路湘毫无反抗之力的倒在细沙上,已奄奄一息,而窦草拥正举刀死命的往她身上刺,他眼也红了,发也乱了,一副想责她于死地的疯狂模样。
“我要杀死你!杀死你!杀死你……”
拓一奔过去,一脚踢走窦尊弼手中的刀,看到路湘浑身血痕,惊怒焦急的大喝,“住手!你疯了!她是你妹妹!”
“是你。”见到拓一,窦尊弼的目光瞬间又散发出野兽般的利光,他模着自己脸上难看的疤痕,突然发狂的扑向拓一。“我连你也杀!”
拓一被突如其来的狠扑倒在沙滩上,妈的!这家伙精神有问题,居然来杀害自己的妹妹,现在连他也要杀。
不行,他得快摆月兑窦尊弼去救湘儿,再晚,她的小命就不保。
碍于被窦尊潞压着身体,拓一索性由下而上痛揍窦尊弼一拳,他记挂路湘,无心恋战,谁知窦尊弼像要跟他同归于尽似的,死都不放他走,他们扭打在一块儿,窦尊弼死缠烂打,使他一时之间竟无法月兑身。
“大伯!”东方慎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拓一精神一振,大喊,“好慎儿,我在这里!
太好了,援兵来得正是时候。
真四与毅七飞奔而至,血腥的画面在他们预料之中,只是没料到窦尊弼会来得那么快,幸好他们有赶来。
真四在第一时间丢出绳索套住窦尊弼的颈部,毅七则过去查看路湘的伤势。
“这是什么鬼东西?放开我!”窦尊粥因颈陷绳中而狂怒不已。
真四那绝妙的套绳功夫一下子便将疯狂的他给制住了,东方慎小心地从怀中掏出一瓶喷剂,对着窦尊弼鼻口一喷,瞬间他失去了知觉,再也不能乱吠乱叫。
毅七皱眉道:“大哥,她伤得很重,这个窦尊弼够狠,对自己的妹妹居然下这样的毒手。”
“湘儿!”拓一心急的抱起路湘往渡口奔去。
毅七随即跟上,真四则负责处理绳中的馀孽。
拓一紧锁着眉头,他真后悔弄了艘小船来给她,若没有这艘小船,她此刻人还好好地待在厨房里学烤蛋糕,怎么会在这里血流成河呢?
她要好好的!她一定要好好的,他不能失去她,万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