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盆仙人掌花,奕西第一次到楚宅登门造访,女佣通知楚妈有男客要找行优时,她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
“晚安,你一定是楚妈吧。”奕西彬彬有礼的将一盒高级水梨送上,并从容地踏进室内。
“你是……”楚妈疑惑起来。她记忆里没有这么好看的人物,而除了舅老爷之外,楚家也没这么一个年轻的亲戚呀。
“你叫我奕西就可以了,我是行优的朋友。”奕西自若的打量屋里的陈设,灯火通明的客厅,挑高的天花板,布置得温馨整洁,多处鲜花足见布置者的巧思,没什么雕琢,但显得十分静谧。
“行优的朋友?”楚妈还无法消化这个事实。她从来不知道孤傲独行的行优也开始交起朋友来了。
奕西简单的说明道:“舍妹与行优读同一所高中,也是同一个社团,因此我辗转认识了行优,请你多多指教。”
他深谙老人家的心理,说明事情绝不能复杂,否则他们会胡思乱想,最好加上攀亲带故的关系比较容易博取信任。
“哦,原来你妹妹也在皇家中学读书呀。”楚妈放心了。
奕西微笑道:“上次公演时,行优饰演罗密欧,舍妹正是饰演茱丽叶,她们交情匪浅,情同姐妹,我也把行优当妹妹看。”
“这样呀。”楚妈顿时眉开眼笑,她不知道原来行优在学校还有个情同姐组妹淘,害她还一直担心行优会太过孤僻哩,想来是她想太多了。
“不知道行优在吗?”他不着痕迹的望望楼梯,她的房间在楼上吗?是二楼还是三楼?
楚妈笑盈盈地道:“我刚刚已经上去叫她下来吃饭了,她今天感冒,精神不太好,你来得正好,可以陪她一道吃饭。来,先来餐厅坐着,日本料理吃得习惯吗?行优喜欢清淡的食物。”
“吃得习惯。”他恭敬不如从命,随楚妈到餐厅落坐。
餐厅铺着米黄色大理石地板,樱花木染色的朴实餐桌椅,墙上挂着几幅简单的字墨,有股东方禅学的意境。
没多久,行优穿着普通的居家服下楼来,见座上宾对她绽露微笑,她不可思议的扬起眉毛。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古怪的看着他。
他不必陪那位美少女吗?怎么有兴致来打扰她?
“行优,奕西他特别来看你。”楚妈热络的招呼着客人,楚家已经十几年都没有客人来造访过了,所以她特别兴奋。
“奕西?”行优对这样的结果很难理解,她直视着他,眉宇张扬着不苟同,“看来你又收服楚妈了。”
楚妈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兴勿匆地到厨房加菜去了,多加几个热妙,可不要怠慢了客人才好。
楚妈走后,餐厅里只剩下奕西与行优,他们两个对望着,他是一派的温文友善,她则是一身的剑拔弩张。
“你最好快点离开这里,我不想当着楚妈的面赶你走。”行优拉开椅子坐下,叫他走是不想破坏自己的食欲。
早上以前她还可以面对他,可是经过下午之后,她发现自己不想再看到这个伪善的人。
“怎么了,你好像对我充满敌意?”奕西不理她的逐客令,迳自喝了口味噌汤。
热汤入喉,味道很道地,楚妈的厨艺不输芳嫂。
行优冷漠的道:“我对你没任何感觉,我只是想在自己家里吃顿舒服的晚餐。”
奕西给她一个微笑,“难道我令你不舒服了吗?”
“可以这么说。”她开始动筷子,不想理会他,她知道他不会凭她的三言两语就离开的,他虽然外表言行温柔,但他的坚持也是不容忽视的,她说过,他像战神,永不会战败的战神。
“但是我们早上还相处得好好的。”他想追根究底她蓦然转变态度的原因,今早他们一起晨跑,直到他送她到家门口,一切都好好的,是什么缘故令她又开始拒他于千里之外?
“那是早上。”她对他更冷模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神态自若的坐在这里,或许他觉得花心是男人的权利吧.可惜她偏偏最恨这一套。
“奕西,来,来尝尝我做的清炒鲍鱼.看看你喜不喜欢?”楚妈又热络的进来了,她端着新鲜热炒,脸上洋溢着愉快,能这样忙也是一种快乐,行优对吃的要求简单,从来就不给她这种忙碌的机会,今天她总算可以大展身手了。
楚妈一来,行优的芒刺就收敛了起来,她看出楚妈难得的开心,她不想破坏楚妈的兴致。
“我一定喜欢,这道菜一看就色香味俱全。”奕西捧场的夹了满满一筷,与芳嫂相处的经验告诉他,要讨好女性长辈,夸她们做的菜就对了,如果要她们对依念念不忘,那么就吃得盘底朝天,那她们肯定会爱死你。
于是他遵循这项原则,不管楚妈端出什么菜,他都一再赞美,然后微笑着把它们吃光。
晚餐结束后,楚妈坚持要他们两个上楼聊聊,并端了两杯红荼和两份点心给他们,然后安慰的下楼休息去了。
“楚妈很可爱。”奕西打量着行优的房间,很佩服她竟然可以收拾得这么整洁,与他们家那位少女的房间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间房间一点杂物都没有,当然也没有任何少女喜欢的玩偶或偶像海报等等,连片CD也没有,就只有一张床,床上是白色的床单,靠窗的地方放了一张舒适的米色沙发椅,旁边是一张圆型小茶几,床的对面则是一个样式最简单的白色衣柜,穿衣镜旁整整齐齐地挂着皇家中学的制股,熨烫得笔挺无比。
“她对你一定也有同样的评价。”
不介意她的揶揄,他迳自道:“你该吃药了,楚妈特别交代我要提醒你吃药。”
他眼观八方,很快在小茶几上发现药袋,而药袋同时解开了他的疑问,那显眼的医院名称让他不由的露出释然的笑意。
“原来你今天也到这家医院去看病。”无巧不成书,在他聪明的头脑推敲之下,行优大概看到他陪乐童去看病了。
“那又如何?”她不看他,很快的把药和水全都吞了,她不喜欢他以为她在乎他,那种感觉令她觉得窒息。虽然她确实是……确实是有一点在乎他。
“我可以解释。”他喜欢这个误会,这美丽的误会让他更加接近她的心,早知如此,他应该早点建议大哥出国开会的。
“我对任何解释都没兴越。”她不想演那种争风吃醋的烂戏码,而且今天她不舒服,也不想在这时跟他对峙。
“好吧,那我就不解释。”他一点也不坚持,只要明白她的心就行了,他不是那种非要她赤果果承认她对他有感觉的自大狂。
“可以请你离开吗?咳……咳……”她连咳了两声,声音变得有点沙哑,“我要休息了。”
“你确实该体息了。”他靠近她,在她还没来得及意识过来的时候,就抱着她上床。
“你……”她蹙起眉心,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被男人抱上床,而且还是在她自己的家里、自己的床上!
太荒谬了!
“别激动,我只是帮助你上床而已。”他温柔的替她盖上被子,微笑问道:“亲爱的公主殿下,需要床边故事吗?”
她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别紧张,闭上眼睛快睡,看你睡着了我就走。”他慢慢地拨着她散在枕边的秀发,眼神温柔起来。
不知道是他的催眠术了得,还是她真的困了,也许也有可能是感冒药的药效发挥了,总之,她真的在他的凝视下闭上了眼睛,忘了她还在仇视他,沉沉地进入梦乡。
清晨的冬日阳光唤醒行优,平时她的生理时钟很准,总会在天未破晓时起床,可是昨晚药里的安眠药打乱了她的步调,一觉醒来已经六点多了。
她惊讶她枕旁还靠着一个人,她并没有失忆症,当然记得他昨晚说过等她睡着他就回去的话,显然他食言了,并留了下来,还留在她的房间里,待会他们一道下楼,楚妈一定会想人非非。
昨晚他是怎么哄睡她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她现在确定了,他不只是温柔战神,还是个一流的催眠师。
奕西在她的凝视下睁开跟,面对她有点谴责又有点迷惑的眼光,他露出一个叫人为之心动的笑容。
“早,昨晚我没非礼你。”
行优看着他的浓眉,奇怪,一个人怎么可以拥有那么浓的眉毛而不显得霸气?“我知道,你衣冠工整。”
“你呢?睡得可好?”她犹残留睡意的脸颊还真动人,令他蠢蠢欲动,想一亲芳泽。
“很好,一夜无梦。”她翻被下床,顺手拿起吊制服的衣架走进浴室,不想再跟他这么近距离的脸对脸,怕他会偷袭她。
“我以为你会梦到我。”他跟着她走到浴室,发现里头除了盟洗用具及浴沐用品外,就只有一包卫生纸及一条白色浴巾。
许多少女十几岁就已经有保养的习惯,显然她没有那些瓶瓶罐罐。
“或许你是很多女人的梦中情人,可惜不会是我的。”她用清水洗脸,冷冽的水泼在脸颊上使她清醒许多。
“暂时接受你的说词,不过我会推翻的。”他绅士的退出浴室,将私密空间留给她如厕、换衣服,他则替她将被子叠好,将通往露台的落地窗打开,让清新的空气流泄进来。
行优从浴室出来时已装束整齐。
皇家中学深蓝色的制服穿在她身上特别耀眼,平常中中这么穿时,他可都不觉得中中好看。
“下楼吃早餐吧,我七点要到学校。”她率先走在前头。已经有心理准备要迎接楚妈和佣人们的诧异眼光。
可是意外的,餐厅空无一人,不过餐桌上倒有丰富的中式和美式早餐供他们亨用。
奕西拿起压在桌上的纸条,他勾勒起一抹笑意,念道:“行优,我和司机、佣人们去晨跑了,吃完早餐就请奕西送你去学校吧,楚妈留。”
楚妈去晨跑?行优挑挑眉,真不知道楚妈什么时候学会晨跑的?
“楚妈完全站在你那边了。”她坐下,并不是很满意这个结果,她没想到楚妈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奕西微微一笑,“这得要谢谢我的胃帮忙,昨晚辛苦它了。”
行优沉默的吃早餐,她没忘记昨天下久在医院遇到他和美少女的情形,他们很显然是对情侣,而他却在这里陪了她一个晚上,他的女朋友不会生气吗?抑或是美少女压根不知道他脚踏两条船?
见鬼!她怎么可以把自己算进“船”里去?她跟屠奕西是毫无关系的,她不必想太多,只要记得跟他保持距离就行。
吃完早餐,行优紧抿着唇站起来,司机跷班,这里又是半山腰,她真的只可以仰赖他了,楚妈大概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故意避出去的吧。
“走吧。”奕西也搁下刀叉站起来,他喜欢楚妈,现在如此知情识趣的老人家已经很少了。
坐进他的莲花跑车,对这车子她不陌生,可是有多少女孩子都对这部车不陌生?她不会以为她是唯一的人。
车身平顺的往皇家中学驶去,这条路线对奕西来说早已驾轻就熟,过去他从没想过走这条路线时,驾驶座旁会有除了中中以外的女孩子。
很快的皇家中学举目在望了,蓦地他看见一部很眼熟的车与他同步停在校门口,而那位驾驶者也眼熟得很,就是老纪。
“二少爷!”老纪也发现熟人了,他招招手,愉快的打招呼。
中中跳下车,原本想热情的跟她二哥问好的,可是一看到她的罗密欧从莲花跑车下来,她就气急攻心了。
“天呀,二哥,你居然这么一太早送行优学姐来上学?”中中的声音拔高着。“你们……你们昨晚在哪里?”
二哥昨晚没回来又没打电话回家通知,令他们都对他的行踪猜疑得不得了,因为不归向来是三哥的权利,而三哥流连的地方也以PUB、夜总会、大舞厅居多,但是二哥会去哪里就让人想不透了。
“我在行优房里过夜。”他说得简单,也是事实。
“什么?”中中瞠目结舌,他们居然一起过夜了?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一起过夜了?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搞头,她的罗密欧已经被人拐走了,还是她亲哥哥拐的,这叫她情何以堪呀。
听到这里,行优不理他们兄妹的疯言疯语,她迳自走进校门,纠察队长当然照例忙不迭的跟上去。
奕西安慰地道:“中中,我跟行优的交往很普通,你实在没必要反应这么激动。”
瞪了他良久,中中终于冲口而出,“二哥,我恨你!”
中中返身奔进校门,过去大哥抢走她的偶像颜乐童时,她也没那么激动,可是这次不同,罗密欧夺走了她的初吻,她怎么忘得掉嘛!
她心爱的罗密欧和二哥过夜了,她是茱丽叶,同时也是二哥的妹妹,万一以后罗密欧真的嫁到屠家来,那她要怎么称呼罗密欧才好?难道要叫罗二嫂吗?哎哟!讨厌,怎么会这样?好复杂。
在中中小小的心灵中,这件事情非常、非常困扰她,她死都不要这种事发生,她得快想个办法阻止才行,虽然她在家里是没什么地位啦,不过那也不代表她就没有办法,嘿,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所以,她是个人,她还是很有办法的。
奕西回到公司,发现昨天早上才在跟他通电话的奕东已经回国了,并召集他们三个弟弟约会议室开会,奇迹似的,奕南居然也清醒着走运会议室,看起来还颇为振作的样子,仅有少许颓废的气息在奕南身上飘动着。
“大哥,怎么突然提早两天回来?”奕西很高兴提早看见大哥,那表示屠氏的发展计划很成功。
奕北冷冷地道:“闭着眼睛想都知道,放不下那个小鬼。”
直到如今他还是无法强迫自己尊重颜乐童,一想到那名少女有可能会成为他的大嫂,他就别扭极了。
“奕西,中中打电话告诉我,你真的跟那个楚行优在交往?”奕东眼中有着不赞同,“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当然是认真的。”奕西微微一笑,“如果她不反对的话,我很乐意等她毕业就将她娶回家。”
“你疯了。”奕北尖锐的冲口而出,一个颜乐童已经让他无法接受了,现在又杀出一个楚行优,屠家的男人都疯了吗?这种行径是会叫上流社会耻笑的,堂堂的屠氏最高层全娶些年轻妹妹,别人会怎么想?
“不会呀,我觉得二哥这个想法太帅了,二哥,我欣赏你!”奕南将二郎腿跷到会议桌上,一边靡烂的抽着七星。浪荡子在任何时候都要有浪荡子的派头,这样人家才不会说他浪得虚名,否则他在江湖上就别混了。
“奕南,如果你闭嘴,大哥我会很感激你。”奕东火大的说。
奕南就是这样,专门与他作对,从小到大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再不好好鞭策奕南振作,将来怎么对他死去的祖父交代呀。
奕南帅帅地一笑,“我干么要你的感激呀?大哥,你的感激又不值钱,话说回来,现在是自由恋爱的时代,你就不要棒打鸳鸯了吧。”
“我棒打鸳鸯?”奕东脖子粗了,“你们知不知道楚行优的爸爸是什么人?是个黑社会!”
“黑社会?”奕南眼睛一亮,感兴趣的坐直身子,他想,他大概有得到他老爸、老妈的遗传,对黑道充满了无尽的幻想。
“对!就是黑社会,怕了吧。”奕东清了清喉咙面对奕西,转而以兄长的架子道:“奕西,我们屠家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和黑道扯上关系,所以我希望你能放弃楚行优,天下的女孩那么多.你不必这么执着的是不是?”
说这话的同时,他自己也有点心虚,说别人,他自己还不是一样?天下的女孩那么多,他就只喜欢乐童一个,现在指责奕西也指责得理不直、气不壮,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奕西漾起微笑,不疾不徐地道:“是黑道之女也无妨,我也想尝试一下当黑帮驸马的滋味。”
“奕西……”奕东不知道自己该从何下手才能让他回心转意,难道奕西这次来真的,真的动心了吗?
“是哪一个帮派叼?”奕南只注意这个。
“日本三大帮派之一的统合会。”奕西淡淡地道。
“你知道?”奕东相当惊讶,这是他去美国时,巧遇IBF的社长才知道楚行优那“显赫”的背景,由于过去他也邀请IBF查过商场上对手的资料,所以他与社长算是旧识。
“知已知被,百战百胜,二哥,你这招高!”奕南犹自沉醉于他即将有一个黑道嫂嫂之中,根本不理会他大哥的白眼。
“总而言之,奕西,你要马上跟楚行优断绝来往。”奕东很独裁的说。
领导人当久了总是有这个毛病,以为凡事都要听他的。
奕西微笑,摇头,“大哥,恕难从命。”
奕东低沉有力地问道:“难道我们兄弟情和屠氏的声誉都比不上楚行优在体心目中的地位?”
“这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奕西一点也没有动摇,他早已料到大哥无法接受行扰的身分背景,因为他们爸妈便是死在黑社会械斗之中,虽然他们没有报仇,但心底的哀伤每个人都深存着。
“唉。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兄弟俩为了一个女人阅墙,我走先,你们慢慢聊。”奕南慵懒地站起来往门口走去,与推门而入的欣欣撞个正着。
“喔,副总裁……”欣欣抚抚鼻梁。好一副坚硬厚实的胸膛,她鼻梁骨没有断吧?
“老天,欣欣,撞疼你了?”奕南扶住她,他喜欢这位美丽佳人,虽然她比他大一岁,可是她聪慧幽默,令人如沐春风,可惜呀可惜,佳人已经名花有主了,他还是少妄想为妙,到PUB钓妹妹比较实在。
欣欣赞叹一声,“没想到经常纸醉金迷的您,身躯如此结实。”
“这是恭维吗?”奕南挑挑眉,是这样的啦,他对文字的结构比较迟钝,所以喜欢女人直接赞美他。
欣欣婿然一笑,美丽的头颅肯定的点了下,“绝对是。”
“欣欣,你眼光不赖。”奕南也毫不保留的赞美起对方来,捧棒别人,也捧棒自己。
欣欣微微一笑,“不客气,是您值得赞美。”
“你们两个好了吧!”奕东看不下去了,“奕南,你要泡妞可以,别乱泡我的好秘书!”
欣欣玩味地瞥了眼她的顶头上司,“火药味好重。”
“欣欣,过来!”听到她在对奕南讲悄悄话,奕东不是滋味的大声命令。
“是。”欣欣毫无异议,端庄优雅地朝他走过去。
“找我什么事?”奕东粗声问。
欣欣先歉然地一笑,然后简单明快地说:“抱歉,不是找您,我找执行董事。”
“找我什么事呢?欣欣。”奕西给她一个微笑,就象是他完全不是事件的当事人,对于他大哥的反弹,他一点也没有发火的迹象,气定神间,游刃有余的应对着。
“您有访客。”欣欣如常地报告道:“一位姓崔的小姐在楼下接待大厅指名要找您,她还拖着一只大皮箱,嘉伶已经将她带到这里来了,现在就在外面等您会见。”
“哇塞!”听到如此精采的新闻,要走的奕南不走了,他又坐了下来,等着看热闹。
“崔……”奕西思索了下,难道是她?他记忆中姓崔的人,最鲜明的身影就是她了。
蓦地,有个人如风般的身影推门而入,修长窈窕又火辣的佳人直扑向奕西,热情的抱住他不放。
“喃,奕西,甜心,我来了,好久不见!”
大家被这一幕弄得傻眼,原本要对奕西晓以大义的奕东也忘了开口,眼睁睁的看着性感辣妹缠住他那斯文又彬彬有礼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