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鸟声啁啁将苒苒从睡梦中吵醒,她翻转了个身,拉起柔软的凉被垫在头底下,舒服的变换姿态再入睡。
不一会,又有东西在搔她颈子,她微微躲着,觉得好痒,但那痒意很快的蔓延到她脸颊,湿湿、粘粘的,有人在舌忝她脸颊。
她迷迷糊糊的道:“唔……好了,萨依……你别吵我了,人家还想多睡一会儿嘛,你早朝回来再叫醒我……”
没人理她,那痒痒的感觉继续在她颈窝间钻着、舌忝着毫不罢手,苒苒终于被吵醒了,她睁开眼睛,一时间还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萨依——”又梦到他了。
她瞪着空无一人的卧室,何来霍萨依的踪影,倒是皮皮兴奋的对她汪汪了两声,笑开了狗脸,原来适才搔舌忝她的人……的狗是皮皮。
一阵浓浓的失落掠过心头,苒苒骤然坐起身,凉被瞬间滑落,一阵凉意蓦地冲进她颈间,她打了个寒颤,觉得今天早晨分外寒冷。
皮皮又兴高采烈的对她汪汪了几声,她强打起精神,对着它一笑。
“皮皮,什么事呢?”她提起爱狗搓揉着它的漂亮狗毛。“一定又是老妈派你上来叫我起床对不对?”
“汪汪!”皮皮开心地回应着,然后又活蹦乱跳的下床去胡钻乱咬了。
看到皮皮如此健康活泼,她就想到在遥远的另一边那只皮皮马,不知道它好吗?
想到皮皮马,她就想到天颜,走的那天没向天颜告别,不知道它可还记得她?
想到天颜就想到它的主人——天颜的主人,他好吗?
离别已经两个月了,苒苒与霍萨依完全断了音讯,他不可能知道她在哪里,而她,当然也不会回去找他。
一切都结束了,就当她的摩那国之旅只是场梦、只是个传说,梦醒了她回到现实,再也没有摩那传说。
回到最初,她不是王后,只是个杂志社的旅游摄影师,如此单纯而已。
两个月前,对于她的归队,杂志社的同事们都一致热烈欢迎,他们极力鼓吹她将此次的摩那国之旅写出来,附上详尽图片,加以怂动的标题——
“地球唯一未曾开发的新天堂乐园,印度洋上的桃花源世界!邀游天下女摄影师冒险入境,全球独家披露。”
大伙一致通过这个企划,并且深感信心,觉得那一定很有看头,也一定可以打败他们强劲的对手——行走天下杂志。
可是苒苒拒绝了,在摩那国的照片她洗出来了,但她没让别人看,那是她的珍宝,唯一可以证明她真的到过摩那国的证据。
每当她一个人的时侯,她才会拿出照片来静静回味,回味她在摩那国的愉快时光,也回味那……让她难以忘怀的人。
霍萨依的独照是她思念的凭借。
就这样断线了吗?
人的感情还真是脆弱,她手上的婚戒犹在,那条细细的脚链她也摘除不下来,而她与萨依的感情却变质了。
脚链是历代霍氏天神送给最终情人的订情之物,想来萨依是送错人了,她并不是他的最终情人,她只是个过客,但愿他还有后备脚链,因为她是无法归还给他了。
这脚链正如盛柔所说,一旦戴上就拿不下来了,她也试图用各种方法想绞断它,但它却仿似有金刚不坏之身,怎么绞都不断。
所以她放弃了,一条小小的脚链并不能约束她什么,她可以穿长裙、长裤和袜子把它遮住,它一点都不会影响她的生活。
脚链不会影响她,但梦境却大大影响着她,她经常梦到萨依,大婚那天的萨依、着她的萨依、与她共骑天颜,狩猎巡游的萨依……乃至于跟她鱼水交欢的萨依。
她无法否认她仍记挂着他,她想念他温暖的怀抱,想念他的唇、他的大手、他的热、他的身体……
他已有了新后吗?
想来是有的,他没必要为她忍受孤单寂寞,那个幸蓉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她的消失正好可以成全他们两个,让他们双宿双栖。
“老姐,你再不起床可是会迟到哦!”峻峻的声音从浴室里扬出来,带着三分惩意和七分不耐。
他们姐弟两人住在三楼,两人的房间中间是浴室,双方都有门可相通,他们当然不会无聊到去偷看对方的洗澡,那是怪日片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蓦地,一阵呕心涌上喉咙,苒苒皱了下眉,掩不住想吐的感觉,她终究还是翻被下床,飞奔进了浴室。
夺门进入浴室,她抱着马桶干呕,昨天食欲不佳的她没吃什么,所以除了水之外,她什么也没呕出来。
一头乱发在刷牙的峻峻看了蹲在马桶前的她一跟,还算有姐弟情的抽了几张面纸递给她。
“女人一早醒来都这么丑吗?”他仰起头咕嘴咕噜的漱口,难以理解的问。
“ㄜ——”无法回答,苒苒又是一阵干呕。
峻峻嫌恶的皱了皱眉。“算了,算我没问,你不必回答了。”
如果全天下女人的德行都是这样,那他情愿永远不结婚,再不然就变成同性恋也好。
可是搞不好变成同性恋之后,发现他的另一半更脏,会挖鼻孔,还会藏臭袜子……算了,想想他还是孤独一生比较妥当。
“ㄜ——”苒苒又开始惊天动地的呕了。
峻峻走出去,从他房里端了杯开水又绕进浴室来,看着痛苦不已的她,他倚着门框,开始优闲的喝起水来。
“老姐,你最近常这样呕吐,你……”他没说下去,身为女性的她,应该有所自觉吧,不必他点得太明。
苒苒脸有不郁之色。“我想我……”没说完,她又是一阵呕。
他睨着她,等她说出他预期中的答案,总算不太差,她也知道自己的症状代表着什么。
“我想我是……ㄜ——”她难受打了个嗝,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深深吸了口气道:“我想我是中暑了。”
峻峻一口开水喷了出来,他拍着身上的水渍,皱着眉头看着他那少根筋的姐姐。
“拜托,老姐,别这么没常识,你不是中暑,而是怀孕了好吗?”他没好气的说。
苒苒一怔。“怀孕?”
她想都设想过有这种可能,她怀孕了?怀的是……
萨依的孩子?
峻峻摇摇头,不妙地道:“看你那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是处女吧?”
苒苒的怔忡持续着,她居然怀孕了?她怀孕了……
她还无法消化这个事实。
蓦地,她抱着马桶哭了起来。
她不可能因为怀孕就再与萨依有任何牵连,当初他就这样任她走,无情得没有挽留她,她是被他抛弃的女人,这份认知同时也令她痛彻心扉。
她的受孕是个悲剧。
峻峻看着她,有点不忍心。“老姐,你要哭的话,我可以借你抱,不要抱马桶,好脏。”
“峻峻!”她一下子抱住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我好痛苦,我好想他!我会生出个私生子,我怎么办?”
她恨自己的倔强,如果她肯摆低姿态去向他问个清楚,也许事情就不会演变至此,是她害自己的孩子没有爸爸,是她的顽固造成的!
峻峻揽住她,胡乱拍着她的背道:“好啦,别哭了,哭什么嘛,哎,女人就是这样爱哭,动不动就哭,想生就生。
不想生就拿掉,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你别再哭了,还哭?看你,哭得丑死了,你再哭,你再哭我可要揍你了……”
苒苒一愣,她是止住了哭泣没错,可是她同时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峻峻绝不会是个好情人。
他真是个不会安慰人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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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依,都两个月了,你到底什么时侯才要去把苒苒找回来?”冰姬不满的质问。
自从苒苒离开王宫之后,整座宫殿就变得死气沉沉,侍女们失去生气,天颜也显得无精打彩,工程师们更是因为不知道工程该如何继续下去而停滞着。
总之,一切都因苒苒的离开而改变了,大伙的生活变得黯然无光。
“我不打算找她回来,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霍萨依以最冷漠的口吻回答了她的问题。
冰姬挑起柳眉,愤声道:“那可是你的妻子耶,你怎么可以一副无关紧要的态度?”
“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苒苒不在了,他王姐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怎么反而要他去找她回来?
“萨依!”她气得七窍生烟还是拿他没办法。
“王姐,你请回吧,我无暇奉陪。”他淡淡的下逐客令。
冰姬离开之后,霍萨依拉开抽屉,缓缓的拿出一张照片来。
这是他用苒苒的拍立得替她拍的独照,照片中的她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神彩飞扬,看起来开心极了。
不知道她现在是否也这么开心?回到她的家乡,她该再无忧无虑了,更何况还有她青梅竹马的恋人陪在她身边,现在的她想必非常愉快。
她走了,这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反正他撤妃的圣旨还没有颁,他大可不颁,那些妃子一定可以代替她的地位,过些时侯,长老们就会请他挑选新王后了,他何须留恋她?
“王,您真的不去找王后?”砍隆担心地问。
自从他们的王后离开之后,王就没有笑过,他情绪变得阴晴不定,大家都看得出来,虽然没人敢接近王。但也都知道王总是对着王后的照片在沉思,他根本忘不了她。
何苦?既然思念她,何苦不去找她回来?
霍萨依轻扫他一眼。“你造次了,砍隆。”
他不会去找她回来,当日她选择跟青梅竹马走,就表示他在她心目中已无分量,他找她回来也是枉然。一国之后的头衔她根本没放在心里,否则她也不会这样说走就走。
侍卫长恭敬地来报,“王,有位男子要见您,他自称是王后的胞弟。”
霍萨依一凛。“人呢?”
一阵不好的预感滑过他心头,苒苒的弟弟又来了,莫非有什么不好的事,是她怎么了吗?
侍卫长恭敬道:“目前发高烧,是小龙公主在林间救他回来的,属下安排他至殿中休息。”
侍卫长有丝高兴,王没有对他的擅作主张动怒,看来他是做对了,王果然还是在意王后的。
“带路。”霍萨依走下台阶,急欲知道苒苒的消息。
在侍卫长的引导之下,一行人往宫殿客房而去。
“王!”见到君王与大队随从进来,小龙公主邀功地挑起眉梢。“这家伙在森林里迷了路,幸好被我救到,不然他的小命就完了,准被怪兽给吃掉。”
小龙公主名叫莫绿,是龙王莫龙的妹妹,她古灵精怪、热情豪放,是位小女暴君。
霍萨依没理会她,笔直的往床榻而去,看到这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男子正疲倦的躺在床上。
“你是苒苒的弟弟?”他明知故问。
“嗯。”峻峻倦极的瞥了他姐夫一眼,没什么力气地说:“你就是弄大老姐肚子的家伙?”
他风尘仆仆的来到这里,灰头土脸的跋山涉水,累得半死又发高烧,最后在山林里迷了路,还被一个粗暴得要命的丫头救起,有此机遇,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手气最背的人。
不过为了可以当舅舅,他吃点苦似乎也不算什么哦。
“你是说苒苒怀孕了?”霍萨依那精锐的目光因这个消息而柔和了,一颗怨忿她离去的心不由的柔软起来。
“医生证实,她已怀孕三个月,目前在我家养胎。”峻峻还算满意这个结果,起码他这位姐夫没有来上一句“她怀孕干我何事?我与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之类的狗屁不通言论。
第一印象,他打了霍萨依一个圈。
压抑住满腔的雀跃之情,霍萨依故作平淡地问:“她让你来告知我?”
“当然不是。”峻峻撇撇唇。“她那拗脾气才不会做这种事哩,是我自己跑来找你的,我老姐不知情。”
确实,苒苒是不可能向他认错。
想到这里,霍萨依不由的笑了,他好怀念与她拌嘴的日子,她总有千奇百怪的答案让他莞尔一笑。
没有她,生活真是太寂寥了。
沉缅半晌,他由衷地说:“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喏,拿去。”峻峻起身辛辛苦苦的从背包里翻出两张地图给他。“这张是我家的地图,上面标示着我老姐工作的地方,如果你到台湾的时侯是白天,可以往这个地方去找找看。”
霍萨依将地图郑重妥善收好。“我即刻便出发,你留在这里好好休息。”
见他要走了,峻峻轻哼一声。“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希望你不要再让我老姐哭泣了,她虽然有时性急固执,是个大女人,可是她的感情终究还是很脆弱。”
“我知道了。”
这次,他绝不会再让她从他身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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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色很苍白,真的不需要请假休息一天?”卓律瑄不放心地将苒苒送到杂志社门口,见她还极为不舒服,不由的为她担心。
“我没事。”苒苒摇摇头,挤出一抹微笑。“谢谢你送我到这里,你自己也快去上班吧。”
卓律瑄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那么我进去了,有事过来找我知道吗?还有,别逞强,真的撑不住就要去看医生。”
“我懂。”她再露出一个可以让他安心去上班的美丽微笑。
见状,他才总算进公司了。
站在杂志社门口,苒苒深吸了口气,移动步履走进杂志社。
最近她的孕吐愈来愈严重,恐怕就快瞒不住同事了,当然,到时也瞒不住她家人,而峻峻又突然飞到巴黎走秀去了,害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吧。
“嗨,苒苒,早!”同事小游重重的拍了她一下。
“早——呀。”被他这么一拍,苒苒差点跌倒。
如果她不告诉别人她怀孕了,这种危险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再度发生。
想到这里,她面色不由的凝重起来。
进入杂志社之后,苒苒开始打起精神工作。
“徐小姐,要不要咖啡?”小妹笑脸迎人的过来问。预期中,她会得到肯定的答案,因为苒苒嗜喝咖啡是出了名的,每天都要来上好几杯。
“好——”轻快的回答在蓦然想起自已肚皮的现况之后,苒苒连忙摇摇头。“还是不要了,给我一杯热可可吧。”
书上说的,怀孕最好戒掉咖啡,因咖啡里含有咖啡因,对宝宝不好。
然而,不管她再怎么宠这个宝宝,再怎么爱宝宝,宝宝的生命始终是有缺憾,她无法给宝宝一个父亲,这是铁铮铮的事实。
忽然间,她感到泄气不已。
“大家振作点,上个月行走天下的销量竟然比我们多了五本,我们不可以输给他们,绝不可以!”
副总出来给大家打气,只不过大伙好象还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每到月底就会如此,这是周期性的倦怠症,谁都无法阻止。
苒苒拿出她的行程表来,下礼拜要独自飞到日本去拍这一季的红叶,与她搭档撰文的则会晚她一天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份Case三个工作天就可以完成了,结束之后,她打算优闲的在东京逛一天,买点流行纪念品……
“不得了了,楼下冲进来好多奇怪的人!”广告AE李国荣提着早点从外面进来,眉飞色舞地说:“你们应该下去看看,那些人的穿着很特别,而且阵容庞大,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非常奇怪。”
“有这么特别吗?”另一位摄影师笑了笑。“搞不好只是要出发到中影文化城的临时演员而已。”
“我看不像,他们一点都不像什么临时演员。”李国荣侦探的本性发作了。“有几个甚至看起来很有气势,当然,他们不是黑社会,因为黑社会不会这么穿。”
两人正在抬杠,接待处的刘小姐突然冲进办公室,上气不接下气地扬起声音,“徐小姐!有人要找徐、徐小姐——”
副总皱起了眉头。“刘小姐,你是本社的门面,不可莽撞失礼,这可是会破坏本社的形象。”
“抱歉。”刘小姐吞了口口水。“因为外面有好多怪人要找徐小姐,我一时情急才会这样。”
“怪人?”李国荣眼睛一亮。
苒苒皱着眉心站起来,全杂志社就只有她姓徐。
“徐小姐,你快跟我出去吧,我快招架不住了。”刘小姐紧张地道:“他们不停打量接待处,也不停打量我,我吓死了。”
苒苒很快的走到接待处,怪人?什么怪人?
她推开接待处的玻璃门,当那些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眼帘时,她脸上仅存的血色立刻没有了,她挺立在门口,颤巍巍的站着,眼睛张得大大的,时问好象在一瞬间停止了。
为首的霍萨依正背对着她在欣赏接待处里的一幅画,他一副怡然自得、姿态闲散,从容得不能再从容模样。
“王后!”见到苒苒现身,大批侍卫立即惊喜地行礼。
闻声,霍萨依回过身来。
见状,苒苒想躲,但却来不及,她慌乱的体会到自己竟然还是那么想他!
两人的目光在一刹那间胶着在一起,她望着霍萨依,不知道怎么搞的,心里的酸楚愈来愈扩大,她想哭,峻峻说得没错,女人真是爱哭鬼!
她的四周出现一窝来看热闹的人,连同栋大楼的别家公司的人都被吸引过来,只因霍萨依的阵仗太过吓人,没人看过这种排场。
“苒苒,我来接你回去了。”霍萨依开了口,他伸出手去,苒苒却一下子闪开了。
“别碰我!”
她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她是可以这样让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吗?是他让她绝望的离开的,如今他别想她会跟着他走。
“苒苒——”他不容她退缩,一把攫住她手背,他不敢使力,怕伤着她有孕之身。
“你走!”苒苒甩开他的箝制,迅速奔进电梯之中。
即将关闭的电梯门被霍萨依以蛮力扳开了,他大步跨了进去,电梯门随即合起,里头只有他们两个,终于可以与她独处了,他露出缓缓笑意。
“这就是你提过的电梯?”他忽然风马牛不相及的问。
苒苒一愣,僵硬的点点头。
“我摩那国也要拥有这种东西。”他的语气像是在对地要求。
她头一撇,不想看他。“那是你的事。”
“是你的事才对。”霍萨依一下子圈住了她,将她圈在双臂之中,他盯着她,咄咄逼人地说:“摩那国的改造计划是你一手策划的,你突然撒手不管,由谁来接手?你也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你居然说我不负责任?”她气急攻心,脸颊涨得红扑扑的。
“不是吗?”他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问:“你身为一国之后,毫无交代,说走就走,丢下大批工程师无所适从,宫中侍女也因你的离去变得死气沉沉,你这样应该吗?”
“那也是因为你背着我偷情!”苒苒大声朝他吼回去,“霍萨依,你根本就不爱我了,你还留着我干么?当装饰品吗?你有你的幸蓉妃子就好了嘛,何必要有我?”
她终于说出口了,终于承认自己有多嫉妒幸蓉了,她根本跟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没两样嘛,她毫无雅量,也毫不大方,性格更是不可爱。可是,她却爱惨了他。
“还说我不爱你?”霍萨依看进她眼里去。“若我不爱你,会在见着你与旁的男人搂抱之后,愤而捏碎瓷瓶教自己受伤吗?”
“你——”她乍然明了当日他异常的举止了,他撞见卓大哥要吻她吗?可是她根本和卓大哥之间没什么呀。
“现在你不跟我回去,也是为了那个男人对吗?”他喊得有些激动。“你们是青梅竹马,你自小就喜欢他,他要你当他的女人,你们情投意合,这些都是我亲耳听到的!”
苒苒扬着睫毛,微张着嘴。“那……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
原来他知道,也那么吃醋,原来他的反常是因此而来的,原来……原来他们是半斤八两哪。
“都过去了?那么你现在为何不与我回去?”
猝然间,他把她拉进怀里,他的嘴唇热烈的压在她唇上,烧灼的感觉烫进他们心间,她以为自己会推开他,可是她却反而抱紧着他不肯放,他的嘴唇湿润而热切,尽诉离别后的相思,她则激情难忍,炙热如火的回应他,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啪”的一声,电梯门升了。
电梯外是大楼大厅,那里聚满了霍萨依的随身侍卫及诸位德高望重的大臣。
苒苒连忙离开霍萨依的怀抱,她可是他们的王后耶,要保持形象才行。
“恭请王后回国,为我摩那国孕育储君!”众臣及侍卫异口同声地说,看得一楼的保安人员及总机小姐一愣一愣的。
苒苒脸颊嫣然一红,埋怨的看了他一眼,悄声道:“你跟他们胡说些什么?”
“我有胡说吗?”他笑着揽住她纤细的雪肩。“你怀了皇子,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她睁大眼睛,难道又是从外婆的水晶球看到?
霍萨依一派从容的答:“峻峻在我宫殿里,他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我了。”
“峻峻?”她疑惑起来。“我家那个峻峻?”
“对,你家的峻峻,徐峻峻。”
“他怎么会在你那里?”她真的不懂了,峻峻不是说摩那国鸟不生蛋吗?他还那么爱去?
“这说来话长,我们先上车,我再慢慢说给你听。”他牵着她坐进宽敞的黑色房车之中。“对了,摩那国也要这样的车,你拟个进口计划吧。”
“奇怪了,峻峻去你那里干么?”苒苒犹在执着那一点。“他没可能要去也不告诉我呀。”
他微微一笑,眷恋的握住她的手,这是他娇妻的性格,也是他喜欢她的原因,往后,他将会好好包容她、看好她,再也不让她溜走。
一完一